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薇聽見蘇沫的保證,滿意點了點頭。舒愨鵡琻她壓低聲音對蘇沫神秘地說:“你放心好了,你待會去b超,我也陪着。等會你要記得醫生說什麼。她會給我打暗號的。一會就能知道孩子是男是女了。”
蘇沫忍不住回了一句:“媽,聽說b超驗孩子不準的。”
“怎麼不準?媽找的醫生都是很有經驗的醫生。你放心好了……”周薇絮絮叨叨地說。
蘇沫眼底掠過無奈。周薇對這個孩子的出世充滿了各種憧憬和幻想。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要是生個女孩,周薇的失望肯定很大。
不過不管怎麼樣,她是全心全意愛着這個孩子的。想着蘇沫放鬆心情進了b超室磧。
一番檢查,到了中午蘇沫才和周薇出了醫院。周薇滿臉紅光,看樣子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蘇沫識趣地不問。她知道b超很多時候都不準的,不過既然周薇喜歡搞這些名堂,她也不會阻止,畢竟老一輩人的觀點很難改變。
周薇出了醫院,在大門口等司機開車的時候繼續嘮叨蘇沫要怎麼注意。正說着,蘇沫眼角忽然掠過一道人影侏。
她不由看去,只見蘇晴攬着一位長相清秀的男人胳膊從醫院裡走出來。她眼睛還紅紅的,像是哭過了一樣。身邊的男人正在安慰她。
“姐姐!”蘇晴見到蘇沫有些詫異,不過看見周薇在,頓時頓住了向前的腳步。
蘇沫好奇地看向那年輕的男子,忍不住問:“晴晴那個是……你的朋友?”
蘇晴臉上浮起兩抹紅暈,依偎在他肩頭,羞澀點了點頭:“是啊。他是我的男朋友。叫周建安。”
蘇沫心中微微詫異,不過蘇晴臉上的嬌羞紅暈卻是真的。
那位叫做周建安的男子禮貌衝蘇沫點了點頭問好:“你好,蘇小姐。我時常聽晴晴談起你。”
蘇沫心中滋味複雜:“是嗎?晴晴怎麼說的?”
周建安溫和笑了笑:“她說她的姐姐小時候很照顧她,長大了也十分吃苦。現在終於過上了幸福生活。她很羨慕。”
蘇晴一聽臉上更紅了。她連忙嬌嗔一聲,拉了拉周建安的襯衫袖子口:“別說了。”
周建安聽了她的抱怨只是溫柔笑笑。
蘇沫心中涌起一股很陌生的情緒。蘇晴似乎真的不一樣了。洗盡鉛華,又重頭開始。
這時周薇皺眉插嘴:“沫沫,我們走了。司機正等着呢。”
蘇沫不方便再說什麼,於是朝兩人略微點了點頭轉身隨着周薇走了。
蘇晴看着她們上了車離去,忽然嘆了一口氣。她身邊的周建安問:“晴晴,怎麼了?”
蘇晴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很淡很淡的笑容:“我在想,姐姐會不會相信我。”
周建安誠意十足地安慰:“放心吧。你姐姐對你的誤會一定會消除的。而晴晴你就算永遠不能生育又有什麼關係?我們以後還是不來這醫院了,太貴了……”
他在一旁嘮嘮叨叨地嫌棄這家醫院的收費。蘇晴脣邊勾起一抹笑意。她忽然抱住他,柔聲道:“好了!聽你的,以後不來了。建安,有你在姐姐一定會相信我的……”
……
此時日本,三月櫻花盛開。
盛開到了極致的櫻花有種淒涼的美,矮矮優雅的日式房子在青山碧水間像是一副畫一樣美。風吹過,櫻花瓣飄落,畫變成了仙境。
一道清瘦儒雅的身影靜靜跪坐在纖塵不染的禪室中。
他身穿一件黑色的中山裝,年代久遠的款型將他修長的身軀襯托得十分有型,加上他高挺秀麗的鼻樑上夾着的眼鏡,更像是漫畫中充滿智慧與修養型的美男子。
他靜靜等在禪室中,不一會,和式紙門被恭敬打開,一位穿着玄色日式服裝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他很高大很壯碩,充滿英氣的臉上棱角分明。眉間隱隱有說不出的戾氣。
他走進來,原本寬敞的禪室中似乎一下子變得擁擠了。
他走到了上首,大大咧咧坐了下來。
那道修長的身影緩緩擡起頭,赫然是許久不見的林楚生。
他轉向那位中年男人,行了一禮:“二舅舅近日可好?”
