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賊船了!
慕容芳芳跟郭利頗爲愜意的喝着香檳,楊沐楓陰沉一臉,而陸羽跟凌少騰則一臉好奇的窺探着周圍的人羣。
也許此時在郭家二少爺心中,這是兩個來自內地的孤陋寡聞的213青年,他的臉上至始至終帶着一抹嘲諷的意味。
慕容芳芳的影響力果真驚人,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裡,專門走到她面前打招呼的人足足有十幾個之多,而且看起來個個身份不俗。
她的高傲一直表現得很明顯,好幾個似乎是某一方黑道梟雄的大人物在她面前反而顯得非常謙卑。這讓陸羽的心情越發沉重,猜不透這女人爲什麼偏偏在自己跟凌少騰面前自降身段?
看來麥歸田那隻老狐狸是有意要耍耍郭、楊兩家人,明明約好是今天洽談,可從瘋魔的那些手下嘴裡得知這傢伙此時根本還沒上“伊麗莎白”。
郭利跟楊沐楓當然氣的想要掉頭就走,可他們深知這艘遊艇上“進得來出不去”的規矩,只好耐着性子等麥家人的通知。
至於陸羽跟凌少騰,權當是一趟免費旅遊,體會一下別人的奢侈生活多少也能提高一些品味。特別是凌少騰,以前賺的錢除了砸在女人身上之外,還真不懂得怎麼花錢,這回總算大開眼界了。
原來黑社會也是可以聽着高雅的莫扎特鋼琴曲!
遊艇上的菜餚很是豐盛,甚至還有就地現釣上來的一些魚類,在一些頂級廚師的烹調下變成了一道道美味佳餚。
吃過晚飯之後,郭利帶着三個瘋子離開,臨走之前只對慕容芳芳一個人打招呼。
夜幕降臨,有不少喜歡浪漫的情侶上了最高層的甲板觀看美麗的海上夜景。恰巧有一位漂亮的二線港星跟楊沐楓相遇,這牛犢子當即屁顛屁顛的跟着一起去看海,尼瑪海有什麼好看的,還不是那一句“大海啊,你全是水”。
不過這貨臨走之前還是很慎重的問了陸羽一句:“要不要留下幾個保鏢?”
陸羽看得出這十個保鏢也非泛泛之輩,可如果真出了什麼麻煩,連自己跟凌少騰都無法應對的話,二十個這樣的保鏢也是白搭。
“沒事的,有慕容小姐在這兒,我相信沒人敢欺負我們的!”陸羽看着慕容芳芳,嘴角折射出一抹莫名的淡笑。
“咯咯……沒想到你這麼擡舉我!不過,這話倒是大實話,有我在,麥家的人還真不敢對你怎麼樣!”這個女人毫不掩飾自己的威勢,笑吟吟的看着陸羽,眼神有些奇怪。
“呵,那就有勞慕容小姐了!”楊沐楓一臉的皮笑肉不笑,接着轉身便跟那位港星走了。
“切!香港的二代子弟福利還真特麼不錯,人家一塊彈丸之地,尼瑪這美人兒就有這麼多!”凌少騰似乎也想泡個女明星玩玩,整張臉上寫滿了羨慕嫉妒恨。
夜晚八點,整個宴會大廳的賓客已經走了七七八八,陸羽、凌少騰跟慕容芳芳二男一女的搭配惹來了周圍賓客異樣的眼神,陸羽看懂了這些人對自己跟凌少騰的譏諷。
“走吧!這艘伊麗莎白可是賭船,不去玩幾把的話會被別人當成怪物的!”慕容芳芳笑着提議,眼神上下打量着陸羽,似乎在欣賞陸羽那俊美的臉龐跟精瘦的身形。
凌少騰訕訕一笑,朝着陸羽擠眉弄眼,最後湊近輕聲說道:“看樣子這妞對你比較有興趣,今晚我就大發善心,成全你一回,記得要帶套套哦!”
“草泥馬!你說什麼呢?”陸羽瞪了凌少騰一眼。
本少是那樣的人嗎?重色輕友的事情,哈哈……向來就是本少的宗旨。
“嘿嘿,慕容小姐,你們倆去吧,我到處逛逛!”凌少騰甩下這句話之後,身影立即朝着不遠處一位獨自一人的金髮女郎奔了過去。
我戳!原來這廝是想換換口味!
事實上,凌少騰此時已經深知,像慕容芳芳這樣的女人不時自己能夠降服的。擁有沉魚落雁的女人並不可怕,最怕的是美得不可方物的同時還有武則天一樣的高傲姿態跟深深的城府。這已經不是女強人的級別,而是絕對的女王範兒。
既然是女王,那就讓皇帝去收拾吧!
