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直升飛機上逐漸顯露出三道身影之時,有那麼一剎那,整個場面突然變得一片靜悄悄的,諸多的人連眼睛都忘了眨。
趙建豪無疑是最訝異的一個。聽到剛纔的那一聲狂笑,他心裡已經知道這下來的人便是陸羽的老爹——陸鼎天。可當他看到這三道身影中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心中實在無法將這麼一個人跟陸羽的老爹聯繫在一起。
不可能的——陸羽都已經是高二年的學生了,他的老爹就算男性荷爾蒙激素分泌得較早,撐死了十八歲結婚生子,算起來現在也應該有三十五六了。可眼前這個男人怎麼看起來就仿若剛過而立之年?尼瑪,這保養的也太好了吧?什麼牌子的護膚產品……
可這還不算完,如果陸鼎天樣貌看起來非常年輕是一顆TNT的話,那麼接下來在他身後的兩道身影帶給所有人的震撼便如同那年在島國投下的兩枚原子彈。
轟隆一聲巨響仿若在每個人腦子裡炸開了,而後盤旋在他們心裡的最後一道聲音便是——好美,好漂亮的兩個女人。
這兩個女人,看起來年紀都仿若二十五六,絕美的嬌容之中散發着一種領所有男人都夢寐以求的高貴感,熟女的味道里卻又透着幾分小俏麗,這比起常年在娛樂媒體上出現的所謂清純派、玉女派、婉約派各色一線女星都要來得真確而又誘人。
相信只要是男人,第一次看見他們絕對會由衷的產生那種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驚豔感。就連那些一臉冷酷的防暴隊員個個都把眼睛看直了,紅顏禍水的威力果真銳不可擋。
他們終於明白了當年周幽王爲什麼要烽火戲諸侯,吳三桂爲什麼要引清兵入關……這樣的美女,天生就能讓男人產生一種衝動的保護慾望。爲博紅顏擲一笑,便將神馬變浮雲。
眼前這樣的架勢看起來,唯獨陸羽跟連清風定力十足,他們看到這兩位美女之後,第一個表情並不是驚詫,更不是喜悅,而是撇了撇嘴幽幽的垂下了腦袋。
“老媽,小姑……我們錯了!”
“新衣阿姨,冰霜小姑,我們錯了!”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嘀咕道,等完全把腦袋低下來之後,嘴角頓時都勾出了邪魅的笑意。
“小羽,你的肩膀……”方心怡一聲失魂落魄的驚叫,看到這兩個小傢伙都如同小時候那般耍無賴,一時也來不及計較,馬上就朝着陸羽跑過去。
“哼!你們兩個小混蛋,別以爲這樣就想糊弄過去!”陸冰霜雙手叉起那風情萬種的小腰,冷豔的小臉蛋朝四周轉了一圈,“哪家的野孩子傷了我們家小羽,快給本小姐站出來?”
噢!天啊,美女就是美女,連生氣都這麼有魅力!這喊聲,太令人迷醉了!
當然,這個時候如果不出現詐屍這等詭異現象的話,花澤同志已經永遠沒辦法站出來了。逝者已矣,那個永垂不朽,他永遠活在許多人的心中!
“呵,小傢伙,剛纔是你說要崩了我兒子的嗎?”看到兩個小傢伙狀態都還不錯,陸鼎天噙着一抹輕笑便朝站在最前面的趙建豪走了過去。
陡然間,趙建豪的心裡正在莫名其妙的發毛。看着這個年輕得堪稱變態的男人,再看看他此刻劍眉鷹目之間透出的那股凌厲之氣,趙建豪承認這根本不是一個等級上的較量。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開槍了!”自己只是個高中生,對一些大人產生畏懼感算起來應該是正常的吧。趙建豪心裡如是想,但是氣勢上絕不能輸,登時把槍口調轉,對上了亦步亦趨靠近的陸鼎天。
“……”陸鼎天擡着眼皮看了一下,似乎沒有聽清,笑意更濃的朝前跨步。
“快給我站住!你不信我會開槍嗎?”趙建豪臉色頓時惱怒了起來,這等被小覷的羞辱感覺一下子將本來的畏懼感淹沒,嘴角變得微微抽搐。
孫易風跟林哲觀察了許久,並未發現這陸鼎天帶着什麼武器,於是乎便也走到趙建豪身邊,三把槍口同時對準了這個能繁衍出變態陸羽這等兒子的男人。
“呵!小傢伙們,第一次握槍吧?打打殺殺的可不是什麼好事,握着鋼筆好好學習豈不更好?”陸鼎天在三人面前約莫五米的位置停了下來,那股凌厲氣勢恍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的,臉上竟露出一種好似和藹的笑容。
趙建豪三人登時迷糊了,心想莫非這傢伙真如傳說所言,是陸家最不“成器”的子孫?這樣就想當“和事佬”,息事寧人?
不過出於心裡的那份沉重的謹慎感,他們依舊目不轉睛的盯着陸鼎天,彷彿怕他隨時丟出一個手榴彈一般。
“陸鼎天,聽說你是個做生意的商人。哼,不好好在家裡算算你的小賬本,難道是來這裡送死的嗎?果然,樹倒獼猴散,你們陸家竟然連女人都搬出來了!”
