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總是情所繫3更3
腳踝在桌帷之下被和鬱捉住,她便驚得不敢動。生怕微微一個抗拒,便會被人窺破了桌帷之下正在發生的事。
可是這樣僵直不動的結果卻是,她不得不承受他的撫觸,不得不神經被削尖一般清楚地感知到他的指腹沿着她腳踝摩挲的酥麻!
她兩手摳進座椅的海綿軟墊裡去,呼吸亂了節奏,卻只敢輕輕淺淺地抽氣。
像有無數條小蟲,肉肉蠕動;又似極細的電流,刺入百骸。
幸虧有服務生舉着大墩布趕過來,揚起桌帷來,一個勁兒客氣地說:“客人您出來吧,我們來收拾。洽”
他的手這才放過她。
她都已不知方纔的時間該是什麼概念,或許只有短短一瞬吧,可是她卻彷彿熬過一個冰河世紀之久鈐!
趁着服務生拉他起來,她忍着不看她一眼,慌不擇路而逃,險些一頭直接撞上柱子,然後纔在服務生們驚愕的集體注視之下,找到了電梯的門。
可是電梯不肯幫她,任憑她死命按鍵,卻沒有一個在本樓層。
她只得絕望地抱住手臂,從電梯門的反光裡看見他悠然自得地跟上來,也不急着說話,就站在她背後,垂眸認真地觀察着她頭頂。
該死的,在數她的頭皮屑麼?
好吧她承認,她最近頭皮屑彷彿是有點多。可是那都是思慮太過,於是加速了腦細胞的死亡才造成的好不好!
他個天生的貴命大少爺,他哪裡明白,她每天要有多少人、多少事來操心。
電梯終於停了下來,門一開她便鑽進去。他依舊不急不忙跟着進來。
電梯廂是空的,只有他們兩個。她縮到一邊角落去,他則在對角線那邊的角落,慵懶倚着廂壁,乜斜着眼睛望她。
她無路可躲,只好垂首抓手機來玩,聊以逃避。
他便更是忍不住眉眼含笑,柔聲問:“小姨還生我的氣?”
就這麼大一點的電梯,上頭還有人家酒店的監控,她要是不說話,讓他自己一個人對着空氣說話,看起來還挺奇怪的……她便只能擡頭漠然望他一眼:“和少爺說的是哪一宗啊?”
他便笑起來:“很多啊:比如我給《二婚》投資,再比如我剛剛鑽到桌子底下去……”
“好了你閉嘴!”辛歡趕緊出言截斷他的話,有點驚慌失措地擡眼瞄了一眼監控,急忙說:“沒有,我什麼都沒有生氣,這你滿意了吧?”
“真的?”他喜上眉梢:“既然沒生氣,就說明小姨喜歡我剛剛鑽到桌子底下去……”
辛歡驚了,她剛剛好不容易想把這話茬兒給壓下去,他怎麼又來了他!
“和鬱,你給我差不多行了!”辛歡咬牙瞪眼警告他。
他像偷着了腥兒的公貓似的,伸舌頭潤了潤嘴脣。卻眼神早就一步先溼潤了……那麼水意琳琅地盯着她轉。
辛歡很怕這個,連忙轉過頭去,不敢再看他。
幸好電梯走得快,眼見着到了她所在的樓層。她如蒙大赦般地想下去,他卻守着門口,彎腰來看她。鼻尖兒幾乎觸到她發頂,他貪婪地深吸口氣,說:“……小姨怎麼會跟席琳住在一個房間?真是,討厭死了。”
辛歡驚得擡眼望他。
他又在渾說什麼呢他!
他見得逞,便笑,笑聲裡終是帶了一絲不捨的酸澀:“小姨可知我住在哪個房間?”
當然知道!
不就是頂樓的總統套房麼?不就是土豪麼!