看得出來慕容芳芳對這艘遊艇早已輕車熟路,兩人乘着專用電梯往下直通五樓,電梯一打開,一片嘈雜的世界立即展現在兩人的面前。
老虎機、撲克、輪盤、骰子、牌九……各種各樣的賭具令人應接不暇,歡呼聲、咒罵聲、嘆息聲不絕於耳,這裡是賭徒們的天堂,也是地獄。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別樣的激昂,每個人都用力砸下那小圓餅一般的籌碼,根據顏色跟大小的不同,這代表了不一樣的價值,一擲千金、輸贏之間不知生死,這就是標準的賭徒嘴臉。
大概因爲陸羽的身邊跟隨着一位令人望而生畏的人物,有一位漂亮女郎的腳步在半途戛然而止。她想,她已經做不成這個英俊少年的生意了。
在這個碩大的賭壕裡,幾乎每個男人身邊有陪伴着一位年輕性感的女郎,這是她們的職業,除了固定的出臺金額之外,她們只要能哄的自己的僱主開心,興許對方抓起一把籌碼就足夠她們一整年不必工作。
即便是負責酒水飲料的女侍者在這裡都是一副撩人的兔女郎打扮,這是金錢與美女的世界,只要你有錢,在這裡你就是帝王。
慕容芳芳的出現自然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每個人都對她展露出笑容,她的高貴一再得到驗證。
“先生,請問我能爲您做些什麼?”一位長得很是魁梧卻穿着一身與他體型格格不入的燕尾服的男侍者非常恭敬的走到陸羽身前,用的是非常流利的英語。
正當陸羽還在考慮是不是也玩兩把,挪個幾千塊權當參觀門票,慕容芳芳卻是伸出纖纖玉手道了一句:“帶我們上至尊貴賓室!”
那位侍者很是敬畏的點了點頭,眼神根本不敢與之對視,轉身帶路。
“罌粟小姐終於來了!我還一位你能忍得住手癢呢!”走進一件金碧輝煌的房間,一張古樸的四方桌上分別坐着三位男子,其中一位亞洲面孔的年輕人朝着慕容芳芳微微頷首。
陸羽聽得出來,這位油頭粉面的年輕人絕對是島國人,因爲島國人念英語的口音實在太令人蛋疼了。
另外兩人,一位就是中午看見的阿拉伯打扮的中東人,因爲對於這類人羣不太熟悉,所以陸羽估摸不準對方的年齡,大概在二十到四十之間吧?這貨的膚色實在太複雜了。
最後一位是一位標準的歐洲人面孔,這個倒能看得出年齡,大概在五十開外,那一撮的金色短髮上已經鑲嵌着不少的白絲,表情很恬然。
島國小夥跟中東大叔,陸羽暫時只能這麼稱呼他,兩個人都對慕容芳芳的到來表示出自己的歡迎,唯有那位金髮老頭一臉不爲所動,只是擡眼看了一下便有低下頭專注的看起手裡的撲克牌。
高下立見!明顯這金髮老頭在氣勢上要壓過慕容芳芳一頭,而另外兩人興許只能跟她處於同一水平甚至微微低上幾分。
而慕容芳芳接下來的反應也證實了陸羽的猜測,她第一次降低聲調衝那老頭喊了一句:“詹姆斯大叔這是不歡迎我嗎?”
她的臉上帶着輕輕的微笑,看得出來這是一句緩和氣氛的話語。
“呵呵,這怎麼會呢?我只是在你這丫頭的手底下輸怕了而已!”金髮老頭的笑容看起來有點兒牽強,不過眼神都是在陸羽身上端詳了起來。
但是至始至終,誰也沒有開口詢問陸羽的身份,在他們看來,這已經是習以爲常的畫面。興許明天,慕容芳芳的身邊就會出現另一個長得還算不錯的男人。
“罌粟小姐既然來了,想必又想玩幾把大的吧!說真的,上個月我可是被老頭子罵得狗血淋頭。你可真會挑,老頭子說那一家上市公司是我們集團最有潛力的。”
因爲地域不同,所以此時的談話都是英語。不過聽懂這些不同的口音對早已經過了四六級的陸羽來說並不算難事。
從慕容芳芳對他們的稱呼中,陸羽瞭解到這位島國小夥名叫井上·悠鬥,島國商界最富盛名的井上集團就是他們家,比起松下、索尼絲毫不遜色。
至於這位中東大叔,叫什麼蛋疼的薩達爾,聽起來似乎跟震驚全球的頭號恐怖人物薩達姆大叔有點兒親戚關係。這是一位石油大亨。
最後這位金髮老頭,慕容芳芳並沒有對陸羽透露出身份,只是知道這人叫比爾頓先生。
“呵呵,這還用問嗎?來吧,今晚我都還沒開手呢!”慕容芳芳對着島國小夥悠鬥俏媚一笑。“開手”這是行話,意思就是還沒摸過牌。
“不不不,如果你這丫頭要參加的話,那我馬上退出!”比爾頓先生立即揮手拒絕,其他兩人臉色剎那間一變,似乎沒想到他這麼直接。
“哦?比爾頓先生這是什麼意思呢?”慕容芳芳的表情有點兒凝重,眼神直視着對方。
“哈哈,沒別的意思!就是輸怕了而已,要是你讓這位年輕人下來賭的話,或許我還能接受!”
賭神的女兒,沒有個幾斤幾兩能上得了這樣的檯面嗎?
“呵呵,比爾頓先生你開玩笑了吧?我在想,這位先生該拿什麼當籌碼呢?”悠斗的臉上這時候終於忍不住對陸羽露出了嘲諷的意思。
“就是就是,比爾頓先生你隨便拿出的籌碼我們都快跟不上了,像我的石油礦,像悠鬥小子的上市公司,您要讓他拿什麼來賭?”薩達爾也表示了反對,那臉上也透着跟悠鬥一樣的神采。
慕容芳芳這時候把眼神挪到陸羽身上,剛想開口許諾一顆南非藍鑽幫他撐一撐檯面,卻沒想陸羽對她擺出了一個拒絕的手勢,而後扯出一副人畜無害的微笑對着這三人。
“呵呵,諸位先生,我還真沒什麼可以對得上你們的籌碼,不過,不知道你們對我的命有沒有興趣嗎?今晚,我可不可以賭上自己的一條爛命呢?”
聲音不大,這時候邪魅的淡笑噙滿陸羽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