那位中年男人冷哼一聲,甕聲甕氣地譏諷:“呦,這位不就是我可愛的外甥嗎?不是說不願接替黑島組大執事一職嗎?不是說因爲黑島組是日本人的,所以死活不願意來日本發展嗎?今日怎麼就來了呢?”
林楚生擡眸淡淡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眼神微黯:“二舅舅,你還計較從前的事嗎?”
眼前這位身材高大,充滿英氣的中年男人就是林楚生的二舅,也是黑島組目前最神秘的主事人。
日本名字叫做黑島雄二,只是本尊的中國名已沒人記住了。
黑島雄二冷笑一聲:“我哪敢計較啊!你可是老頭子最驕傲最冷豔高貴的好外孫啊。他死了都還唸叨着你怎麼不來日本發展啊,要是發展了,日本那本土幾個跳樑小醜小幫派哪是咱們黑島組的對手?”
“可是咱們這好外甥就是不來又有什麼辦法?賺日本人的錢你都不肯,早早滾回大陸賺國人的錢去了。這纔是愛國情懷呢!嘖嘖……”
林楚生一聲不吭,任由黑道島雄二諷刺個不停。他知道自己的二舅舅對他可是一肚子的怨氣。
黑島雄二諷刺完見林楚生一聲不吭,不由覺得沒趣,重重一哼“啪”的一聲打開手邊當風雅的日式扇子拼命地扇着,拿起眼前的茶盞喝了一口,粗聲粗氣地罵道:“你這個龜孫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你今天來到底想要做什麼?!”
林楚生微微一笑,知道心直口快的二舅終於消氣了。他矮身上前一步,肅然道:“二舅舅我想要查尼古拉的行蹤。”
“噗!……”黑島雄二一口把剛到口的茶水噴了乾乾淨淨。
他睜大牛鈴似的雙眼,瞪着眼前波瀾不驚的林楚生,不敢相信:“什麼……你要找誰?”
“尼古拉!”林楚生斬釘截鐵地說。
“你這個兔崽子!”黑島雄二操起茶盞就要砸他,罵道:“你是惹禍精吧?天天不搞點事就不能活是嗎?當初是誰跟我說,不要管尼古拉,結果呢!在經濟危機來的時候,日本股市暴跌!亞洲股市暴跌!你知道尼古拉那個老不死的趁機捲走了多少錢?幾十個億美金!幾十億啊!”
“我錯了。”林楚生一眨不眨地淡淡說:“我以爲他的目的只是想賺一筆就走。沒想到……”
“道歉有用要警察幹嘛?!”黑島雄二已經氣得樂了,甚至迸出一句臺劇經典臺詞:“你以爲人家是吃素的?現在全世界的經濟就亞太這地方可以鑽個空子。歐洲完蛋了,美國也差不多歇菜了,亞太啊!你以前在美國讀的經濟學給老子讀到牛背上去嗎?”
禪室中傳來的大吼大叫與外面優雅寧靜的環境格格不入。要是有人經過就能看見一位穿着日式和服的中年男人正中氣十足的罵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年輕英俊男人。
“md,越說我越氣!你要是我的手下,切腹都要切個十回都不夠!”黑島雄二怒吼。
林楚生低着頭,良久,他淡淡道:“如果二舅肯幫我找到尼古拉,事後要讓我切腹謝罪,我也願意。”
這一句徹底把黑道雄二給噎住了。他挫敗地一屁股坐在了蒲團上。
該死的,他怎麼可能讓這隻“兔崽子”切腹自殺謝罪?
“滾!”黑島雄二怒氣不消:“尼古拉是什麼人你不是不知道。現在他在日本站住了腳跟又跟山田組那邊有了勾結,聽說他還開始向內閣一些官員滲透。我要動他可不是那麼容易。”
“二舅!”林楚生擡起頭,目光堅決:“尼古拉不除,黑島組也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黑島雄二擡頭,冷冷看着他:“那你告訴我,爲什麼要急着對付尼古拉?”
林楚生沉默許久,半晌才淡淡回答:“爲了一個人。一個心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