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叫婉清的女子

8月30號,開學的日子。

我拒絕了韓老爺子讓司機送我去學校的好意,一個人去大學報告。韓老爺子對我付出夠多了,不但替我繳學費,還每個月給我兩千元的零花錢。當年我從2001年開始打工,第一個月的工資也才360元,還天天加班加點纔有這麼點收入的。到2005年,收入接近一千元。在當時還讓人羨慕呢。

兩千元的生活費對我來說,確實是了不得的數目。

熟悉了班級後,我就在校園裡悠轉,看着一張張年輕的面孔,很是感慨,我也是這其中的一員呢。但我始終有局外人的感覺,儘管我只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卻自帶一股優越感。我熟知未來十年的動向,名下有兩套房子,還有幾十萬的存款,說不定兩年後,資產就會再翻十倍。這樣一算,我比這些普通大學生確實有着較高的起點。

在韓靖誠那樣的真正富二代面前,我只能是人家嘴裡的“你是哪根蔥”,可進入大學後,那份在韓家無論如何也找不着的優越感忽然就神奇地冒了出來,並生根發芽,還壯大。

……

在學校裡轉了一圈後,熟悉了路況,也有不少自稱是師兄的人來向我找招呼,得知我是新生,就說要帶我去熟悉校園,被我婉拒了。好歹也是擁有三十歲成熟心智的人,哪會被這些毛孩子的小伎倆給牽着鼻子走。

一路上,就有不少自稱是某某系的師兄主動來認識我,我就知道,自己這副模樣,應該比較受歡迎的,儘管不是大美女級別。

9月1號是正式上學的日子,開學後的日子波瀾不驚,平淡中又帶着激情。我努力吸取着知識,專心學習,平時沒事時就泡在圖書館裡。每天雷打不動6點半起牀,跑步半小時,進行十分鐘的壓腿運動,天氣好時騎自行車上學。放學後,約着幾位女同學在室內球場打打球,或參加社團。週末則去瑜伽館練習瑜伽。日子過得相當充實。

韓老爺子不止一次誇我把自己的學習生活安排得緊緊有條,規律而充實。生怕我錢不夠花,又給我了一萬塊錢。

我有些受之有愧,不肯再要他的錢,他一個月給我的兩千元錢零花錢,只要不胡亂買東西,吃零食,用到美食、交通、衣食住行等一切花用,也還綽綽有餘的。

但韓老爺子卻不由分說把錢按到我手中,甚至說了句:“拿着,女孩子就要富養,不能爲錢操心。爺爺看得出,你是個有朝氣有志向的好姑娘,可不能讓金錢給困住。”

錢,肯定是多多益善的,可到底有些心虛,畢竟我並非正牌夏圓圓。

我又找到韓靖誠,說:“韓爺爺剛纔給了我一萬塊錢。”

韓靖誠看着我:“你想說什麼?”

我低着頭,有些不好意思:“韓爺爺對我太好了,我拿着這筆錢都有些受之有愧。”擡頭看了他,忍不住道,“要不,我交給你一部份?”沒有人會嫌錢多,可是,良心加上職業道德,不容許我一次又一次占人家的便宜。不管這男人態度如何,自己得先表明態度。

“算了,他給你你就拿着吧。”韓靖誠如是說。

我承認,我心頭還是小小高興了一陣子的。

……

韓老爺子不此一次塞錢給我,我剛開始收錢時,還會小小推拒下,然後半推半就地接住,後來,給的次數多了,也就變得心安理得了。我也覺得,隨着時間的推移,我越來越愛佔便宜,並把佔便宜當成一種目標。

這真不是個好品格,可韓老爺子對我實在太好,我都不知該如何報答他,只能儘量多陪他,放學後,就陪他看電視,吃飯,散步。週末練習完瑜伽後,回來給他捏捏背,當成自己的親爺爺對待。

有時候,韓靖誠從外頭回來,看到正在給韓老爺子捶背的我,只會撇撇脣,私下也會警告我:“你哄老人的本領倒是高竿。”

我訕訕一笑:“爺爺每個月給我那麼多錢,實在受之有愧。也就想略盡些彌補。”

“希望這是你的真心話。”

“比珍珠還真。”我連忙保證。只是瞧他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又不爽了,拽什麼拽嘛,不就是長得高嘛,也只有在我跟前拽,有本事,去北方人面前拽?

