這人太反常了……
殷離離蹲在水井邊,將打上來的井水,端過來放在他的面前:“把手拿過來,我幫你洗洗。”
話音落下,立刻,一雙素淨如玉非常漂亮的手指便伸了過來。
於是殷離離將他的手放在盆裡,細心的幫他清洗着,洗到指縫的時候,她聽到上面一聲“嗯”一聲。
“怎麼了?弄疼你了?”
鳳襲月搖頭,半響,紅着臉嘟噥了一句:“有點癢……”
原來是氧……
殷離離低頭輕笑一聲:“我們那裡有句老話,說怕癢的男人是疼老婆的男人呢。”
鳳襲月立刻點頭:“我也覺得是!”
言下之意,這話說的太對了,比如他,就非常疼自己的老婆。
卻不知,他這表情落在殷離離眼裡,讓她覺得更加好笑起來:“嗯,我相公肯定也是疼老婆的,你看看,都形影不離到這個地步了。”
她在拐着彎罵自己……
鳳襲月何等聰明,一聽就覺出了這話裡的意思,於是訕訕道:“我回去了。”
殷離離大奇:“去哪?”
“休息!”
硬邦邦的兩個字落下,他起身便朝前摸去。
殷離離看到,哭笑不得。
你說這人傻吧,有時候他又聰明的令人髮指,你說他聰明吧,他又偏偏喜歡鑽牛角尖。
正無奈呢,卻看到這已經走到拐角處的男人,又回過了頭來:“淳安——”
“嗯?”
“那……牧連清幽已經走了麼?”
殷離離回頭:“好像很多天沒來了,怎麼?你有事找他?”
鳳襲月立刻搖頭:“沒有,我就隨便問問。”說完,落荒而逃……
他當然不是隨便問問了,現在的他,簡直就是對那男人恨之入骨有木有?
不對,不單單是簡單的恨了,而是怕,怕他真的會像他所說的那樣,帶走他的淳安啊。
可偏偏,老天就好似跟他做對似得,他越怕某樣東西,那東西就越來。
這天早上,他剛醒來,就聞到了空氣中那股濃郁的花香,於是他一個激靈從牀上坐起來就喊開了:“淳安——”
淳安彼時正和一早趕上來的牧連清幽在院子裡聊天呢,一聽屋內的叫喚,裡面跑了進來:“怎麼了?”
卻見這人也不說話,只是一張臉,陰鬱到快要結了冰:“你來這裡幹什麼?”
一句話落下,殷離離回頭,才發現,身後的紅衣男人已經跟着進來了。
於是她趕緊想要解釋,可這時,同樣也是臭脾氣的牧連清幽,已經諷刺開了:“勞資來看你死了沒有成不成?”
話音落下,屋內,空氣立刻驟冷了下來!
“你再說一次?”
臥槽,這人殺氣好大!
殷離離一看,暗道不妙:“小月小月,你聽我說,清幽他也是剛剛纔到的,我也很突然,你別生氣……”
清幽?
她居然這麼親熱的叫他清幽?
這麼長的一句話,剛醒來的鳳公子,別的一點都沒聽到,就聽到了“清幽”兩個字!
於是他怒氣不消反增:“一大早來看我死了沒?”
殷離離記得滿頭都是汗:“不是,他就是那麼一張賤嘴,他來是……看你好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