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偷偷電視臺比其它地方都困難,胡途先前練過兩次手,來到電視臺的時候也有點心虛的感覺。他在電視臺周邊陰影裡繞了一圈,挑了一個黑暗的、靠近白天拍攝舞臺的地方,從玻璃牆爬上去,打開一扇窗進入其中。
電視臺即使到了晚上也有人工作,但人畢竟要休息,還是會有空白的時間的。尤其那些領導辦公室,晚上都一片漆黑,雖然走廊上有攝像頭,外面也一直都有保安值守,但若是胡途可以直接從外面窗戶進來,又怎麼會碰上攝像頭呢?
進了房間,胡途的目標很明確,先把電腦、攝影設備,保險箱等物品橫掃一空,再把抽屜裡的文件橫掃一空。
這事他已經熟了,基本十分鐘就能搞定一間辦公室。可即使這樣,他還是力有不逮。因爲這裡房間實在太多,加上前後進出時間,一個小時不過掃蕩五間房。而這棟大樓起碼上百間房。
於是他開始有所選擇,根據辦公室的職位給予不同的待遇,像社長、副社長的辦公室,連裡面的花盆都被他弄走,各部門一把手,電腦、攝影機、保險箱和文件掃空了事,至於其他,也沒留下什麼好東西,有保險箱的都沒幾個,反正見到了就一掃而空。最富的財務部,電子設備最多的機房與倉庫,以及專門存放網絡存儲設備的地方,都被他一一光顧。
看到蓮臺空間裡堆成山的好東西,一股痛快無比地舒適感遍襲全身。直到凌晨十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打斷了他,那聲音來自於一個做後期處理的機房,裡面的二十多臺機器都胡途一掃而空,空蕩的讓人不知所措。
“都這麼久了,看來該走了!”胡途聳縮了一下腦袋,熟練地打開窗戶,像蜘蛛一般往下滑去。忽然,他剛剛滑過的房間燈亮了,嚇了他一跳,接着房間內傳來一聲驚呼,又讓他一喜,“我勒個去,這麼快,我得小心點,趕緊走。”
從樓上到樓下,不過一分鐘的時間便可以下去,但那不斷亮起的燈光,就好像是不斷塌陷的路面似的,讓他接連驚了數次。
到樓下,胡途飛速跑到黑暗的路邊回望一眼,整個電視臺已是燈火通明,裡面悲慼怨憤地哀呼聲,響徹整個夜空,然後是警笛聲,讓胡途又是一驚,笑道:“還好老子跑得快!不管了,先回去再說。”
黎明到來,他的整個身子都融入到黑暗之中,一路飛奔。因爲地理原因,天邊的光比往日來的更早一些,黎明的黑暗眼看就要過去。好在距離並不遙遠,他終於趕在天亮之前來到酒店樓下。
有警車,而且還是三輛,停在樓下,有幾名警察正和酒店管理人員交涉。胡途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嘿,這些傢伙莫不是爲我來的?”他圍着酒店房間轉了轉,三下五除二爬回了自己房間,而這時,天已經亮了。
他回頭看着窗外,看着日出一點點從天邊升起,看着東方的雲彩被染得血紅,美極了。他笑出了聲,說道:“還真是驚險呢,以後再幹這事,得算準時間纔好。”
一大早,胡途手裡拿着刻刀,對着一塊木頭雕刻出八成面目的人像做着最後的袖手,桌子上放着一盤草莓,每停下來他就吃一口。他的身後放着一個箱子,他已經收拾好了東西,隨時準備離開這個地方了。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胡途從門上的窺孔往外看了一眼,是王晨,他說道:“今天這麼早,我已經收拾好東西了,咱們什麼時候走啊?”
王晨興奮地拿出手機說:“我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好消息和壞消息?這話怎麼聽着像電視裡的臺詞。胡途一瞬間想到電視臺的那些事,莫不是這些消息上網了?竟然忘記關注了,真是失策。他說道:“看你一臉興奮,肯定是好消息大於壞消息,那我就先聽好消息!”
“哈哈,選擇正確,你看。”王晨進門來,關上門,把手機遞給胡途,裡面正是電視臺物品失竊一事,她笑着說,“剛纔婷姐問了,電視臺好多房間都被一夥盜賊搬空了,而且還是在電視臺有人的情況下,哈哈,這夥人可真是強大。而且你知道他們還創了一個記錄麼?”
胡途撓撓頭,發自內心地幸災樂禍,說道:“這我哪知道,不過電視臺被搶了,總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可不是麼,值得高興。”王晨應和一句,繼續她剛纔的話說道,“我剛聽說,他們偷了這麼多東西,電視臺裡竟然沒有一個攝像機拍到了這夥人,這幫賊簡直就是神了。簡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跟變魔術似的,只不過這是一個超大型魔術,至今沒人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聽王晨如此誇讚自己,胡途暗自竊喜,忍不住手舞足蹈起來,然後他不動聲色地問道:“既然什麼都沒拍到,爲什麼你說是一幫賊呢?”
“你傻啊?”王晨嘟噥道,“你知道電視臺丟了多少東西麼,光電腦就上百臺,還有大量文件,保險箱,現金等等。我總感覺,這跟前段時間掃空那個右翼分子家的是一夥人。真是給力啊,接連幹了兩件大事,真是偶像吶!”
“偶像?”胡途撓了撓頭,忍不住沾沾自喜道,“你竟然把一夥賊當成偶像,可真是墮落了。”
“什麼賊啊,他們都是俠客。”王晨立即給“胡途”安了個更好的稱呼,“對,就是暗夜俠客,這個名字不錯吧?”
胡途點點頭,這可比“一夥賊”好聽多了,叫得他心裡美滋滋的。他又問道:“你剛說還有個壞消息,是什麼?”
王晨忽然氣鼓鼓地,說道:“是這樣,咱們昨天跟電視臺起了衝突,今天他們就出事,所以警察懷疑咱們跟這件事有關,要我們留下來配合調查。”
“懷疑我們?”胡途忽然一驚,“他們有什麼證據這麼說,就因爲跟他們起了點衝突?”
“可不是麼,那就是一羣傻子,我們才幾個人吶,就是讓我們過去搬那些東西,都不知道要搬到何年何月。”王晨吐槽加抱怨着,“簡直就是腦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