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的馬晨達如蒙大赦,心中對荀天感激異常,心中暗道:“荀天兄弟你就一路走好,對你的大恩大德我只能來世在報了。如果你再次入獄,我一定會帶好吃的去探監的。”
在馬晨達看來,荀天這次是真的死定了,惹了這麼有錢有勢的人,多半下半生得在監獄度過了,所以纔有此番想法。
在說這邊的荀天,絲毫不把這當回事,一路哼着小曲跟在蘇蜜莉的身後,弄得蘇蜜莉滿腦子疑惑,心想這荀天是不是也是哪家集團的少爺公子,不然怎麼會這樣有恃無恐,有聯想起報名時劉主任給自己打電話的事情,心中對這個猜想也認可了七八分。
不過覺得就算荀天也是個富二代,但是好歹荀天的爲人正直,敢作敢當,比那個許濤可強上百倍。
兩人一路無話,很快便來到了一幢精緻的三層小樓下,小樓外牆通體刷成橘黃色,其餘和學校內的其他建築物並無區別。
“他們都在校長辦公室等你,方正生先生也來了,剛纔聽他的口氣,好像也是站在你這邊的,等下你進去後,儘量讓着他們,看你脾氣有點爆,可不要把事情再鬧大了。”
在上樓去校長辦公室的路上,蘇蜜莉心中忐忑不已,再一次囑咐道。
“嗯,我知道了,蘇老師就放心吧,我絕對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荀天以爲蘇蜜莉老師擔心自己給她惹下**煩,但是卻又感覺出蘇蜜莉語氣中的焦急和擔心,說這話也有一半算是承諾。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什麼關係,只是擔心你,我看他們來勢洶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蘇蜜莉也誤解了荀天的意思,馬上解釋道。
“我明白蘇老師的好意,所以我不會惹事的,你不用擔心我。”荀天說完這話在沒有言語,因爲校長辦公室已經到了。
蘇蜜莉長舒一口氣,上前去輕輕的敲了敲門,不一會兒裡面傳出一聲中年人的聲音:“進來吧。”
蘇蜜莉推門進去,荀天也緊隨其後。
校長辦公室並沒有荀天想象的額那樣奢華,只是簡單的辦公桌、皮椅,一位禿頂的老人正坐在裡面,想必這就是傳說中的校長了。
房間左側立着一個跟牆面一樣大小的書櫃,上面擺放着一摞摞書籍,右側牆上則掛着兩幅王羲之的書法,筆跡蒼勁有力,婉轉曲折恰到好處,想來也一定是王羲之的真跡。
而更令人吃驚的是大熱天的竟然連空調也沒有,只有牆角的一個老電風扇呼啦呼啦的轉動着。
辦公室的整體佈局顯示出了主人簡樸清廉的品德,讓荀天欽佩不已,堂堂一個重點大學的校長,竟然這樣樸素,真是難得。
此時辦公桌對面的木質靠背沙發上坐着兩個人,一個就是先前幫助荀天的方正生,而另一個頭髮根根直立的老人可能就是那個許濤的爺爺了,因爲此時許濤正坐着輪椅緊緊靠着這位老人。
此時的許濤早已沒有了先前的盛氣凌人,一頭紅髮像霜打的茄子趴在頭頂上,左臉頰上包着厚厚的繃帶,右小腿上也打上石膏厚厚的包裹着。
坐着的幾人看見進來的兩人,都擡起頭看向門邊,許濤僵硬着脖子轉頭看見了荀天,馬上呼天喊地的**起來。
蘇蜜莉沒有理會許濤的喊叫,對着坐在辦公桌後的禿頂老人說道:“校長先生,荀天已經來了。”
聽到蘇蜜莉的話,禿頂老人擡頭看向蘇蜜莉的身後,眼前的青年高高瘦瘦,穿着樸素,面對這場面也沒有表現出這樣的年紀該有的害怕,不由的有些期待荀天的表現。
“哦,荀天是吧,來進來說話。”校長語氣緩和。
“校長您好。”荀天禮貌問候道。
但是不等荀天再次說話,坐在方正生旁邊的老人站起低聲詢問道:“你就是荀天?請問我孫子是什麼地方做得不對等罪了這位同學,使得你下如此狠手?”
