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途不清楚別的人晚上怎麼過的,但王品秋一直死磕那《心經》,查資料,摳每一個字眼的涵義,比參加期末考試還認真呢。於是,整個房間裡都充滿了唸經聲,念得胡途從裡到外得純潔,簡直一點慾念都沒有。
胡途也在思考,爲什麼他很容易將那經文背下來,而別人就很難?“莫非,我真是某位佛門高僧轉世身?”剛生出這個念頭,他便打了個寒顫,硬甩腦袋,把這想法甩出腦海,“絕對不可能,要是佛門高僧轉世身都是我這樣的,那佛門也該玩完了!”
可是,爲什麼呢?
又是段宏軒,把這個問題聯繫到了神話傳說上,說什麼天生神靈,慧根獨具,一塵不染,區區聲音的干擾根本動不了他的心……反正就是一個勁的狠吹,吹得胡途都臉紅了。
不過,這倒給胡途提了個醒,之所以他能輕易做到別人做不到的,極可能是因爲大腦非常清明的緣故。有蓮臺在身體裡時時滋養,一直改造着他的身體,感官變得靈敏,大腦也隨之改善。
胡途聯想到這場考覈的主題來,說道:“所以,這並非針對的善惡,而是思想能否足夠專注,足夠清靜,而清靜和專注,再加上佛法的輔助,便是善的根源。如此一來,原本不善的,通過了這場考驗也會更善良一些,而那些思想渾濁、全是**的人,很難,甚至根本通過不了這樣的考覈。”
而有一件東西,剛好對這個有效果,便是那些黑色的材料。他偷偷笑了,心說,“要是我把這個做成飾物,明天給她戴着,說不定會有效果。只要沒人能發現,那就不算作弊嘍,也省得她一天到晚地在這唸經。”
王品秋有時會戴頭箍和耳墜,這兩種離腦袋近,剛好適合做配飾。於是他比照着她原來頭箍大小和形狀,用最好的鋼材捏出了龍骨,比照做戒指的方式,在龍骨內挖一個個槽,裡面填充黑色材料。然後在外面包了層銀灰色的布,做了一朵銀質小花。最後再放在蓮臺空間裡吸飽了靈氣。
整個頭箍看起來清新而又低調,不會引人注意,又挺好看。第二天一早起牀時,他把頭箍當成禮物拿給她,說道:“我昨晚親手做的,喜歡嗎?”
他特別強調這一點,防止她不重視,把頭箍送給別的有心之人。而他之所以沒明說製作頭箍材料是什麼,是因爲不想讓她因爲頭箍的價值而特別在意,那樣反而容易被有心人看出破綻。
她當然喜歡。凡是親手做的東西,即使很普通,意義都不一般,何況這個還挺不錯。戴上了,感覺有些奇怪,但她卻沒太在意,只覺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胡途卻還看似漫不經心地追問:“你感覺怎樣?”
他問的是感覺,而不是視覺上的效果,但她的回答卻沒着重在感激上,而是照着鏡子說:“真的挺不錯,辛苦你了!”
於是他不再追問了,只是偷偷注意她的狀態,看起來跟平時沒什麼區別,時不時還會打個哈欠,他還以爲這玩意不頂用。可是當他看到其他人的時候,一對比,便看出此物特別的效果。其他人哈欠連連,睡眼惺忪,而她只是偶爾打個哈欠罷了。
又到背書時候,鉢音作弄,衆人瞬間感覺很清醒,可這種清醒不代表他們可以專注於背誦,很多人的表現還不如昨天好哩!
王品秋的表現很不錯,今天第一次背誦就超過了昨天做好記錄。接着集中注意力,吸取剛纔的錯誤教訓,一鼓作氣勢如虎,一次比一次背得多,終於在第五次背完了。她相當興奮,以至於開心地跳起舞來,舞姿凌亂,卻十分可愛。
衆人無不羨慕且佩服,這一次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線,一切過程都擺在明面上,沒有人可以作弊。而王品秋能第二個過關,已經證明了她的實力,讓衆人看到,她不僅僅是關係戶,還是一個有實力的女子。
當然,也有不以爲然的,認定她一定用了什麼特別的法子。說不定因爲她跟小和尚的關係好,又或者胡途命令小和尚,給她放了水。這就沒法解釋了。
而王品秋也講述她的背誦經驗,比起紅雲的頓悟說,她的經驗更接地氣。就是一次次試錯,一次次總結,把注意力特別放在錯誤點上,像是闖過一個個中轉站,最終抵達終點。事實上,其他人也有發現這個法子的,經過她的認證,就更安心了。
胡途同樣高興,他的高興分了三個層次。首先爲王品秋第二個通過考覈而高興,其次爲那頭箍讓人清醒的效果而高興,最後爲王品秋與衆人侃侃而談而高興。這個時候的她,更像初見時候的她,備受矚目,光彩耀人。如同一杯極美的茶,清冽芬芳,沁人心脾。
一上午又過去了,下午,第三個人才成功通過。是拿到直通名額的何明。他所受的壓力比其他人都高,不勝利,不光地位受到威脅,很可能連小命都保不住。所以,他的抗壓能力很強,也就憑着一口壓在心裡的氣,撐過去的。
不過,人總有一個極限,何明頂住了壓力,強撐着背完了。之後,整個人就昏了過去,被宋波掐人中掐醒的。這番操作,讓胡途和外面的一羣小夥伴們都震驚了,背書還能背出危險來,玩命記憶嗎?
但可以確定的是,已經有三個通過了,剩下的名額寥寥無幾,多則五個,少則三個,不拼命不行啊!
這裡最能拼的是個女人,即爲在職軍官的戴丹丹,她意志很堅定,一次次的試錯,一次次的繼續衝,背得次數最多,終於在傍晚時分衝了過去。她是憑着超強的意志衝過去的。
然後便是徐林,他心理負擔最小,即使不通過,不過是打道回府。樂呵呵地背,後來發現精力不濟,還去睡了一覺,醒來之後一下子過去了。他是憑藉着壓力小通過的。
五個人,五個方法,擺在衆人面前。如果最終取的只有六人,那就只剩下一個名額了。剩下的幾位無不緊張,更心急了,而這一天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