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單位,一百萬界子等於一混元。一混元之力,足以開天闢地。
見黃炎完全若無其事,米哈依心生懼意,這才落荒而走。
然而,黃炎捱了巡天使者這一掌,五臟基本移位,百脈全部錯亂,雖然僥倖保住一條命兒,修爲卻給廢了。
羣雄見他做出如此大無畏的犧牲,無不汗顏愧色,無數年來對人龍教的種種觀望和疑慮盡皆渙然冰釋。
當天,依黃炎所言,各幫各派衆人係數下山,各回所在鎮守。
經此一役,創天教似乎意外發現華族武林中人原來並非無能之輩,因而裝聾作啞不發話,甚至不知所蹤。
只有牧龍會氣勢洶洶地前來生事,橫衝直闖,肆意胡妄,找不到黃炎和龍格,便要將菩提禪師押盤龍島治罪。
衆多伽藍、金剛、護法自然不服,大家奮起反抗,將殖民軍打出了山門。
尤其是菩提禪師,關鍵時候居然爆發出報身羅漢的實力,當場擊斃了對方的婆羅門領隊。
佛門中人,從此鐵心謀反。
報身羅漢至少都有玄黃大羅的實力,用來對付幾個嘍囉,當然只是殺雞儆猴罷了。
更重要的卻是爲了爭取時間救治人龍教主黃炎,沒時間跟敵人廢話。
話說當天合幾人之力毫不見效,大家束手無措,苦無良策。
義絕本是玄黃大羅金仙,受傷很不容易,想恢復自然更難。
黃炎喃喃地道:“要得康復,除非找到我們人龍教前教主揚大哥,只可惜揚大哥從來不用手機,聯繫不上。而且他遠在西華龍頭山,路途遙遠,正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呀。”
南中本有四國,東雲西語,南文北言。所謂西華,便是曾經的華語帝國。
龍格一拍胸脯說:“黃大哥不必煩惱,小弟自當護送你前往西華。”
黃炎沉吟半晌,極其爲難地說:“好吧,有勞兄弟了。”
第二天,龍格好說歹說,千哄萬哄,意欲先將梅劍芳送回炎黃門。梅劍芳嘆了幾口冷氣之後,一直陰着臉,也不反駁,默默無語。
回到普陀城中,距離炎黃門的前門廣場尚有十多里路,梅劍芳堵住了龍格,“你回去吧,我自己進去。我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被退貨了,一個人回去好說話些。”
龍格心中自然大爲痛惜,也惱火她的自私自利和胡攪蠻纏,“此去路途遙遠,唯一的景色就是刀光劍影,你加強修煉纔是正經……”他還沒說完,梅劍芳已經遠遠地去了,眨眼間消失於他的視線之中。
龍格無奈,只好橫下心返回慈航寺,當天就背起黃炎,南下華龍江。
華龍江爲南荒第一江,從西華流到東華,再折回南華,最後穿過南離大地,方纔流入南海。
龍格不想暴露他的神奇傳送盤以及更加牛逼的天幕法界,也不敢直接飛空而過,於是僱用了一條星梭大船溯流而上。
好吧,大家別誤會,上面的理由都是假的。真正的原因是,龍格意圖單獨與這位教主多相處一段時間,近距離地考查一下他的心胸氣度,以及抱負和魄力,看看他值不值得大力扶持。
三十天之後,方纔過了華雲,進入西華地面。
華龍大江浩蕩磅礴,星河位面中再龐大的星系與這條江比起來,都顯得那麼的弱小和寒磣。
蓋世之勝境,美不勝收,船行其中,如穿梭於繡廊畫卷之間。
但見兩岸連山,重巖疊嶂,隱天蔽日,素湍綠潭,迴清倒影。
巘生怪柏,清榮峻茂,懸泉瀑布,飛漱其間。林寒澗肅,常有高猿長嘯,屬引悽異,空谷傳響,哀轉久絕。
疊崿秀峰,奇構異形,難以辭敘。林木蕭森,離離蔚蔚,常在霞氣之表。
端的是仰矚俯映,彌習彌佳,流連信宿,不覺忘返。
一入西華之地,山川險要,河流橫阻,自古就有“西華之道難於上青天”的浩嘆。
百步九索,巉不可攀,崢嶸崔嵬,枯鬆倒掛,瀑流飛湍。
一路西來,龍格日日都要運功爲黃炎療傷,本來境界懸殊就很大,龍氣嚴重不足,簡直杯水車薪。
按說他應該元氣日損,難以爲繼。
幸好他腹中有一塊巨石,不論如何消化也難以分解絲毫,卻能源源地不斷提供能量。
星梭大船有器靈控制,可以在這天河般的大江裡自主航行,乘客自己照顧好自己就行。
他懷中有小活佛贈送的《玄宙心經》,其中的“幻世天功”領悟透徹,可使人體打破天地時空侷限,修煉一日,當常人少則一個甲子,多則一劫,委實妙不可言。
他的文字功夫本極深厚,仔細推敲一下便掌握了這套奇門妙法。
更重要的是,這門功法刺激了他的七靇宙心,涌現了萬宙同心術的一些基礎功法。
萬宙可不是萬界,縱向指的是一切歷史狀態,橫向指的是不同時空動態的一切現實宇宙。
而這些基礎功法,居然和《玄宙心經》中記載的功夫有着驚人的相似。
至爲奇絕的是,心經上沒有記錄的《天地春秋》和《龍華真功》,七靇宙心照樣將其法訣推演了出來。
《天地春秋》練的是縱向的萬宙同心,此功大成,修士可以同時生存於過去現在未來的一切時空節點,你可以同時和古今未來一切動態時空裡的一切衆生交談來往。
《幻世天功》則是修煉的加速器和戰鬥的作弊器,可以操縱當下一定時空的加速、減慢、倒流以及停止。
至於《龍華真功》,他現在幾乎讀不懂。
天魔戲相對簡單,就是一些迷惑,震懾,擾亂心神,使人神經失常的功法。
龍醜修煉的九象神功,卻是比萬象沖天訣還要神奇!