老人並沒表現出叫橫跋扈的樣子,但是不怒自威的樣子更顯威嚴。
聽到老人的責問,荀天輕蔑一笑道:“哦,原來你就是這個不可一世的二世祖的爺爺,看來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家族風氣所致,我不跟這個狗仗人勢的敗類計較,你們倒還找上門來,真是好笑。”
聽到荀天毫不示弱的反擊,蘇蜜莉急的悄悄的拉了一下荀天的衣角,示意荀天照自己剛纔的話做。
萬萬沒想到,面前的這個小子不僅沒有悔改之意,盡然口出狂言侮辱自己和家人。當下氣從心上來,但是好歹商場混跡多年,並沒有表現出氣急敗壞的情緒來。
冷笑道:“好,好小子,我欽佩你的膽量,既然你想把這件事鬧的不可調解,那我也正好替我孫子出了這口氣。”
“哼,你個老不死的,自己的敗類孫子做錯了事,竟然還來找我的麻煩,更不要臉的是還在這裡裝好人?今天就算我在這給你們爺孫倆跪下磕破了腦袋,你們也不見得會放過我吧,可想而知,你們那個什麼宏海集團恐怕也是一個卑鄙無恥的黑心公司吧。”
聽到老人的冷笑,荀天更覺得好笑,這件事還有可以調解的餘地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找麻煩的人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所以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惹急了,咱們一塊倒黴。
聽到荀天一聲聲的老不死、卑鄙、敗類,任誰也不可能再心平氣和的對待了,尤其是老人在商場摸爬滾打了半輩子,遇到了不少的競爭對手,但是無論是誰也不可能這樣在自己面前肆意辱罵自己和家人。
不由的怒火攻心,要不是有其他人在場早就衝去一把掐死荀天,當然了這也要在他能打得過荀天的基礎上。
轉而不再理會荀天,對着校長說道:“校長先生你也看到了,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這樣口出狂言,那我也不必再網開一面了,怎麼解決你看着辦吧,反正開除學籍交給警察是必須的。賠償什麼的就算了,我們也不缺這點錢。”
看到老頭主動罷戰,荀天也沒有再次挑起戰火,而是一副看你能把我怎麼着的摸樣,看得老人越加生氣。
“許老,消消氣,年輕人年少氣盛不小心得罪了你,還請你不要怪罪。這個賠償是必須的額,但是這開除學籍和交給警察就算了吧,不然又荼毒了一個可造青年,國家也少了一個人才。”校長站起來拍了拍老人的胳膊打圓場道。
“可笑,這樣的人渣還談什麼可造,還談什麼人才,我看只有監獄纔是他最好的歸宿。校長先生你就別再這裡打圓場了,這次說什麼我也不會原諒這個臭小子的。”
聽到校長的話,許老沒有絲毫的改變,語氣越加強硬,看來只有致荀天於死地纔會善罷甘休。
“呵呵,許老那你說怎樣你纔會原諒荀天。”在一旁的方正生這時也站起來說話了。
“哼,還談不上原諒,只能讓我覺得解氣。我的最低要求就是開除這小子的學籍,並且交給警察局處理,這個致人重傷罪起碼也得判個兩三年纔對。至於賠償什麼的大可不必,我又不是缺這些錢,要不然傳出去,別人還笑話我欺負一個窮小子”
聽到方正生的話,許老的語氣稍微有點軟了下來,但是態度依然強硬,反正是一心想要致荀天與死地才解氣。
聽到許老的話,方正生有些生氣道:“許老,差不多就可以了,如果你真的想把這件事鬧大,那我也不能袖手旁觀,跟你明說了吧,這孩子我是保定了!”
“你!……好,我不管你跟這小子是什麼關係,但是我說出去的話不會改的。”許老也不是善茬,你說你想保就保,當我是什麼人?
“看來你與莫城帝業的那個合同是不想簽了?”看到許老得勢不饒人的態度,方正生似笑非笑的說道。
“呵呵……好好好,原來你在這等着我呢?”聽到方正生的話,許老一陣驚愕,但是馬上恢復過來,卻也沒有了剛纔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只是一陣冷笑道。
因爲許老自己心中清楚方正生口中所說的那個合同有多重要,這個合同不僅可以使雙方獲得雙贏,更是可就幫助表面繁榮實際上頻臨破產改組的宏海集團度過難關。
他不得不爲了大局着想,看方正生的架勢,只要自己繼續強硬下去,這個合同肯定沒戲了。因爲他深知方正生和莫城帝業的特殊關係,就算是可以爲莫城帝業帶來盈利,但是隻要方正生一句話,這個合同就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解除掉的。
沉吟了半天,許老終於開口道:“既然方先生要力保這個叫荀天的,那我也就在這裡賣方先生一個面子,這個開除學籍就算了,但是最低也得以傷害罪拘留十五天,好讓這個臭小子知道出手傷人的後果,也好磨磨他的銳氣。如果這樣方先生還覺得不行,那我也只能頂着合同解除的風險堅持我剛纔的話。”
許老的態度不容置疑。
看到許老鐵了心要給荀天好看,方正生也有些餘力不足,但是這樣的結果還能夠勉強接受,於是說道:“那我就在這裡謝謝許老賣給我的這個面子,就讓這個臭小子吃點苦頭,好成熟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