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趙東陽的朋友也沒有嫌我矮,他那羣朋友,有的甚至與我差不多身高呢,那羣哥們帶來的女朋友,有的身材和皮膚也沒我的好,大家還羨慕死趙東陽了,說他有福氣,找了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我有些羞澀,其實我與趙東陽昨天才認識的,今天就在一起了,是不是太快了?太不矜持了?也難怪韓靖誠要諷刺我。
趙東陽笑着攬着我的肩膀說:“圓圓很害羞的,你們不要開她的玩笑了。”
我馬上做出一副害羞的模樣,心頭也在微微打鼓,真的,真的,是不是太快了?
但這樣的疑惑和不安並沒有困攏我太久,因爲羽毛球場上,也容不得我打混,與趙東陽搭擋,殺得對手落荒而逃,丟盔棄甲。我與趙東陽配合也越來越默契,不止一次被他的哥們打趣“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趙東陽就衝我笑,我也回個羞澀的笑,看着他興奮閃亮的雙眼,也受了感染,心中寬慰自己,得了,趙東陽也還是不錯的。
我對愛情向來不抱太多的期望,對男人也沒有太高的要求,自然就不會太過挑剔,也不會故意做些刁鑽的事兒讓男人爲難。我是個傳統的女人,在這世上又沒什麼親人,上一世的李燕,以及現今的國情,使我明白,一個單身女子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確實艱辛,早早找個依靠,也還是不錯的。
打了球,去火鍋店吃了火鍋,在離開火鍋店時,趙東陽主動牽起了我的手,我微微掙扎了一下,最後還是讓他牽了,然後我和趙東陽心照不宣地走到了一起。
下午大家沒有再打球,而是去看電影,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看過電影。
說來也可憐,上一世的李燕,也是如此,連電影長什麼樣的都沒見過。這回倒也沾了趙東陽的光。
看了電影出來,趙東陽又與他那羣哥們去打檯球,我不會打,一羣女孩子也不怎麼會打,於是,我們就坐在臺球室的角落裡看着幾個男人打,然後各自說起各自另一半的八卦來。
從這幾個女孩子嘴裡得知,趙東陽和這些哥們的家庭條件都滿不錯的,至少屬於小康水平。而趙東陽在一羣哥們中,條件是最好的,據說少說也有上千萬的家財,還有幾間門市出租,每年光收租金也要收好幾十萬。甚至這些孩子還羨慕我說:“你將來嫁給趙東陽,還真是不愁吃穿了。”
我笑了笑,女人都是現實的,包括我本人。在談情說愛的同時,也還會評估對方的家庭條件。
經過一下午的相處,我對幾個女孩子的家庭條件也略有了解,大多數出身也只是普通,過得去卻也不富裕的那種,她們聽說我父母親人都沒了,只寄住在爺爺的好朋友家中,對我頗爲同情。
我就說:“韓爺爺對我很好的,我在韓家很開心,很快樂。”
大家也回我一個善意的笑,我也跟着笑了起來。在這些普通出身的女孩子面前,自信心又回來了,我雖然沒有家庭條件作爲後備力量,好在,我的起點比她們高。
原來,自信這東西,是要分場合圈子的。在韓靖誠那層次的人羣裡,我完全就是不小心走錯地方的鄉下灰姑娘。在這些普通女孩子面前,我又像女王一般自信滿滿。
我想,爲了陪養我的自信,以後就得遠離韓靖誠的圈子。
晚飯也是在外頭吃的,在一間西餐廳吃的,四男四女,吃了八百多塊錢。
2006年,這個數字,還是相當震撼的,相當於三線城市普通人兩個月工資了。趙東陽付的款,看他臉不紅氣不喘的模樣,我壓下了要出口的話。
“走吧,晚上我們去哪玩呢?”有人興致勃勃地問。
女孩子們有的說看電影,有的說去打遊戲,還有的說去逛街,輪到我時,我不好意思地說:“我要回家了。”
這話確實挺掃興的,一羣人就有些不滿地看着我。
我不好意思地解釋:“我答應當過韓爺爺,天黑之前回家,我不想讓他擔心。”
好在,大家還是同意了,趙東陽儘管失望,但還是尊重我的意思,告別了大家,親自開車送我回家。
“是不是掃了你們的興?”我坐在車子後座,輕聲問他。
趙東陽開着車:“是有點,不過,我能理解。”
“哦,你理解什麼?”
“你是個自愛的好女孩兒。”他回頭看了我,目光帶着深情。
我心一顫,我當然是自愛的,與趙東陽的戀情來得太快了,才認識一天就確定戀愛關係,若今晚再發生些什麼,就算我再自愛,都會被打成不自愛的標籤。我多年的閱歷再結合現實對女人的桎梏,我是絕不容許晚上還與趙東陽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