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風來到時,得到消息的負責人早已守候着,看到邱風,幾個人同時迎上來。
“邱副總,就在裡面。”來人胸前工作牌上寫着“工區經理:莫宇傑”。
邱風點點頭,跟着莫宇傑走進工地第一層。
“就是這裡了。邱副總你看,”莫宇傑指着場地中間一個塌陷下去的大洞。
洞很深,黑乎乎的看不到底,四周圍着防護網,拉着警示帶。
“莫經理,你再說說情況吧,”邱風望着那個大洞,再看看四周的柱子。
莫宇傑點點頭,“是。我們是昨天早上發現這個洞,應該是夜間的時候塌下去的,幸好當時沒有人在工作。我們放線下去量了一下,最深處大概有十米,底部還有積水,大約深有一米五左右。”
邱風皺眉,手一伸,“圖紙。”
莫宇傑旁邊的一個年輕人迅速遞了一張藍圖過來,邱風接過,找到塌陷的位置,估測着洞與樑柱之間的距離,沉默地思考着。
“你們馬上聯繫地質專家。”大概研究了二十分鐘,他合上圖紙,走近洞口,“拿燈來。”
馬上有人遞過一把高亮度探照燈,他滑開按鈕,一束強光射向黑乎乎的大洞,光束在洞裡各個方向和角落掃了一遍。
他關了燈,收回目光,望着莫宇傑,下着指令,“等地質專家來了之後,再吊人下去,重新做堪探,探點要多,特別是靠近大柱的地方,看看會不會有發生二次塌陷的可能。記住,一定要保證人員安全!”
莫宇傑點頭,“是,地質專家已經聯繫好了,估計下午就能過來。”
“好,”邱風看了看離洞口最近的一根柱子,擔憂地說:“你叫人馬上找出有關七號樓基礎的所有設計資料,包括地質堪探,所有的
圖紙和文字資料。找到了立刻拿過來,我就在這裡等着。”
莫宇傑點頭,立即掏出手機撥號找人。
邱風則點燃一支菸,吸了一口,靜靜望着那個黑乎乎的大洞。
七號樓是這片樓盤裡佔地面積最大的一幢,投資佔了整個開發案的將近一半,而這片樓盤,是恆大建設近期投注資金最多的一個項目,已經投入了恆大建設大部分的流動資金。
這個洞口,威脅的,已經是整個恆大建設的資金命脈。
他拿出手機,找到張明秋的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撥了出去。
“爸爸,事故比預想的要嚴重得多……是,我正在處理……我先研究設計資料,下午地質專家會過來……是,我拿調查報告書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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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淨如廠商開完了會,被熱情的工廠老闆帶着看了材料生產基地,然後又回到辦公室裡吹着空調開會談價錢。
她有些無奈,這個老闆好象過份的熱情了,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現在,秘書小姐又端上來一杯清香四溢的花草茶,放在她面前。
“來,許小姐,你們女孩子不是喜歡喝花茶嘛,美容養顏,你試試看。”老闆常家根長得方方正正,高大結實,大概五十來歲的樣子,眼神清亮,身材不似一般商人那樣虛胖。
許淨如不自然地交握着雙手,稍稍欠了欠身,“呃,常總,謝謝。”心裡不禁有些打鼓,摸不透常家根的底。
“濱洲是個好地方吧?許小姐。”常家根笑呵呵地問,目光在她身上打着轉。
許淨如干笑着,“是,很不錯。呃,常總,我們還是談談材料價格吧。”
常家根卻擺了擺手,“嗯,不急不急,我會給你優惠就是了,而且保證足量供應。”
許淨如偏開腦袋,悄悄皺眉咬牙,雖然她心中隱
隱覺得常家根似乎故意拖延着,不切入正題,定然別有圖謀,卻又不象,真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真是隻老狐狸。她暗想着。
卻也無奈,常家根的工廠是濱洲市最大的裝修材料加工基地,如若不然,她早就拂袖而走。
既然他這麼不着急,她真希望有人可以打一通電話過來,讓她有藉口可以暫時離開,約時另談。
可是,真的沒有電話!
她懊惱地握着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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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號樓工地外面,臨時搬來了桌子,邱風暫時就在這裡辦公了。
桌面上攤開着各種圖紙,文件和資料,連最初的土地申請資料也找了出來。
他認真地一份份研究着,一邊整理着筆記。
他盯着基礎設計圖紙上的設計人員簽名,“覃國豐,他現在在哪裡?”
旁邊的莫宇傑趕緊接話,“他上個月已經退休了,目前不知去向。他是提前退休的,好象是說,得了什麼病吧。”
邱風在筆記本上記錄下來,又查看了地質堪探資料,抄出負責人的名字,“覃偉豐呢?”
“他上個月移民了,說是,去了英國。”莫宇傑又說。
邱風放下筆,雙手交握,輕輕抵着下巴思考着,“這兩個人,是否有什麼關係?”
莫宇傑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太瞭解了。我也是昨天發生事故後問了才知道這些。”
“好吧。”邱風站起身來,走進工地,站在場邊,等待着。
地堪很巧妙的避開了這片塌陷,甚至有一根大柱正貼着塌陷的邊緣。
地堪報告裡,對這片塌陷的地質隻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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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淨如走出常家根的辦公室,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是常家根接到的一個電話解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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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