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茂這個人是被列入齊家的黑名單,只要在齊家名下的酒店商店百貨樓盤等,統統都不會接納齊茂這個名字,其實他在十幾年前就從齊家的家譜中剔除掉了。
齊茂臉早已經變黑,臉色從他進門到現在都很不好,連叔侄戲都懶得跟他演,知道齊遠銘是故意這麼說膈應他的,打他臉。
“其實說到底我也姓齊,可是齊家的東西都留給了你,你自己說說這對我公平嗎?”
算起來他還是長輩,卻被一個小輩壓制了這麼多年,這對他來說是奇恥大辱。
齊遠銘優雅地疊起一條腿往後一傾,心裡笑得發冷,當年是他自己說不要的,如今又跑到他面前指責他搶走公司。
“二叔,其實我很尊重你,但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會讓人算計我,剎車壞掉這種拙略把戲你用來玩我,真是小瞧你侄子了。”
他玩賽車的時候才十幾歲。
齊茂並不意外他知道這件事情是他策劃的,笑得十分狡猾。
粉飾太平般道:“哦,我不過是跟你開了一個小玩笑,想磨練磨練你的身手。”
“對了,你那個女人沒什麼事吧,看起來可是瘦弱得很,沒有想到血型倒是挺珍稀的。”
齊遠銘眉峰一動,聳聳肩:“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二叔您多心了。”
齊茂穿着灰藍色浴袍,看着乾淨的菸灰缸,淡淡地說道,“我當年就跟你說過,不要做多情種,蘇漫那種病秧子貨色街上分分鐘都有。”
齊茂的心機很深,花點心思去調查,再秘密的事都可以被他挖出來。
齊遠銘面色驟變,他不容許任何人詆譭蘇漫,她不是病秧子!
下意識想要維護蘇漫,隨即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揚着笑說,“二叔,您這是五十步笑百步,論多情種這個稱號我可比不上你,當年你可是要美人不要江山,把你驅離族譜不過是清理門戶,你應該早有覺悟。”
齊茂意識到自己的血壓猛的在飆升,一陣高過一陣,“我跟你媽是兩情相悅,爲了她我什麼都願意去做。”
狗屁兩情相悅!
齊遠銘忽然很想抽菸,摸了口袋發現煙盒在車裡忘了拿上來,他收緊了下手指,想快點結束這噁心的對話到車上抽菸。
“什麼都願意去做?包括把她送到別的男人牀上?”
齊茂像是被人踩中尾巴一樣,痛得說不出話來。
男人冷冷嗤笑出聲,頎長的身子已經站了起來,提及到塵封的話題,他已經不想再裝了,沒意思。
手指殘忍地指控,“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親手把自己的女人送給別的男人,這就是你偉大高尚的愛情觀,真他媽讓人敬佩啊。”
林秀慧這一生前半輩子的不幸都是齊茂這個人造成的,她看似已經放下,實則上刻在心底的東西,忘記談何容易?
能做到的不過是自欺欺人。
齊遠銘用力地甩上房門,穩了穩心緒大步走向電梯。
而還在房間裡的齊茂卻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眼裡透出明顯的寂寥,視線又落在空白沒有菸蒂的菸灰缸上,她一直都很不喜歡男人抽菸,在一起的第二年就敢搶他嘴裡的煙了。
齊遠銘面色陰霾,步調穩健,站在電梯前盯着按鍵的紅光,齊茂當年走過就一直久居在國外,看似無害,但這個人絕不是表面上看到那般風平浪靜。
有時候離開是爲了蓄精養銳,更好地反擊。
溫卉打了車到一家名不經傳的小診所,讓醫生簡單地處理了下身上的擦傷,被雙氧水刺痛她蹙着眉並沒有出聲。
精美的包裝袋下面有一處小小的污黑,她伸出沒有受傷的手指輕輕揩去,又低下頭吹了吹灰塵。
心裡有點鬱悶跟沮喪,她好不容易送個禮物給他,居然還出了意外,真是不吉利。
醫生見她心不在焉地擺弄袋子,提醒道:“這位小姐,在擦藥你別動來動去的。”
“哦,不好意思。”
溫卉回過頭,又覺得手上一刺痛,忍了忍沒叫出來。
她很會忍的。
小時候不懂事切玉米不小心割破了手,鮮血直流她嚇壞了卻沒有大哭,只用面巾紙捂住傷口,爲了不讓溫均
國發現罵她只貼了創口貼,不敢去拿藥敷,等到被人發現後傷口早已經潰爛了。
“你別忍着,疼就喊出來,在清理傷口處的沙子確實需要仔細一些。”
溫卉沒有作答,手袋裡的手機響起來,她空出一隻手去接,“還沒有回家?”
回家?很溫暖的字眼。
齊遠銘回到別墅看着空蕩蕩的房間發怔了一會,纔想起少了點什麼,少了那個女人,打電話給她問爲什麼還沒有回來。
“我快到了,在附近了。”
溫卉收了線,匆匆忙忙站起來,沒顧得上手上還有幾處擦傷沒處理好。
付了藥費,抓起袋子朝醫生道了謝就走了。
小門診的醫生沒那麼敬業,收了錢叮囑了幾句傷口不要碰水也就完事了。
林嬸開的門,看到溫卉喘着氣走進來換鞋,問:“少奶奶,後面有狗追你嗎?”
“……”
溫卉有點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不是不是,我怕趕不上飯點。”
一個平時吃飯都吃不到半碗的人,居然會在意飯點這個詞?
林嬸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了,只是告訴她少爺在樓上,在齊家呆得時間最長,察言觀色什麼的都很擅長,主人的心思很重要,這樣服侍主子纔不會太累,得心應手。
悄悄推開虛掩的臥室門,齊遠銘坐在單人牛皮沙發裡背對着她,單手捏着眉心閉目假寐,溫卉貓着步子走進去,怕吵醒他,他看起來很累。
“回來了?”
溫卉碰巧走到牀邊,聽到他的聲音驚了一下,這男人後腦勺是長了眼睛了?
他站了起來朝她走過來,只見溫卉一個勁地往後縮了縮手,“藏什麼?”
他逼迫過來,眼前的女人更加手足無措。
“拿出來我看看。”
溫卉臉上一紅,感到莫名的害羞,還從來沒有送過禮物給男人,尤其是自己喜歡的男人。
忐忑不安,有點擔心他不喜歡。
齊遠銘往前一傾,高大的身子輕而易舉地把纖細的身影籠罩住,男人墨瞳裡放出別樣的光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