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公烈和龍蝶卻顧不了那麼多,一副沒事偷着樂的架勢,整日歡天喜地,手舞足蹈,睡着了都會笑醒。
兩個少婦,各抱着一個孩子,陪在一名英姿雄朗的男人身邊,一小家人過得其樂融融。
又轉眼間,一年過去了,一歲的黃品已經能跑能跳,兩歲的黃泰更已開始了修煉。
這一年,據說南中帝國的老神皇功行圓滿,成功晉級爲至位神皇。
龍拳大陸,除了龍術之外,走武神和武仙路線的修士,也隨處可見。
又是那個“真元無極、渾天界主,太上無極至尊”。
這老頭爲了避免衆生爭鬥傷亡過大,億萬年前就讓手下的天君將中原大地搞成了中土神州。
大陸強者,但凡大羅以上,不得在神州之外久留,必須遷往中原居住。只有東西南北四大帝國,可以各留四名初階和一名中階仙帝或神帝。
帝與皇,當然是同一級別。只不過,星魂世界的人們,往往約定俗成的把擔任帝國元首者稱爲皇罷了
老神皇成了新的高階神帝,只得脫離南中,前往中原修行。
老神皇成了新神帝走了,新的神皇才新晉大羅中階沒多久,威權不足,帝國法統的震懾力度自然就減輕了不少。
一時之間,各方諸侯蠢蠢欲動,戰端轉瞬又起。
與黃龍仙朝本爲世仇的風雲仙朝,第一時間發動了對黃龍氏的全面進攻。
四野鳴鏑,狼煙滾滾,戰火一月之間席捲了數個王城。黃龍仙朝大批精銳前往一線拒敵,奈何整體實力不如對方,只有節節敗退,丟下死屍無數。
烈王府裡,烈龍王終日日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龍朝不穩,哪裡找一個穩定安寧的地方培養一雙龍子呢?
可是,除了嘆息,還是嘆息,除了憂心,還是憂心。
最終,烈龍王憋不住了,不顧妻子勸阻,不經仙宮同意,單槍匹馬,投向遠方的戰場。
一名至位金仙,自然所向無敵。黃龍仙宮和烈王府中,一時捷報頻傳。
年幼的黃品,卻老是在二位母親的臉上看到了濃濃的擔憂之色。
風雲仙朝連吃幾個敗仗,更加震怒,沒幾日,仙王出動了!
噩耗不可避免的傳進府中,只是仙君修爲的烈龍王身負重傷,下落不明。
他看見兩位母親都哭了,就連哥哥都在哭眼抹淚。
良久,他的媽媽站起身來,道:“姐姐,我必須前去尋找夫君。但是兵火無情,戰況難定,我是不是將品兒交給姐姐暫時代爲照看?”
大娘遲疑不決,“妹妹,姐姐同樣擔心夫君的下落,要不,將兩個孩兒交付長老們看管,你我姐妹一同上前線殺敵?”
“唉,姐姐何必如此?一來,妹子功力高些,高階仙王不出,自保無虞。二來,這倆孩子的父親已經生死未卜,我這一去,同樣禍福難料。如果我與夫君皆不幸罹難,好歹還有一個母親留下照管他們。如果我夫妻三人盡遭不測,留下這一對孤兒,我們將死不瞑目啊。”
“唉……天禍我朝……”
龍蝶抱起孩子,緊緊貼在胸口,然後在孩子小臉上深情無限地吻了幾下,“兒啊,好好跟着大娘,一定要乖,媽媽多則一月,少則十天即回。”
黃品心雖不捨,但幼小的心靈中同樣充滿了對父親的擔憂和牽掛,強忍住眼淚,迷迷濛濛地看着母親離去。
母親走後,黃品天天跟着丫鬟。他太年幼,心裡懸掛父母,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詢問。
一晃,一個月過去了,大娘一直沒來看他。
某一天,他的天哥哥卻來了,黃品常常鬱悶孤苦,見到小哥哥,自是興高采烈,“哥哥,哥哥,帶我去耍啊。”
黃泰在笑,但笑得很冷,很邪異,“好啊,哥哥教你練拳好不好?”
黃品大喜,笨腳笨手地跟隨着哥哥比劃起來。胡亂比劃幾下,哥哥道:“弟弟,我們對比如何,光練把式是不行的。”
黃品連連道好,就跟哥哥打了起來。可他哪裡是哥哥的對手,黃泰當胸一拳,就把幼小的弟弟擊得飛身而起,跌出兩三米遠。
黃品痛的吸氣,感覺胸口上的肌肉都裂開了一樣,當場哭出聲來,“唉呀!哥哥!你怎麼打人呢?”
黃泰一步竄過來,腳踩着黃品的臉蛋,壓在地板上搓了幾下,“你不是有至尊龍臂嗎?爲什麼如此窩囊?”
黃品感到了強烈的心酸和憤怒,“你比我大一歲,不然你打不過我!”他用盡力氣想擺脫哥哥的腳掌,可惜力不從心。
哥哥已經開始練拳了,他們之間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兒。
“敢說我打不過你!”黃泰擡起腳,狠狠跺下去,黃品頓時痛得嚎叫,嘴角流出血來。
“哪個厲害?”黃泰驕傲的問道,又狠狠跺了幾腳,黃品感到耳朵皮都全部破開了,鑽心的痛。
他怕了,哀求道:“哥哥!哥哥!哥哥!饒命啊!你不能打我,爹爹說,讓我們長大了聯手打天下呀,求求你別打我。”
“哈哈哈哈,我纔是天下第一,註定無敵世間,要你聯手做什麼?我的是右手,你的只是左手,你怎麼都比不過我!”
這時,小丫鬟回來了,呆呆看着這種場景,卻不敢發話。黃泰瞥了丫鬟一眼,冷哼幾聲,這才離去。
黃泰走了片刻,那個丫鬟才抱起地下哀哭的黃品,也跟着流淚,“小少爺啊,你這麼小,爲什麼如此命苦呢?”
黃品聽不明白。
丫鬟尋找棉球幫他擦乾血跡,含淚哽咽,“少爺,你可要記好了,以後千萬別再跟大少爺在一起玩耍,見到他,就立即迴避。”
黃品陣陣寒心,問道:“爲什麼呀?小哥哥爲什麼這麼對我?”
丫鬟道:“戰場上傳來消息,二夫人出事了,被十幾名太乙金仙圍攻,身負重傷敗走,據說很可能已經不測。”
黃品心中刺痛,更加哭得厲害。
丫鬟連忙正告他說:“二少爺。你可不能再任性啦,以後這府中你連哭都不能哭,要是大少爺聽到,你又要吃害。脫毛的鳳凰不如雞,你明白嗎?”
黃品真的慌了,努力憋着不哭,不斷的抽噎。
第二天,確鑿無疑的消息傳來,烈王府二夫人龍蝶,被風雲仙朝的一名上位仙王用一件吞天葫蘆收去,再逆天只恐也難逃被煉化的命運。
這一天,黃品把自己蒙在被子裡,爲了避免哭出聲音,嘴皮的咬破幾次。
又過幾天,大娘親自來到黃品的屋裡,抱起他,安慰他說:“品兒,以後我就是你親孃啦,娘來接你過去一起住。”
黃品怕遇着黃泰被虐待,自然拼死不去。大娘不由分說抱着他就走。
大娘把黃品抱回自己單獨的小院中,打開了一道暗門,進入一間密室之中。
密室裡有兩個老頭等着,白頭皓須,仙風道骨,蒼古至極。另外還有黃泰,他靜靜的躺在一張小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