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際,花傑的臉色一獰,雙手詭異的彎曲回來,就在陸羽的皮鞋已經觸及到胸口衣服的一剎那間像一隻鉗子合起,頓時將陸羽的右腳死死的頂住。
此時,力量的絕對碰撞,一個蓄勢已久,一個倉促防備,高下立見。
花傑的雙手抵擋了一瞬間,大大減弱了陸羽腳踢的威力之後,還是讓那個鞋印重重的印在了胸口,就連鞋底的花紋都那麼清晰。
一擊得手,陸羽不敢做絲毫停留,果斷收了回來。轉變成爲雙手撐着酒桌,托馬斯旋轉之後,才把整個身子迴歸到了酒桌前方。
他擡眼一看,花傑雙手果真抓成了鷹爪之狀,劃破空氣朝自己侵襲而來。而後因爲酒桌的阻擋,他旋轉收回反擊,接着一臉陰沉的坐了回去。
“他是上任炎黃戰隊隊長!”凌少騰對着身後四人解釋道。不管他們聽不聽得懂,花傑這個身份他跟陸羽一直都沒敢忘記,所以剛纔纔不敢貿然進入。
“陸羽,凌少騰!”花傑盯着兩人看了一眼,再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胸口那醒目的鞋印,不冷不淡的道了一句:“強龍難壓地頭蛇嗎?”
“草!就你這熊樣也配稱龍?我看是蟲吧!”凌少騰向來不會讓自己輸在耍嘴皮子上面,他走到陸羽身邊,對着花傑一臉的橫眉冷對。
陸羽沒心思跟凌少騰一樣逞嘴上功夫,順利攻擊到花傑之後,他心中的火氣便也得到了些許平復。此時他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找出珍妮!
可陸羽眼神朝整個包廂搜尋了一遍,卻愣是沒發現那騷貨的身影。
怎麼回事?!
整個包廂裡竟然沒有任何女人?
除了花傑跟他身後站着的六位保鏢,就剩下他身邊坐的一個男人,一個令陸羽瞬間感覺到一股危險氣息的男人。
這男人長得很普通,臉龐稱不上清秀,但頗具棱角,身材中等,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連個最顯眼的特徵都沒有,確實是那種放入一片人海就再也找不出來的主。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卻讓陸羽有了一種冷冽的感覺。
他的臉上沒有因爲剛纔發生的激鬥而露出絲毫的表情變化,甚至隱隱之間還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一般像他這樣的容貌,這樣的笑容只會讓人感覺到猥瑣,可此時帶給陸羽的感覺卻是一種邪氣。
沒錯,是邪氣!
就是這種感覺令陸羽心裡陡然生出了警惕。
“呵呵,花上校,看來我們還真幸運,竟然能在這兒碰到‘三少幫’其中二少!”男人右手夾着一隻冒出陣陣煙霧的香菸,煙身上面半截燃燒殆盡的菸灰卻始終未落下,而他另一隻手上卻輕輕搖晃着葡萄酒,神色看起來萬分愜意。
“黃少說得沒錯!今晚還真是幸運,纔剛來L市,陸少跟凌少就提着槍上門問候了!”花傑略帶嘲諷的看着陸羽跟凌少騰,幾位保鏢這時候終於壓到了酒桌的另外兩側。
“草!來到了L市,你特麼還得瑟什麼?”
凌少騰直接把槍頂在了擋在身前的一位保鏢頭上,另一隻手想要將他拉扯開,可這位保鏢卻固若磐石一般,愣是一動不動。
“還真有不怕死的?”凌少騰嘴角一歪,氣得卡擦一聲便拉下了保險,右手食指就勾着扳機,隨時能將這個保鏢一槍斃命。
保鏢仍舊不爲所動,臉色一片陰冷,可額頭上還是沁出了絲絲汗珠。
這個世界上,純粹不怕死的人是不存在的!只有爲了某種信仰或者希望,纔可能到達不怕死的境界。
“砰——”
一聲槍響,沒有腦袋開花的場面,凌少騰眼前的保鏢瞬間蹲了身子,他的右前方,陸羽面無表情的斜舉着還在冒出絲絲青煙的“銀色閃電”。
這位保鏢整張臉上痛得一陣扭曲,卻硬是咬着牙不發出一丁點兒聲音。
“真倔!”凌少騰給以了高度評價,眼神望向花傑,只見這傢伙除了眉頭一顫,卻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哈哈,第一邪少不愧是第一邪少,行事作風的確是常人不能捉摸。有沒有興趣坐下來一起喝幾杯呢?”被花傑稱爲“黃少”的男人看着這一切,始終一臉的玩味。
陸羽甚至發現剛纔槍響的時候,他竟然是連眼睛都不眨。
“珍妮在哪?”陸羽沒心思去猜測這位黃少究竟是何來頭,在S省裡面,應該沒有這號人物,唯一能解釋得通便是——他是別的省份的貴族公子哥。
只要在這個包廂裡找出珍妮,那陸家便能將整個花家連根拔起。
此時,珍妮成了至關重要的人,不找到她,陸羽槍膛上的子彈就不能射出去。
“什麼珍妮,佳妮的?我定下的包廂裡絕對不會有女人的存在!陸少跟凌少怕是找錯房間了吧?”