莫名之間,趙建豪的心裡涌出了一個瘋狂的念頭——要是把這幾個陸家的人都生生擒下一併交給花家處置的話,那麼自己幾個才更有可能從花澤之死的責任下脫離出來。
“呵呵……呵呵……”陸鼎天根本不作回答,只是一個勁兒的微笑着。
而就在趙建豪心裡幾乎要肯定這只是一個生出了傻逼兒子的傻逼父親之時,在他們三人的右側突然間就掠過了一道倩影,緊接着“啪”的一聲重重響了起來。
趙建豪當即捂着臉面露痛苦,瞠目結舌的看着眼前這一張冷若冰霜的精緻臉龐。
“口無遮攔的混蛋小子,陸家的女人怎麼了?陸家的女人就敢打你耳光!是不是你這小子砍傷了我們家小羽!快說——”
被莫名其妙甩了一耳光還不算,趙建豪此時的衣服領口竟然被陸冰霜給抓了起來。雖然她的力道不足以撼動趙建豪的重量,可這等荒唐的畫面看起來卻詼諧至極。
“放開老子,快給我放開——”趙建豪簡直連想死的心都有了,本着不對漂亮女人動粗的想法,他連忙往後退了兩步,總算掙脫出這難堪的一幕。
不過怒急攻心,他當即將槍口毫不猶豫的指向了陸冰霜那微微起伏的胸口,狠狠的剮了兩眼。
“瘋婆子,快滾!老子沒有打女人的嗜好!”被打了一耳光還能保持這等姿態,趙建豪覺得本年度華夏紳士大獎賽自己非常有資格拔得頭籌。
“哈……毛都還沒長齊,就敢學人家喊‘老子’?”陸冰霜輕哼一聲,突然間就伸出纖纖玉手朝那黑乎乎的槍口逼近。
臥槽——尼瑪你怎麼知道老子的毛沒長齊,要不要老子脫下來給你看看?
趙建豪心裡惡狠狠的想道,頓時露出一個凶神惡煞的表情,大吼道:“你最好別挑戰我的極限,我可以隨時廢掉你這一隻手!”
兔子被逼急了還咬人呢!年輕人本來就年少氣盛的,眼看着趙建豪真拿食指扣上了扳機,陸鼎天也顧不得說教自己的小妹,當即揮了揮手喊了句:“小子,你最好別亂來!”
“給我站住,我看還是你最好別亂來!”孫易風看着趙建豪吃了美女的啞巴虧,生怕自己也受到波及,所以趕緊就跟林哲挪了一下位置,把目標始終鎖定在陸鼎天身上。
“老公——不好了,我們家小羽竟然被人砍了,而且還砍得這麼深,你要報仇啊!”遠遠的,方心怡那悅耳的聲音傳來,不過此時已經帶上了濃濃的憤怒感。
“嘿嘿,謝謝老媽!”陸羽扯着嬉皮笑臉,看着老媽將自己的傷口小心翼翼的巴紮起來,最後還紮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心儀阿姨,我們……”見過撒嬌的,沒見過這麼撒嬌的。連清風看到陸羽那嬌嗔的樣,渾身都冒出了雞皮疙瘩。
他本想解釋一下如今的局勢,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每回闖禍,他都只當悶油瓶的,這種扯皮推卸責任掩蓋真相的事兒一向都是陸羽跟凌少騰才能幹得順暢,說謊都不帶眨眼的。
“哎呀,清風你身上竟然也受傷了,趕緊過來!給阿姨瞧瞧……”方心怡立馬又開始忙活起來了。
噢,好吧!人家是親兒子,偏心一點也是應該的!可,可悲催的是我身上的傷口比起小羽還要來得五顏六色,心儀阿姨,你難道是睜眼瞎嗎?
在連清風心裡喊着不平等口號的時候,陸鼎天跟陸冰霜這邊所面對的氣氛儼然已經凝固了。
現在的小孩子一個個走的都是非主流的路線,拿着砍刀對着大人們滿街追的情形可不罕見,保不齊現在他們三個一時英雄主義由內心散發出來,砰砰幾下管你是哪路神仙。
唉!只能說出來了!
“年輕人,不知道你們聽沒聽過‘夜鷹’這兩個字?”陸鼎天緩緩道出,舉着雙手示意孫易風跟林哲別太沖動了。
“哼!貓頭鷹我就聽過,夜鷹……什麼破玩意兒?”這下孫易風認定這位看起來挺富有成熟男人韻味的陸鼎天明顯就是一繡花枕頭,中看不看用的貨,眼神裡透出的藐視顯而易見。
“哦——你們可以再好好想想!”陸鼎天看起來沒有絲毫着急,準備給他們幾個一次向現場觀衆求助的機會。
還真別說,立馬有一位熱心觀衆跑了上來。
劉老三的耳朵賊精,再說此時場面寂靜無聲的,那羣防暴隊員們沒有得到自己的指示,一直都按兵不動。
聽到陸鼎天說出那兩個字,他只覺得頭皮突然就炸開了。
“年輕人,等等——趕緊等等!”
“……”孫易風側過臉看到劉老三那一臉驚恐萬分的樣,眉頭不禁的就皺了起來。夜鷹什麼的,他的確沒聽過,難道這兩個字有什麼玄機?
“劉老三,怎麼回事?快說……”
劉老三跑得那叫一個喘,臉色都煞白煞白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氣的同時,看着孫易風那一臉急切的樣,也就沒打算擺出過來人的優越姿態,忙不迭的說道:“這,這夜鷹……夜鷹……就是貓頭鷹……”
“臥槽——你特麼耍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