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星小成,氣勁約千磐,是龍格的兩倍以上。但龍格領悟了龍虎風雲的奧妙,鬥技等級提升到虎級,增幅50多倍,很及時地彌補了功力上的差距。
幾百年來,聶無冤在這條蛇上下了無數心血,創出一套“雷蛇鞭星訣”,因利制便、隨奇就異,把怪蛇鱗甲的堅硬、身子細長的特點發揮到了天衣無縫、巧奪造化的地步,使這套以蛇爲鞭的奇門戰技精而又精、博而又博,光耀天下、享譽武林。
本來這條蛇劇毒無比,百步穿腸、腐木蝕金,仗之稱雄,已足可睥睨傲視、縱橫馳騁。但聶無冤這人對自己要求非常嚴格,幾達吹毛求疵之境,以爲用毒取勝,人們必然打心眼裡不服,於此,他嘔心瀝血、殫思竭慮,才創出那套鞭法來。
這一老一少兩大高手短兵相接,如天摧地裂,似電光石火,觀者無不面駭心跳,危坐如塑!
戰況過於激烈,無數人看得啞然成癡、如墜迷夢。轉眼到了寅時,仍然沒有人感覺到時光之飛逝。
二人大戰將近三個時辰,俱無倦色,反是更加精神勃勃,氣衝斗牛。
龍格領會了龍虎風雲的奧秘,沁芳劍已經不再拘泥於青萍劍法,劍勢隨心所欲,早已沒有招式的侷限。
聶無冤的鞭法,也並非因循守舊、一成不變,而是日新月異、萬古長春。
兩人都把對方當作平生勁敵,打鬥不敢有絲毫含糊,招招式式小心翼翼、全力以赴,唯恐被對手佔了先機。
聶無冤將他的二十八式鞭星訣一遍遍地重複甩開,先從頭到尾,再從尾到頭,來來去去、去去來來,起起落落、落落起起,專一過度,盡是同一門功夫,難免讓人有技窮之嫌。蒼白枯燥,古板乏味,一點也沒有龍格那樣的精彩絕倫。但是,你卻看不出他顯現出一絲一毫的敗象來!
酣戰之中,二人突然異口同聲地發出一聲怪笑,其聲透出鳥巢,直貫九重,然後各自一個鷂子翻天,退出三丈開外,雙雙坐在地下,眉頭緊鎖,扶額沉思,不言不語,寶劍神蛇在兩者手中慢慢地晃來晃去。
未幾,兩人陡然一聲長嘯,平地拔起,在半空中捉電捕光般數掌相交,互換方位而落地,復又是那副冥思苦想的樣子,不知在搞什麼名堂。
就這樣,坐坐鬥鬥、鬥鬥坐坐,沒完沒了。
有時一座半晌,起飛後只是兩三下便又坐了下來。
這短短的迅雷一擊,方位拿捏獨到,其中精絕古怪之旨,令人如墜五里雲霧。
眼看夜已過半,衆人都以此戰爲平生僅見,不願分心,癡癡迷迷繼續觀戰。
這一夜,整個拳都市幾乎萬人空巷,無人睡眠。有很多市民,手裡拿着酒杯茶盞,眼睛卻直勾勾地看着現場直播,什麼時候把杯盞之類的東西扔在地上了都毫無覺察。
頭頂陣法掩蓋的玄幻天空發出魚肚白色之時,二人更是打得驚險萬端,已不像先前那樣邊想邊打。
現在的情形別開生面,二人處於生死立判之間,但因物我兩忘、至誠通天,渾不覺心外又有何物,其狀不可勝言。
不明所以者看了,反而誤以爲是一老一少在換背抓癢呢。
他們的腳下無意之間就踏着九宮八卦及天罡北斗的方位,手上招式慢的出奇,致使場中靜得連一根針落在地上恐怕都可以清晰聽到。
只見二人忽而抓腳舞手、時而歡蹦亂跳,彷彿正在做着一套滑稽可笑的遊戲。
聶無冤年事已高,看他神情麻木、行動不便,啃啃喲喲,叫人同情。
至於龍格,完全像是在故意譁衆取寵,左縱右扭、送髖屈膝,簡直就是個跳樑小醜。
然而,原先還不怎麼把二位當回事情的高手,如鄭商華等,這回是徹頭徹尾的拜服了。他們一個個看得神經緊繃、心至嗓門,虛汗淋漓!
斗的津津有味,看的嘖嘖做聲,好是開懷過癮。
正在這時,驀然從大門外傳來一聲恐怖之極的吼叫,有如狼嚎也似,頓時人盡悚然!
華胥炎和身邊一名老頭臉色大變,急忙飛身而出,剛到門口,一陣罡風襲來,如同狂飆烈颶!
接着,一條高大魁梧的人影從門外猛衝而來,兩大高手四掌齊揮,向那人人發出了平生一擊。只聽“波”一聲響,那人被震退六七步遠,發出一聲悶哼,他兩人也被一股反彈而來的巨力逼退一步,血氣翻涌,虛汗冒出。
那人隨即又暴跳一步,猛施殺手,雙臂揮動間如同天垮星墜,令人心驚魂慄。
二人不願意迎合他的困獸之鬥,各閃一邊讓出通道以求夾擊,可惜怪人身形極快,眼睛來不及一眨,他就已經衝出人會場,從另外一道大門躥出。
二人正欲追擊,院中有一蒼邁不堪的聲音傳來:“我是梅尚清,窮寇勿追了。”兩人回頭一望,見是個枯瘦如藤的老者,個頭稍小,不足一米七。
華胥炎和身旁之人立即抱拳行禮,恭恭敬敬地說道:“華胥氏華胥炎,少典氏曲通靈,參見尚清先生。那人到底是誰,勞先生如此看重,親自出手?”
老人喃喃地說:“你們沒有看清楚嗎?他就是璞蘿教主手下二十八將中的鐵殭屍尤索虎啊。”二人聞言,面色立時死灰無神。
曲通靈顫聲問道:“封神之後,流毒無窮地罪惡宗教縱橫世界三千多年啦,這等邪惡的勢力如果再次壯大,人類豈非又將淪入萬年黑暗?華胥兄,動手吧。”
才一說完,華胥炎和曲通靈身形一晃,竟然各自分出幾個分身,分撲四下殺去。
那一刻,龍格清晰地感覺到,華胥炎和曲通靈的修爲,其實並非武星大成,而是到了一個他根本說不清楚的境界!
鬥技場中慘叫連連,鄭商華、景洪範、保山傑、楚雄天四人瞬間被擊斃,不但沒有還手之力,逃命也是絲毫不能。
只有曲靖宇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口稱不再信神,祈求老祖饒命。
曲通靈擡手就要大義滅親,卻被華胥炎阻止下來。
滿場師生,包括那些看直播的人們,統統都驚呆了,現場變得充滿了恐怖。
這時,邢悅武放聲說道:“同學們,老師們,大家無需驚慌。我們的教委早已變質,他和他的父親鄭先貴,早已投靠了邪教組織太主教。這一點,地衛龍中隊內部早有確鑿證據,今日伏法,本屬衆望所歸。天已經大亮,本次的聚會就此結束,請大家按順序退場,有關細節,隨後會通過電視或網絡面向全市公告。”
一聽說是太主教的勢力云云,場中立時人心大快,人人爲之振奮,個個各抒己見,一邊議論一邊退場。
人們討論的主要是有關太主教的話題,死了一個教委,和死了一隻狗好像沒有太過明顯的區別。
至於龍格和怪蛇老叟,下回繼續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