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你對莫小姐和喬先生的關係怎麼看?!”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霍臣商的身上,男人一襲黑色西裝,修長的身形,自信的俊容,聚光燈的光芒縱然刺眼,交匯在他的身上卻像爲他鍍上了一層閃耀的光環。
他輕輕掃了莫錦年一眼,一如初見時,他的冷峻又邪魅,那雙深壑的眼是最令人難以抗拒的——
“莫小姐是個看男人眼光很準的女人,我相信她的選擇不會讓她後悔。窠”
他的聲音溫雅又深沉。
這樣的回答充滿了讚譽的味道,卻也讓人聽出一絲絃外之音,媒體的話筒又轉向了莫錦年——
“霍先生的回答,你怎麼看?”
所有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莫錦年紅脣一楊,那笑容自信明豔——
“感謝霍先生教會了我,看男人不能只看表面。從我們失敗的婚姻裡,我學到了很多,他讓我知道女人在什麼地方上最容易產生錯覺,而謊言和欺騙又是有多可怕,所以我由衷的感謝他。”
她的話睿智尖銳,無一不是在對霍臣商剛纔的諷刺做出反擊,還留下更多的懸念。
而比之她的回答,更博得聚光鏡頭的是她手裡的一個動作——
她說話的時候,手是自然的搭放在喬靳晏的肩膀上的,像是在暗示,這個男人和霍臣商的不同,她和霍臣商會失敗的所有錯誤都不會在喬靳晏這個男人的身上出現……
媒體們既然不會放棄追問,她口中的錯覺是指的什麼?
謊言和欺騙又是什麼?
………………………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什麼武器,而是流言蜚語,所謂人言可畏,一個猜想,一個假設,一個誣陷,一個以訛傳訛就能把一個人的人生完全顛覆。
莫錦年不會再被動挨打,她的一席話之後,最倒黴的成了喬歆凌,她成了被懷疑的對象,在大大小小的媒體質疑中成了被攻擊的對象,因爲她身邊的小女孩兒是不是霍臣商的孩子,總讓人有太多的遐想。
“我們可以提前離開麼?”
酒會上,喬歆凌對於各方不善的眼神很不自在,她更在意的是安吉拉也遭遇像她一樣的目光,剛纔就拉拉她的裙襬問她:“媽咪,爹地是不是也是驍希的爹地,他們說是你搶走了莫阿姨的丈夫,是不是真的?”
小孩子的心靈是純真的,所以真話總是會無形的給予傷害。
霍臣商看了眼臉色不太好的喬歆凌,大方地摟住她的腰,一手牽起安吉拉的小手,“爹地不是從任何人那裡搶來的,爹地就是你的爹地。”
女人都是種很奇怪的動物,無論自己再怎麼強大,終究希望有個寬厚的肩膀在自己的身邊,有他在就會無比的安心。
“謝謝你,臣商。”
喬歆凌忽然摟住霍臣商,傲慢的聲音第一次顯得有些柔弱,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讓人動容的表情少不了被一些站在角落裡偷/拍的媒體捕捉下鏡頭。
………………………
霍驍希可以說是酒會上另一個焦點,小傢伙一副小男神的氣魄,一襲修身的黑色小西服,還有上了髮蠟的大背頭髮型,簡直就是霍臣商的縮小版。
“驍希,你爹地就要和喬阿姨結婚了,多了一個妹妹,你開心麼?”
一個居心不良的男記者裝作親近的摸樣,蹲下身問霍驍希,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眨了一眨,纖長的黑睫毛迷人得就像只瓷娃娃,“她不是我妹妹。”
那人一震,倒不是因爲小孩子的回答,而是他那副眼神,很有霍臣商的風範,“也是,安吉拉是你爹地親生的,你和他卻不是親生的。”
男記者故意這麼說,畢竟是個小孩子,霍驍希拳頭握起來,就吼:“我是親生的!她纔不是!”
霍驍希的聲音有些響,震懾到了周邊的人。
莫錦年立刻過來籤走孩子,還鄙夷地瞪了那個男記者一眼,這種人最可惡了,兩個孩子的話也要套。
但是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這麼勁爆的消息,媒體之間很快就傳來,喬歆凌和霍臣商立刻就被包圍住,追問他們霍驍希爲什麼會是霍臣商親生的?
安吉拉又是誰的孩子?
“喬小姐,安吉拉是你的親生女兒麼?你失蹤四年多,期間發生了什麼?外界說你是耍手段,利用孩子破壞霍先生和莫小姐的婚姻,但安吉拉真的是你們親生的麼?
………………………
“莫小姐說的謊言和欺騙和你有關麼?這四年你去了哪兒?撒謊是沒用的,人/肉搜索什麼都調查得出來。”
喬歆凌被追問得臉色都發白了。
特別是那句人/肉搜索——
喬歆凌的手掌都出汗了,霍臣商是真的被激怒了,“你們想知道什麼真相?!”
