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十分,提着中午劉八爺醃製的幾條魚,一行人回到村裡。
一進小院,甄無敵老大爺一個健步就迎了上來,“給我們兩個老頭加一老太太帶啥好吃的了沒?我可等了你們一天了啊。”
八阿哥也飛過來,“沒遇到老虎叼走一兩個?”顯然對上午不帶它一起去的事心中還憤憤不平。“哈哈,這個可真沒有,看在哥哥我今天心情很好的份兒上,就不和你計較了。”劉一流樂了,丫的報復心不小啊。
“嘿嘿,老爺子,這就是我們給你們帶的。”吳子冉揚揚手中的醃魚。
“在那家拿點兒醃魚糊弄老頭子呢?小子,欺負你無敵爺爺老眼昏花?”甄無敵大怒,不給帶也就罷了,還拿個醃魚糊弄老子,這大老遠的可就聞到花椒味兒了。
“我的親爺爺哎,您不知道就亂罵人,您看看有這麼新鮮的醃魚嗎?”胖子連忙出來解釋。
陌鐵生拿過吳子冉手上的魚,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味兒,“這看着還像新鮮魚,只是怎麼有香料的味兒啊,魚的腥味兒很淡。”
這下,吳子冉可有吹噓的資本了,反正劉八爺已經回家去了,這過程不管如何吹噓,咱也不會露餡不是。
這般如此,如此這般,馬蜂釣魚,玉米項鍊釣雞,植物醃魚,一系列的故事就從吳大少的口中新鮮出爐了。
甄無敵連連嘆息,“你說我怎麼就不知道這些技巧呢,我那時過草地要知道了,還拿什麼縫衣針燒紅了搞成魚鉤呢,直接去捉幾隻馬蜂,往水裡一丟可不就大夥兒都有魚吃了嗎。可憐我一個牛皮腰帶,足足在路上吃了4、5天,就這才活下來的,好多戰友連腰帶都沒得吃,就那樣餓死了。”說到動情處,眼角依稀有淚光閃動。
弄的衆人也是一陣唏噓,還沒等大家陪着甄無敵一起回味完過往的歲月,胖子回過味兒來了,“不對啊,爺爺,您上次還給我說是吃的牛皮鞋底啊,今兒怎麼又改吃腰帶了?”
“哦,忘了,搞錯了,對對,吃的鞋底,我跟你們說啊,這牛皮鞋底可勁道了,撕一口要嚼上一個多小時。”甄無敵摸摸腦袋,這扯個謊咋都還要想着昨天,今天,明天呢,我老頭子記性可沒那麼好。
“哈哈,哈哈”陌鐵生和甄無敵老伴兒張老太太都笑起來。
弄得大家面面相覷,這吃個鞋底有那麼好笑嗎?咱們這正在緬懷革命先烈們不怕犧牲的精神呢?
“你們要信甄老頭的話,你們可就慘了。這老傢伙當時留在根據地發展民衆呢?所以我們湊一起吹牛,他沒資本,心裡一直很苦惱。這會兒拿我們的故事來忽悠你們呢。”陌鐵生哈哈樂着。
“爺爺,你這.”胖子甄有財一臉幽怨,你們只是被騙一時,我可是被爺爺從小到大的忽悠啊,咱小時候就跟別人吹,我爺爺走過草地吃過牛皮鞋底……
“嘿嘿,沒吃過那玩意兒,我們在根據地也只是天天吃紅薯,不像他們還有肉吃。我跟你們說啊,這紅薯吃多了……”甄無敵嘿嘿直笑,壓根兒沒覺得謊言被戳穿的尷尬,沒吃過牛皮,但咱吹過。
劉一流有些無語,這都什麼將軍呢?沒事騙晚輩玩兒,怪不得聽陌老爺子說他當年那表演更爐火純青,在根據地打游擊那會兒自個兒穿個花衣服,戴着紅圍巾,扭動幾下屁股,就能把鬼子往樹林裡引,然後切鬼子腦袋如同砍西瓜。以至於後來鬼子看到花姑娘就有點兒膽顫,讓根據地的大姑娘、小媳婦少遭了許多禍害。
暗暗地了鄙視了下號稱吃牛皮的甄無敵,您就是要吹牛也是說自己砍了多少鬼子的腦袋,咋對吃的有這麼高的追求呢。
陌筱白和孫雪晴被一本正經吹牛的甄老爺子逗得眼淚都快笑出來了,有時候老頭兒賣萌殺傷力也是很強的。
晚上,讓八阿哥去家裡喊了父母過來一起吃飯,八阿哥於是又得了出差補助10元,這次是陌筱白陌總友情贊助,興高采烈的“撲棱棱”報信去了,嘴裡哼唱着“今兒老百姓啊,真呀真高興”。充分展示瞭如果你有個與衆不同的技能是多麼能掙錢。
劉一流把提回來的大魚做了一大鍋水煮魚,醃製過的魚肉充斥着刁草和山胡椒特有的香味,再加上院裡種的小山椒,辣味兒十足,整個魚肉吃起來鮮香味辣,還特別有勁道。
配的底菜主要是村裡王大伯家裡自做的豆腐,因爲做豆腐的水都是取自山中的泉水,黃豆也是自家種的,豆腐雪白細嫩,用筷子根本夾不起來,必須用勺子舀起來,豆腐在魚湯裡翻滾參雜了魚湯的鮮味兒,吸一口到嘴裡,滿口的嫩滑鮮香。