話又說回來,先前這副只有158的身體,在我暑假裡的高強度鍛鍊下,又長了3公分左右,總算進入160大關,勉強告別矮子行列,但之後無論我如何苦練瑜伽做壓腿運動,就沒有再高過。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羅圈腿經過幾個月的鍛鍊,也改善了不少,儘管現在境子裡還不是很直,但我相信,只要繼續堅持,應該會練出一雙筆直美腿的。另外,學校裡比我矮的女生還是有不少的,校花級的大美人也並沒有想象中的多,普通面孔佔了大多數,而牆角恐龍也不是沒有。我在一羣新生中,還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了。無論是容貌還是身高,總算沒有墊底,倒也慶幸。

……

拜這副好皮相所賜,開學不到一個月,我就被封爲美術系的系花,在新生中,還是小有名氣的美女。聽到自己被封爲系花時,我還愣了一把,以往差點就淪落蹲牆角地步的醜小鴨,重生後居然還成了系花級人物,不得不感慨,老天爺對我實在是太好了。

不過,得意歸得意,我還是沒有忘掉自己的初衷,大學生涯我是用來學習的,不是來談戀愛的,以我三十歲的人生閱歷,自然瞧不上這種沒成熟的毛桃子。並且,以我未來人的眼光來講,大學時代的戀人,能真正走到一起的,鳳毛麟角。好些男生在大學期間戀愛,不過是不想辜負大好時光。女生之所以談愛,也只是享受被人追求的滋味,外加有個免費勞工和飯票。真正單純戀愛的,有,但結局都不會太好。畢業即分手是常態。

我自然不會爲了鏡中水月的戀愛影響我的求學生涯,對於我來講,人生有太多的追求了,戀愛只能放在適合的地方,適合的時間,適合的年齡。

儘管我已公開表明,大學期間不談戀愛,也不接受任何約會,但仍是無法阻擋如雪片般的情書飛到我書包裡,很是苦惱,明明不是頂美的面容嘛,比起全校選出來的校花級美女,還有一大截距離呢,怎麼就偏就瞧中了我呢?說不過去嘛?

當然,這些話也只是在心頭腹誹,可不敢拿到外頭去說,不然早就被罵矯情了。

我每天把自己打扮得漂亮得體,衣服也是中高檔次,即不刻意顯擺,也不寒酸,恰到好處地彰顯自身的軟實力,大大阻擋了一些想追求我卻沒軟實力的男生。

韓家對我確實不錯,在衣食吃住方面,也從來沒有委屈過我,儘管我每天坐公交車回去,但所居住的別墅區,卻是蓉城有名的富人區。

儘管我在學校只是“寄住在親戚家”的官方身份,但依然無人敢輕慢我。

有鑑於那些可畏的流言,我也相當注重自己的言行舉止,從不讓任何男生靠近自己,也從不出入有可能讓人誤會或流言滿天飛的場合。什麼“拜金”之類的流言,也從不曾安在我身上。有鑑於後世媒體經常報告的“女大學生失聯”之類的事件,夜間我幾乎不外出,也不去人姻稀少的地方。揹包裡隨時備有防狼噴霧和電擊棒。有一回我拿着電擊棒電了兩個登徒子,並追了大半個校園,儘管得到了“潑婦”的名聲,好在身邊總算清靜不少。

求學生涯也沒什麼好說的,平淡而充實地渡過着。

我現在要說的是另一件事。

說的還是韓靖誠的故事。

我也覺得,在我的故事裡,這傢伙的筆墨有些多。

儘管這人無法作爲我生命中的男主的,按理說,我應該說些別的事件,不應該把筆墨浪費在他身上。可是沒辦法,這男人是我重生後,見到的第一個異性,又還是給了我溫飽的人。

儘管這傢伙給我溫飽的動機不純,但不可否認,重生後無親無故的我,確確實實是靠着他才過着衣食無憂的日子。

我不敢想象,重生後的我,沒有韓家的幫助,我想我肯定是過得極爲艱難的。或許不會餓死,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過得充實而快樂。還有時間金錢享受大學教育。更不用說,做保養練瑜伽了。

韓靖誠最近好像交往了個對象,每天早出晚歸,甚至有時候徹夜不歸。韓老爺子似乎不怎麼喜歡韓靖誠處的對象,不止一次發表意見。但身爲年輕人,長輩越是阻撓,越要在一起。這不,韓老爺子越是鬧得兇,人家小兩口越是粘得死緊。可沒把老爺子給氣出個好歹來。

這日,我跑完步,回到房間衝了個澡,換了衣服,整理好頭髮,做完皮膚護理,這才下樓準備吃早餐。就聽到韓老爺子對韓靖誠的怒斥:“那個女人有什麼好?漂亮是漂亮,但一雙眼睛極不安份,你究竟圖她什麼呀?”

“爺爺,婉清怎麼就不好了?好歹也是大學生,長得也漂亮,你別老是用有色眼鏡看她好不好?”韓靖誠有些無奈。

我也挺替他無奈的,那個叫婉清的女子,儘管沒有見過此人,但我的耳朵已聽得生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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