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訂婚?可新聞媒體上的報道,可早就炒的沸沸揚揚了!
“新聞上不是……”
“如果要論新聞,也應該是你不是嗎?”
敏敏微怔,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紀安澤勾脣一笑,“善意”的提醒:“五年前,你的新聞不少……”
……
“媽咪媽咪,安安是爹地嗎?”
客房裡,小糖糖的聲音再次響起,他搖晃着敏敏,縱然她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他還是不依不饒,從進房間開始,圍繞着這個問題,已經問了不知道多少遍。
敏敏只覺得頭都大了,擡頭看了一眼牀頭櫃上的夜光鍾,不禁哀嘆了一聲:“糖糖,這都兩點了,你怎麼還不睡覺?”
“媽咪,我一想到安安很可能是我爹地,我就興奮的睡不着……媽咪,究竟安安是不是我爹地啊?”
小傢伙又晃了晃敏敏,她可能是實在太困了,已經昏昏睡去……
再醒來,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窗外依然是漆黑的夜色,敏敏翻了個身,手卻沒有摸到糖糖,不由一驚,直直的坐了起來,頓時睡意全無。
目光在漆黑的屋子裡掃了一圈,才反應過來是在紀安澤家的客房裡。
“糖糖?”敏敏走出客房,彎腰朝樓下輕輕的喚了一聲,沒有人迴應。
忽的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在這漆黑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詭異,敏敏本就有點神經質,這個時候只覺得背後陰惻惻的,下意識的往前傾,卻忘了是在樓梯口,這樣翻下去,恐怕不死也會變成殘廢。
然而,意外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她的腰間忽然多出了一隻手,將她輕輕的往後一帶,她便穩穩的脫離了險境。
死裡逃生,她忍不住吁了一口氣,但以轉眸,卻又瞬間僵硬了:“紀……紀安澤?”
不算明亮的光線裡,可以清除的看見他的五官輪廓,俊逸優雅,深邃的眸子,五官仿若刀刻的一般精美細緻,每一處都像是上天對他的格外恩惠,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質,讓人恍若覺得他不是人,更像是潛伏在暗夜裡的魔王,看上去邪肆又優雅,神秘而高貴,稍不留神就會被吞噬殆盡。
此刻,他一隻手閒閒的攬着她,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敏敏想要站直身,卻反而被他壓在了樓梯的扶手上,半個身子都懸空,似乎只要他一鬆手,她就會很慘的摔下去。
她下意識的伸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領:“紀總……”
紀安澤微微一勾脣,那笑容看上去邪魅的無以復加,向她湊近了些:“我就當你是在投懷送抱了?”
“什麼?”她一怔,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得腰間的力量大了些,剛剛站直了身子,卻又將她壓在了身後的牆上。
頭頂光線一黑,他溫熱的脣便壓了過來,先是輕輕的纏綿,後來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霸道而狂妄的在她的脣上耕耘着。
敏敏只覺得胸腔裡的呼吸要被掏空殆盡,整個人被他緊緊的壓着,絲毫動彈不得,一開始她還能咬緊牙關不讓他更多的侵略,但隨後,便不知不覺的在他的攻勢下淪陷。
就在她懷疑自己要這麼斷氣的時候,紀安澤總算是放開了她,但只是稍稍鬆了一些,依舊將她壓制在牆上,讓她沒有絲毫可以動的空隙。
她面色酡紅,像是喝醉酒般的美麗,紅脣微腫,泛着一種勾人心魄的光澤。
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眼神閃爍,不敢看他:“我……我……”
紀安澤的眸盯着她的脣,一張一合間他眸色一緊,低頭再次攝住了她的脣。
“唔……”她微微掙扎,掙而不脫,只能妥協,漸漸軟在他的懷裡,天旋地轉,腦袋裡亂哄哄一片。
……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是在紀安澤的房間裡,敏敏睜開眼睛的一刻,看見了小糖糖亮晶晶的眸光。
她坐起身,窗外陽光正好,照射進了房間裡,這個早晨顯得格外與衆不同。
目光下意識的掃了一圈,當看清房間裡的陳設,敏敏不由怔了怔。這裡和五年前沒什麼區別,若說有區別,那也只是多了幾樣東西。
五年前,紀安澤打算娶她的時候,曾經親自佈置了婚房,所有的東西都是他親手安排的,很溫馨。
暖色調的牆上,掛着一幅畫,上面畫着一男一女,背景是綿綿的冬雪,四周的景物都被雪花掩埋,只有那兩個人站在雪地裡,面對面,手牽手。
這是五年前偶然一次在街頭,一個大學生畫的,她早已經忘記了。再看見,徒增一抹傷感。
“媽咪,”糖糖認真的看着她,“安安是我爹地沒錯吧?”