霍臣商在圈子裡的威懾力是不小的。
要說上流圈的新聞可都不是隨便就可以發佈的,媒體和這些人之間的關係就是互惠互利,不能輕易得罪。
“剛纔莫小姐的孩子親口承認你是他的親生父親,霍先生有什麼解釋?莫小姐的這個孩子在和
前夫簡紀庭在一起時就有了,而簡紀庭可是你的外甥,如果是你的話,爲什麼在莫小姐被攻擊的時候,你沒有站出來保護她?!”
“驍希是我親生的,那是個意外。”
霍臣商用一句“意外”總結,就像他曾經對莫錦年手,那意外的一夜有多噁心一樣。
莫錦年只是冷眼旁觀,沒有心疼,而是怕傷到驍希,把他拉到一邊,“驍希,媽咪沒教過你不要相信陌生人麼?以後絕對不可以再亂說話。”
“我纔沒有!媽咪教我要誠實,所以我說的都是真話。”
………………………
莫錦年知道霍驍希是很聰慧的孩子,他那麼抗拒霍臣商,完全是因爲他的心受傷了,雖然這孩子什麼話也不說,但是她知道。
“傻孩子,你不可以恨爹地,爹地和媽咪分開的原因,等你長大,媽咪會解釋給你聽。”
霍驍希嘟着嘴什麼也不說。
看着人羣那頭,霍臣商手牽着安吉拉不放,小小的大黑眸目光難以形容。
……
霍臣商被很多人簇擁着,無論媒體怎麼追問那個意外,他都沒有回答。
所以他們又追問安吉拉是不是他的孩子——
“不是,是我們領養的孩子。”
霍臣商並沒有顯露出任何慌張,他回答得很鎮定,“我不希望任何流言蜚語傷害到他們母女,親生也好,領養也好,安吉拉和霍驍希都是我的孩子。這樣的答案,應該足夠做封面了吧?”
深壑的眼睛裡終於顯露出真正的可怕。
媒體撈到料也就沒再追問下去。
留下聽到一切的莫錦年和其他旁觀的人,面面相覷,好像都在想着一個不可思議的問題,那就是天下怎麼會有男人寧願要個領養的孩子也不要自己親生的?
………………………
人羣中,莫錦年和霍臣商的目光就這麼觸碰上,明明相處在並不遠的距離上,卻像永遠都不能靠近的兩兩相望。
她看着他,眼神似失望似痛恨。
他看着她,目光似不捨似無奈。
“看吧,安吉拉根本不是爹地的孩子,她是領養的!”
霍驍希指着一下子被媒體的鏡頭盯梢上的安吉拉,眼神有些心疼也有厭惡。
酒會的氣氛顯然不太好,主辦方的臉色都不好看起來。
喬靳晏察言觀色,不知道對某處做了個什麼動作,然後舞池裡音樂響起。
他推着輪椅走到霍驍希的身邊,不知道和小傢伙說了什麼,霍驍希走過去拉拉莫錦年的手,把她簽到了喬靳晏的身前,男人托起她的手,低頭一吻:“我們跳支舞吧。”
……
一個美麗明豔的娛樂圈新人女星,和一個坐着輪椅的商業才子,這樣的跳舞畫面足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當然喬靳晏根本不可能真正的站起來和莫錦年跳舞,但是兩人之間的默契,和手牽着手的互相配合,博得了全場的掌聲。
一曲作罷,喬靳晏就把感謝詞致向主辦方,畢竟這場酒會的主角應該是珠寶首飾。
喬靳晏是個情商很高的人,主辦方滿意了,同時也碰巧給霍臣商和喬歆凌解了圍。
………………………
莫錦年沒有注意到,她和喬靳晏共舞的時候,霍臣商站在舞池外,眼神在五彩的燈光下迷離難辨,他似乎有心將視線避開。
喬歆凌則在平息了媒體的追問後,悄悄找到喬靳晏,“哥。”
喬靳晏是故意從酒會裡出來去一下洗手間,因爲他知道喬歆凌一定會來找他,如果她還是不動容的話,那麼她真的是一點良心都沒有了。
喬靳晏停下了推動輪椅的動作,“你終於捨得認我了。”
“哥,對不起。”
喬歆凌難得表現出發自內心的歉疚。
她本想不要和喬靳晏見面,因爲從小到大,她最敬畏的人就是哥哥,他很疼愛她,但也總是會阻礙她。
“對不起?這一聲對不起,是因爲剛纔的事,還是四年前的事?”
