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到這侍衛說:“聽說是玉鼎真人的入室弟子,本來經過天雲有事要辦,途中聽聞太子殿下花重金尋找他師父,於是讓人傳來消息,說可見太子一面。”
居然還麼巧的事?
裴鈺寒沉吟一番,想到人界神龍見首不見尾,卻是傳奇一般的玉鼎真人,再想到現在還躺着霜華宮裡,御醫們卻是瞧不出任何病症的殷離離,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也好,那你讓他進來,說不定他能看看公主的病。”
“是,殿下!”
侍衛得了允許,很快就離去了。
裴鈺寒見狀,也不在拖延,直接去了霜花殿。
到了霜華殿,讓他很意外,過了一個晚上,躺在牀上的少女居然還沒醒,而此時,已經忙碌了一整夜的陵鎏,幾乎都已經快要到崩潰邊緣了:“混賬東西,要是公主有什麼三長兩短?本王定摘了你的腦袋!”
一腳踹過去,那御醫頓時倒地不起。
裴鈺寒站在殿門口看到這一切,心裡也是狂躁萬分,可到底,他是在這宮裡待過十五年的人,眼見裡面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當即走進來有條不紊的吩咐道:“司天監的原監正司馬遠是二等獸元武者,還有杜峰大將軍,是一等朱雀武者,你們兩人先去把他們叫進來,就說……”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
陵鎏是何等聰明之人,一聽這話,立刻接口:“就說是公主病了,讓他們速速過來。”
裴鈺寒聞言,不再多少半字,轉而直接去了那張雕花大牀前。
卻見休養了一夜後,被中少女的臉色明顯是好了許多了,不單不見昨天傍晚時的慘白和驚慌,反而,他在她脣瓣上看到了一絲少女該有的紅潤……
難道說……她其實已經醒了?
裴鈺寒被這個發現給嚇到了,迅速定睛,果然,只見這人的雙眼雖然是閉着的,但是她那兩扇濃密的長睫,卻明顯的時不時微顫一下,分明就是在趁着衆人都不注意的時候,眸光偷偷的打量這裡。
這死丫頭,怎麼還這麼孩子氣?
看明白了一切,他心裡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回頭見殿內確實是人潮洶涌吵雜的很,於是面色一板,恢復了往日的威嚴:“你們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難道不知道公主需要休息嗎?”
言簡意賅的兩句話落下,不單是殿內的宮女太監們條件反射般的退出去了,就陵鎏自己,都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絲畏懼來:“你?”
“你放心,我要是害她,早在昨天她就已經死在我手裡了,我讓你們都出去,是要給她療傷!”
裴鈺寒其實是十分不屑和陵鎏解釋的,可是現在爲了情勢,卻不得不勉強敷衍。
好在,聽到說是爲了給自己侄女療傷後,陵鎏沒有再懷疑了,片刻,便帶着一干人等出去了。
裴鈺寒看到殿內終於恢復了平靜,這才重新回到那張雕花木牀前,輕輕道了句:“好了,他們都走了,你可以起來了。”
卻見大紅錦被中,他的話音落下後,少女臉上那雙被整整煎熬了一晚上的眼睛,終於全部睜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