敏敏垂了眸子,其實不管她回不回答,在糖糖的心裡,已經大半個認定了。
嘆了口氣,她點了點頭,該來的總會來,紀安澤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只是吊着不說i,她也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和糖糖走下樓,紀安澤剛好從廚房裡出來,手裡端着剛剛做好的早餐,英俊的臉上帶着滿滿的微笑:“糖糖。”
他輕喚了一聲,原本抓着敏敏手的小傢伙在看見他手裡的食物的時候,眼睛一亮,飛奔了過去。
“哇,這是什麼?”糖糖坐上餐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餐桌上金黃色的塊狀物,就差口水流出來了。
“那是黃金玉米烙,笨蛋!”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紀冉從樓上走了下來,穿着一身的休閒裝,瞥了敏敏一眼,走到餐桌邊坐下。
“黃金玉米烙?”糖糖眼放金光,不忘朝敏敏招手:“媽咪,快過來,嚐嚐安安的黃金烙。”
“噗……”紀冉剛剛喝進去的牛奶差點噴了出來,玉米烙減縮成了黃金烙,這小傢伙,可真夠簡潔的!
“來,嚐嚐。”紀安澤也坐了下來,夾了一塊放進了糖糖的盤子中,又夾了一塊放進了敏敏的盤子裡。
紀冉意味深長的看了敏敏和紀安澤一眼,自顧自的喝牛奶,沒有說話。
“姑姑,這個給你。”小糖糖很貼心的將自己盤子裡的玉米烙夾給了紀冉,滿臉甜到膩的笑容。
紀冉對於孩子是最沒有免疫力的,尤其還是糖糖這麼可愛的孩子,眉眼一彎,“還是小侄子疼我。”
“爹地,這個給你。”糖糖笑容滿面,又親手給紀安澤夾了一塊,那一聲爹地叫的能化到人骨子裡。
紀安澤當下眯了眼,忍不住伸手撫了撫他的頭髮:“真乖。”
而敏敏和紀冉,都很顯然的沒有在他那一句自然的不能再自然,順口的不能再順口的爹地中反應過來。看着他們父子和諧相處的樣子,簡直讓人瞠目結舌,但又很默契的都沒有說話。
“叮咚!”一聲門鈴響,紀冉起身去開了門,卻半天沒有動靜。
敏敏回頭,便看見玄關處站着一個短髮女孩,看上去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眉清目秀的像個搞文化工作的。此時,她正站在玄關處,一臉尷尬不知所措的看着這邊。
紀安澤也擡起了頭,在看見米露的時候,平淡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起伏。
小糖糖上次在意林酒店的餐廳裡和紀安澤偶遇,就見過米露,眼下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衝着米露就甜甜的叫了聲阿姨,還跳下了餐桌,走到米露的面前,熱情的邀請:“阿姨,你吃了早飯沒有?快來嚐嚐我爹地做的黃金烙。”
“是玉米烙。”紀冉忍不住糾正,糾正完了以後纔想起來去看米露的面色,果然見她垂了眸子,臉上的尷尬更顯著。
忍不住伸手拉了拉米露,小聲說道:“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你別往心裡去啊……”
米露扯起了一抹微笑:“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不等紀冉留她,匆匆奪門而出。
紀安澤站起身,隨手拿起沙發上的外套,說了句:“我很快回來。”便追了出去。
敏敏垂了眸子,眼底難掩失落,小糖糖回頭看了眼她的臉色,一張小臉上的喜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紀冉走了回來,重新坐下,餐桌上的氣氛因爲紀安澤的忽然離去,變得有些沉悶。
“紀冉,”敏敏猶豫着開口,打破了沉寂,“你這幾年,變了很多。”
似乎有點沒話找話,但她不想就這麼沉默下去,畢竟她們曾經是朋友來的。
紀冉伸出去夾菜的手頓了頓,敏敏一直垂着眸子,倒是小糖糖睜着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看着她,讓她想說刻薄的話,卻又說不出來了。
“就這樣吧,變了更多的是我哥,畢竟你傷他那麼深……”她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這五年來哥哥所遭受的痛苦,只有她知道。
糖糖看看紀冉,又回頭看看敏敏,然後垂了眸子繼續吃飯,一張小臉上有着淡淡的失落。看來媽咪和爹地之間,發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他要怎麼做,才能夠讓他們重新在一起呢?
……
紀安澤追出家門的時候,米露正沿着街邊行走,背影看上去纖瘦落寞,讓他的心裡第一次對人產生了愧疚。
他三兩步追了上去:“米露。”
米露聽見他的聲音,顯然怔了怔,然後轉過頭,擠出一抹微笑:“你怎麼出來了?打擾你吃飯了吧?”
紀安澤動了動脣,一句抱歉始終說不出口,最後只能說一句:“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