喬靳晏眼神一冷,轉過輪椅,喬歆凌的心跳突然就猛烈的一個收緊,躲閃他的目光,她就知道她不該來找他的。
就像被看穿心裡埋藏的秘密,喬歆凌知道自己不該擺出一副漏洞百出的表情,可她也知道她的演技在哥哥的面前,毫無作用。
………………………
喬歆凌走了過去,突然就跪了下來,雙手按在喬靳晏的雙腿上,眼淚一道道的下來,打溼他的褲子,“對不起,哥,我對不起你……”
喬靳晏沉下的眼神看不出什麼情緒,至少並沒有刻骨的恨意,手捋落在她的發上,“你對不起的豈止是我,爲了和霍臣商重新在一起,不惜傷害一個無辜的人,這樣真的值得麼?”
喬歆凌低頭靠在喬靳晏的腿上,他冷靜的話去讓她異常移動——
“哥,你爲什麼要那麼維護那個莫錦年?你喜歡她麼?”
喬靳晏還是一副沒有起伏的表情,好像很惋惜很無奈地看着喬歆凌,“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莫錦年。”
這一句話讓喬歆凌又露出堂皇的反應。
無辜的人……
除了那個人,喬歆凌不知道哥哥還會指的是誰。
“哥,感情是不能勉強的,我愛的是臣商,如果你對我還有一丁點兒的憐愛,請你什麼也不要對他說。”
喬歆凌是在哀求,用親情來作爲施壓的武器。
喬靳晏是失望的,因爲她還是那麼執迷不悟,“你以爲我可以對他說什麼?你心裡的秘密是不是多到連自己想起來都覺得可怕?”
………………………
酒會裡,沒有喬靳晏在身邊,莫錦年牽着驍希的手往外面走,想要趁勢透口氣。
有人跟在他們的身後,霍驍希先發現了霍臣商,脫開莫錦年的手,跑了過去,扒住霍臣商的腿,問他:“你真的不要媽咪和我了麼?”
父子視線觸礁上的那一刻,霍臣商的眼底是狠狠抽痛了一下的。
他彎下身一下子把霍驍希抱起來,在他的耳邊好像說了句什麼話,讓霍驍希忍不住掉下眼淚,看到寶貝哭了,莫錦年自然緊張。
跑過來要從霍臣商的懷裡把霍驍希抱過去,她什麼都可以忍,無論自己有多痛都好。
她和霍臣商之間就是個說不清楚,錯綜複雜的故事。
“把孩子給我!”
想到上次在商場裡,他那麼發狠地握住霍驍希的手臂,莫錦年的心就在滴血,但就在她伸出手的一剎,男人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就這麼被迫貼着他的身邊,他單手抱着霍驍希,一手握着她,側臉凝視不願和他視線交匯的她,那畫面讓人有種揪心的痛覺。
“放開。”莫錦年清冷喝斥。
耳邊,男人的脣微動:“我以爲鬆手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但是對你,好像意外的很難。”
………………………
這樣突來的告白,不論是說的人,還是聽的人都不可能幸福相視一笑。
反倒是讓人很氣憤!
莫錦年用力地撥開霍臣商的手,深吸了一口氣,擡起頭用抗拒的眼神瞪着他——
“你只要謹記我是個讓你噁心的女人,就會變得簡單了。”
那眼神在告訴他,女人受過傷的是不會因爲男人的一句告白就全部抹去的。
像那種甜言蜜語,她聽夠了,也被騙夠了,就算哪天它真的變成真話了,也毫無意義!
“我也這麼想,每天每天的麻痹自己的程度的想,但是你瞧,這手奇怪的就是收不住力氣。”
霍臣商舉起莫錦年無論怎麼撥都撥不開的他們的手,他握地很緊,好像就算有驚天霹雷下來,他也不會鬆開手。
男人的眼神讓人費解,“你是想說你對我說過的一切都後悔了麼?”
像簡紀庭一樣,失去了她才說愛她什麼的。
那一聲“後悔”讓霍臣商的脣角倏地劃開無奈一笑,他又幹蠢事了呢——
“不,你多慮了,我已經斬斷了我所有的退路。”
手在他的眼睛裡閃過一道自嘲冷笑的時候,忽地就鬆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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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霍臣商。
最擅長的就是把人的心捧起來又無情的摔下去。
莫錦年慶幸自己早就清醒了,不然她又會無止盡的心痛起來。
霍臣商把懷裡的霍驍希交到她的手裡,莫錦年只是不喜歡他說的那一句“你多慮了”,所以她看着他的眼睛抱過孩子,“我看你斷得還不夠乾淨。”
“嗯,我會努力的。”
男人竟然笑了,好像沒心沒肺一樣,卻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心痛的滋味。
莫錦年看到喬靳晏回到了酒會上,所以抱着驍希頭也不回的就走回去,霍驍希卻突然掙扎起來,靠着莫錦年的耳朵說了一句話:“媽咪,你真的不要爹地了?剛纔爹地和我說對不起,還有你……”
莫錦年赫然停下了腳步。
身後的男人也走了過來,順着視線,他應該也是看到了回到了酒會上的喬歆凌。
就在她和他同時邁入酒會的時候,莫錦年的聲音淡淡地問霍臣商——
“失去我,你痛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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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遇總裁·女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