她的目光瞬息千變,他看得癡迷,見有人走過來要搭電梯,他方放了她出去,只在她耳邊呢喃:“就是青檸房間隔壁的那個房間……”
說完,辛歡正好走出電梯,回頭去瞪他,電梯門恰好關合。她瞪着他的面容在電梯門逢裡緩緩消失,一時心頭說不出的滋味。
有情知被捉弄,卻又逃不過的悵惘;也有……忍不住去想象他們住得一牆之隔的惱怒。
傍晚辛歡去拍攝現場。
這晚又是一場重頭戲,內容是蘭芽、虎子、冰塊、秦直碧等幾個孩子被人牙子押送着往京城去。因爲這一場戲將集中讓幾個主角統一亮相,辛歡非常重視。
幾個主要演員悉數到齊,提前兩個小時畫好了妝。因這場戲的年紀還小,與後來成年後的形象有所差別,辛歡有點擔心怕少年妝容會跳。結果親自到了化妝室去看了,她才放心下來。
不得不說這幾個演員都真是底子絕佳,外加各自的年紀都只20出頭,正是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加上化妝師的妙手,稍微青澀一點就是少年,略微濃重一點就是青年了。
辛歡心滿意足地望着幾個人笑,果然個個都是活脫脫的美少年。她這些日子費心從全國各地,包括在英國時候拜訪華人,所蒐羅來的那些老繡片,以及老布料都用上了。眼前幾個美少年彷彿活脫脫就是從畫卷裡、想象中走出來的一般。
那當中,最令人屏息的便是“冰塊”。
他有胡人血統,再加上劇情需要一直白紗覆面,便更顯得一雙碧眼妖冶不可方物。
“冰塊“的扮演者是趙玉華,在水墨天華四人中分量最低的他,這一次再度令辛歡刮目相看。
辛歡真心地站在趙玉華面前,仰頭說:“可真好看!動人心魄!”
趙玉華在面紗背後抿脣一笑:“是麼?只可惜我在劇情後來,是註定要消失的人。再好看又能怎麼樣呢?不過是爲他人做嫁衣裳。”
劇務吩咐埋位,嶽映天拉着辛歡低低說了聲:“玉華就是這個脾氣,你別往心裡去。待會兒我上戲的時候,你會一直看着吧?”
今晚的嶽映天是秦直碧,縱然身在人牙子車裡狼狽,卻依舊一身白衣如月;面上沾了些泥污,卻無損如玉容顏。
辛歡滿意地點了點頭:“沒說的。今天是你們好幾個的第一場戲,我必定都看完!”
幾大主演今晚都出現,只有田新柔扮演的小窈戲份靠後,還沒輪到通告。不過她今晚也來了。甜軟白皙的女子,黑髮娃娃裙,在夜色的襯托下美得像個活的洋娃娃。
看見辛歡,田新柔主動打招呼:“歡姐,我給你留了座位!”
辛歡便過去坐下,田新柔體貼地拿過便攜式保溫箱來,打開拿出冰過的飲料遞到辛歡手裡,目光遙望着場上,說:“哇,鹿冰今晚可真漂亮!雖然是男裝,臉上還沾了不少泥污,可是她在一羣美少年裡還是存在感那麼強!”
辛歡晃了晃手裡的飲料,便笑:“等你出場,存在感就更強。即便是嶽蘭芽,整個前半段都是男裝的。只有你一個女裝的,所有的女性美麗都會集中在你一個人身上。”
田新柔歪頭來望辛歡:“歡姐,如果以你自比,你更喜歡男裝的嶽蘭芽,還是女裝的小窈呢?”
辛歡沒說話,同樣轉眸去迎向田新柔的目光。
田新柔便笑了:“我想歡姐一定會選嶽蘭芽。”
“我又不是演員,所以我不做這種假設。”辛歡避開。
田新柔搖頭:“其實歡姐難道不覺得,你自己的處境跟嶽蘭芽也有很多相似麼?嶽蘭芽身邊有幾個美少年,都願意爲她而死;歡姐你也是一樣啊。”
辛歡眯起眼睛來:“小田兒,你說的太遠了。”
“哦,對不起。”田新柔便停住,賠禮說:“我只是想到了我表哥。別人,我倒是不知道的。”
她不知道纔怪!
當年在古風社團裡,和鬱那麼當衆表白過的事情,當時也在其中的田新柔怎麼可能不知道!她今晚這麼故意說起這些,就是想提醒辛歡,她是知道和鬱對她的情的!
辛歡便笑了:“你知道麼,你說你是東方曉的表妹的時候,我真的沒敢相信。因爲,你跟東方曉實在是一點都不像!”
辛歡說完,將飲料封口都沒開地放回她保溫箱裡,起身便走。
田新柔的助理大麗忙湊過來勸:“柔柔你這是何必呢?花姐都囑咐了,儘量不要跟歡姐正面頂撞,否則咱們就更吃虧。花姐說她會想辦法說服她,迂迴給你加戲也就是了。”
田新柔咬住吸管,恨恨地盯着辛歡的背影:“你不明白!我討厭她,不是因爲戲份的事,也不是爲了鹿冰!”
大麗一怔:“那又是因爲什麼?”
田新柔眯起眼睛,卻不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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