這時候花傑似乎不再爲剛纔中了陸羽一踢而窩火,表情裡帶着戲謔,右手澤悠悠舉起了酒杯,對着黃少微微示意,然後兩人將其他人當成空氣一般,對飲了起來。
“最好別讓我找到!”陸羽凌厲的眼神捕捉着花傑臉上的任何一絲神情變化,卻是沒能看出丁點兒慌亂,只好朝凌少騰身後的四人努了努嘴。
四人得令,手裡抓着砍刀開始在這間還算寬闊的包廂裡尋找了起來,包括點歌臺跟沙發角落,甚至挑起窗簾看了看,最後在凌少騰的指示下,還專門跑進了衛生間查找,可結果卻是連個鬼影都沒看到。
這時候,沒有花傑的指示,其他保鏢都一聲不吭的站着,並未做任何抵擋舉動。
來來回回搜尋了兩遍,甚至連凌少騰都親自出手,可的確是沒能發現珍妮小騷貨的身影。陡然間,凌少騰透過窗戶的玻璃往下看去,一道熟悉身影正急急忙忙繞過酒吧建築的左側朝大門對面的停車場跑去。
尼瑪!這騷貨竟然提前跳窗逃跑了!
凌少騰神情變得激憤,無法在花傑面前抓到這騷貨,那麼預計的一切行動便不好展開。
“羽,快追,那騷貨要跑了!”凌少騰立即大喊,心裡已經充滿了失望。
只怕此時下去抓了那騷貨,她不肯招的話,殺了她也沒用。
這花傑看來真的就是那幕後指使之人,可眼下卻苦於沒有證據,局面瞬間陷入了被動!
鐵山、藍鷹、謝文東、李莫四人剛欲轉身,花傑在這時候擡起了手臂,除了那位中彈不能動彈的保鏢之外,另外五位保鏢頓時竄到了包廂門位置,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我說陸少、凌少,你們這是抓人來着?亦或者是藉着抓人之名來找我的麻煩呢?”這時候,花傑終於是發飆了。
草,孫子欸,別特麼裝得這麼逼真可以嗎?
凌少騰似乎早就料定花傑有此一招,整張臉上登時露出了深深的鄙視。
“哼!花傑,今晚算了狗命好!”陸羽心知錯過了機會,想再抓住花家的把柄就很難了。此刻他真的很想當場把這傢伙一槍斃了,可殺掉之後絕對會引起整個S省軍界乃至其他各界的一陣動盪,到時候場面就一發不可收拾。
沒有正當的理由之前,縱然陸家要比花家更具實力,卻也奈何不了對方。
“呵,陸少這句話倒是奇怪了,如果花上校是狗命的話,那我豈不是與狗爲伍了?難道我也算一條狗?”
似乎陸羽跟凌少騰都沒想到這位遠道而來的傢伙竟然會突然發難,而且看樣子絲毫不懼陸家的氣勢,故意歪曲着陸羽的意思來挑刺兒。
“尼瑪這可是你自己承認的!”凌少騰心說,可嘴上不能貿然嚷嚷出來。在不知道這位黃少的底細之前,不宜樹敵太多。
S省如今已經龍虎相鬥了,如果再來一頭雄獅,那場面勢必亂作一團,影響絕對極其惡劣。
至於這位黃少是不是雄獅,從他剛纔一系列的反應大約也能猜個七八分。
“黃少,我看就算了吧!咱們還是走正規渠道,這事情我會整理成文件上報,就說某位高級軍官後裔目無王法,貿然對擁有正式職位的上校動手,而且攜槍打傷上校警備員。等一下我就會這腳印跟警備員所受的槍傷都拍照起來作爲證據。咱倆都是文明人,別被一羣沒素質的二代子弟影響喝酒的心情!”
被動的局面如凌少騰意料般出現,就剛纔陸羽的一番行爲,花傑真的要鬧大的話,吃虧的絕對是陸家。
“麻痹的!竟然跟我玩起了咬文嚼字?花傑,看來你是不瞭解我的性格!”
陸羽心裡的炸藥在這一刻終於被引爆,舉起“銀色閃電”對着包廂門口的五道身影“砰、砰、砰”一陣狂掃。
不管明天會怎樣,本少的氣今晚一定要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