第一,此九象,爲九重萬象,也就是九重宇宙。
第二,九象神功同樣修煉玄胎霸體,除了九重玄胎,還有九重霸體!
也就是說,九象神功的丹田九嬰同樣要修煉九重玄胎。只不過,九象神功的元嬰不能九嬰又各修九嬰,而且衍生九代。
但是,功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他順其自然地將這兩種功法結合起來,內心以“九絕天功”而名之。
以亙古唯一出現過這一次的七靇宙心體來修煉上述量身定做的功法,自然是水到渠成,一舉可得。
因之,他功力再次邁上一個臺階,成就異位天仙,戰力幾乎也到了混元之下無敵手的恐怖地步。
更加恐怖的是,幻世天功隨便修煉一下,就被七靇宙心體內化成爲了身體的自身屬性,此後練功一日如一甲子,這樣的長勢,變態得讓自己都覺得很是無語。
因此,哪怕他天天輸送龍氣給黃炎疏通龍脈,但自身龍力竟似無窮無盡,如大江長河,萬古不廢。
經文足以爲證:
天風朗朗,海山蒼蒼,真力彌滿,萬象在旁;大用外腓,真體內充,反虛入渾,積健爲雄;具備萬物,橫絕太空,超以象外,得其環中;持之無盡,來之無窮,此身非身,是龍非龍!
黃炎龍力盡失,但境界還在。龍格的實力時時刻刻都如芝麻開花,節節攀高,讓他不由嘖嘖稱歎,驚異不絕。
這日泊舟張飛廟下,掌上燈火,孤光一點,耀於大江之上。
是的,就是龍格曾經轉世去過的地球的張飛。
地球的《三國演義》等等名著,在龍拳大陸流傳很廣,讀者比地球多了千萬億倍。
黃炎在船頭上向着山上叩拜,感悟良深,說:“張飛,英雄也!他對劉備和關羽之情,可謂天感地動。聽聞關羽遇害,飛旦夕號泣,痛不欲生,孤注一擲,意欲興兵雪恨,稍有悖逆其意者則鞭笞訓斥,毫不留情。最後喝酒澆愁,在酩酊大醉中遇刺身亡。可嘆如今天下,象這樣豪邁重義的人,找一兩個來做藥引子都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龍格大有同感,憤激地道:“哥哥此話說的是極。方今之人,皆是各人自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否則何以被牧龍會一壓再壓,如口中水、手中泥,要圓就圓,要方就方?”
黃炎道:“話雖如此,我們也不可象曹操那樣‘寧我負天下人,不許天下人負我。’其實,各路豪傑並非甘心爲奴,徒嘆無力罷了。宙斯邪神的化功石尚無確切的破解之法,此物盡得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天劫尚且不懼,世上的確無堅可摧其固。
“人們心中其實都將殖民者恨得油滴,大家忍辱負重,都只是權宜之計。膝蓋跪久了不習慣直立行走的港灣仔,畢竟還是少數。
“只要我們能將這些人統一起來,日後牧龍會的四派孽徒就可以用他們來抵擋。要知道,這些人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呢。什麼樣的鋼,就要用在什麼樣的鋒刃上,各呈其能,各盡其用,何愁羣番不滅?”
黃炎所言,正合龍格之意,令他當即大生意氣相投、志同道合之感。
情疾意奮之下,龍格俯身道:“黃大哥實有斡旋天地的氣概、補綴乾坤之雅量,如若不棄,小弟願意與你結爲金蘭之交,不敢比諸桃園,亦將效法梁山!望大哥應允!”
黃炎虎目含淚,跪在甲板上,莊嚴肅穆地道:“蒼天在上,我黃炎有幸與太極風雲手龍格兄弟結爲異姓同胞,從此自當視之爲血肉、惜之如眼目,生死相依、禍福與共,有違誓言,天誅地滅!”
龍格幾乎哽咽,心中道:“黃種式微,正族沉淪。有兄如此,吾道不孤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