因爲身體原因沒進大山的兩老頭這會兒終於高興了,喝一口黃酒就一口魚肉,兩個人興高采烈。
甄無敵還是頗有遺憾,“哎,就是這酒啊,不能多喝,龍鱔血酒太珍貴,也不能天天整,你說要有種酒,能讓老頭子開懷痛飲那該多好啊。”
原來因爲他們兩年齡都在那兒,張奶奶給他們兩個人的限量就是每頓一碗黃酒,不能多喝。這黃酒雖然都是糧食酒,但勁道也是很足的,怕他們倆喝多了醉酒傷身。
“哈,老爺子,這個我來解決,保證弄種酒讓你可以多喝一點兒,又不會醉不會傷身。”劉一流眼睛一亮,想起了前世陪妻子做葡萄酒的事情,這葡萄酒屬於果酒,又是純天然不勾兌任何酒精,度數又低,老人多喝一點兒也沒關係。反正這兩天閒着也沒事兒,山裡的山葡萄也到處都是。
“哈哈,好,一流這個就看你的了,我天天就喝這一小碗黃酒嘴裡早就淡出鳥來了。”陌鐵生也訴說着自己的不滿,孫女兒管的太嚴了,給他的酒碗明顯要比大家的小上一圈兒。
“爺爺……”陌筱白不樂意了,順帶白了劉一流一眼,你這是給兩個老頭瞌睡來了送枕頭呢,看我爺爺都有拉隊伍跟我起義造反的趨勢。
“我就用這小碗,就用這小碗,小碗挺好,挺精緻。”陌鐵生連忙退縮,孫女兒要發飆了,直接把小碗換成酒杯了,那以後可連碗都沒得了。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甄無敵笑的最開心,看我就沒得孫女兒管我吧,我那胖孫子小時候被我揍慣了,老子一橫眼,他就得嚇得屁滾尿流。正笑的開心,卻瞥見自家老太婆若有所思,顯然對陌筱白換小碗的事情很感興趣,不由腦袋一縮,心裡痛斥陌鐵生生這麼一個精明的孫女兒搞莫斯,弄得自家老太婆也來效仿可就慘了。
第二天一早,只聽到一聲響徹雲霄的“咻咻”雕鳴,只嚇得村裡本來還在“喔喔”叫的大公雞們集體失聲,全躲回雞窩裡去了。
等劉一流和胖子吳子冉趕到小院時,門口又放了兩隻肥碩的野兔。這次金雕沒有飛走,蹲在小院的籬笆上正和頸毛已經張開的小金對峙着,不過雙方還算剋制。顯然還是知道在這兒來一場有些不合適。
屋裡的人也都起來了,卻沒一個人敢上前,現在這對峙的二位都屬於猛禽級別,誰上去被來上一爪子,那絕對是血淋淋的掉一塊肉。
看到劉一流過來,金雕眼睛一亮,渾身緊繃的架勢也放鬆下來。
劉一流走上前去,先安撫安撫渾身充滿了鬥志準備再來一場的小金,上次雞冠子被抓破的它總覺得自己吃了大虧,可不,被搞的血流滿面的。受傷更嚴重的金雕是在身上,看着沒它那麼悽慘。
待小金邁着八字步離開,劉一流走到金雕面前:“謝謝你的野兔了,怎麼今天又來了。”
金雕顯然還沒搞懂劉一流的意思,歪着腦袋,兩隻晶亮的眼睛盯着劉一流,它的眼珠很亮,褐紅色的瞳仁裡沒有一點雜質,閃動着希冀的光芒。
哈,原來是想來喝靈水來着,劉一流明白了金雕的意思,這動物啊,也是想變得更強,進化是每個生物的夢想。
“你等着”,劉一流進屋取了個鉢子,跑到屋後的小山上端了一鉢子泉水,用玉佛泡了會兒,再跑下山,又從家裡廚房裡拿了條薰野豬腿,把豬腿和水放到金雕面前。
金雕翅膀一張,從籬笆上飛了下來,先用爪子將野豬腿劃開,再用堅硬的嘴啄一口野豬肉,就一口鉢子裡的靈水,那架勢就像吃大餐喝美酒一樣。
大家集體傻眼,這怎麼個意思?天天送獵物過來,就爲了啃野豬腿再喝水?你自己打的野兔都沒這個好吃?
吳子冉再次覺得自己交伙食費一點兒都不冤枉,這廚師手藝高的,連這鳥中之王都辛辛苦苦打獵,來換吃的。
金雕的食量很大,一整條野豬腿不一會兒就吃的七七八八,一鉢子靈水更是被喝得一點兒不剩,深深的看了劉一流一眼,騰空而起,對着小金離去的方向一聲響亮的雕鳴,挑釁意味十足。得,看來也是吃飽了喝足了,準備一報上次被小金痛打之仇。
小金那吃金雕那一套,從院子裡就準備衝出去跟它再好好較量一番,孫雪晴連忙抱住它,劉一流見狀,連忙揮揮手讓金雕離開,金雕看見對手沒出來,得意地大叫一聲升空逐漸遠去。
八阿哥這時才從屋裡衝過來:“這也就是一欠揍的貨,得瑟什麼玩意兒呢,哥不就是睡了會兒懶覺嗎?”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