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臉動了動,嘴角碰到水很疼,她按在上面更疼,忽然一個激靈,想到今晚的行動,整個後背佈滿了冷汗。
齊遠銘一整天都沒有出現,溫卉爲了裝作溫順,一直沒有異議地配合醫生的檢查,各種嚴謹規範,有的甚至還會痛也忍着,她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報告給那個人。
月如勾,夜深人靜,溫卉上完廁所順道瞟了外面的一眼,還是那兩個保鏢連輪崗都沒有,那麼盡職做什麼?該死的爲什麼要陰魂不散的纏着她。
她躺到牀上閉目休息,夜裡十一點半,她按下急救鈴很快一個小護士就趕過來,“溫小姐,你哪裡覺得不舒服?”
小護士剛剛在值班差點睡着就聽到鈴聲,過來便看到白天進行身體檢查的溫小姐,由於院長吩咐要對這牀病人特意照顧,她不敢鬆怠,這大半夜又是怎麼了。
“我本來睡覺了,但後背忽然很疼,把我疼醒了。”
小護士作勢要拉開她衣服檢查,但溫卉對着後面那兩個保鏢說,“你們這樣站在這裡確定合適?”
那兩個人又是那副死人臉,似乎根本沒有聽到溫卉的話。
“那好我就不檢查了,要是明天齊遠銘發現我死在這裡的話,我會託夢告訴他是你們不讓我檢查的。”
那兩個人終於有所行動自動,走出去外面把門合上,雖然少爺吩咐要看緊她,但要是她真有個好歹,少爺也不會放過他們。
小護士見房間沒有其他人了便說,“溫小姐,麻煩你把衣服解開,我先幫你看一下哪裡痛?”
溫卉按住小護士的手,刻意壓低聲音說,“求求你救救我。”
“我是被他們強行抓來的,他們要我捐骨髓給一個女人,我不同意就把我關在這裡,求求你幫幫我,救救我出去。”
這是她最後一次機會,要是不成功,她怕是再也在逃不了。
護士猶豫,“我……我才轉正沒幾個月。”
“同樣是女人,難道你忍心見到我這麼慘嗎?拜託你幫幫我好嗎?”
“你要我怎麼幫你?”
小護士也很同情,聽說了就要快進行的那場骨髓移植手術,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女孩不是自願而是被強迫的。
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不知道該怎麼辦?看出了她的猶豫不決溫卉趴在她耳邊小聲說,“你別擔心,我的辦法不會連累你的。”
半個小時以後,病房裡面護士檢查完畢推開門走向電梯,外面兩個保鏢望向房間裡面隆起的被子又繼續站崗,一切看似正常。
溫卉穿着護士服低着頭穿過走廊,來到廁所後關上門,快速鎮定穿上事先放在這裡的衣服,走出醫院的時候她擡頭望着上面的紅色大字,她這輩子都不會再來這個地方了。
又去了銀行把所有的積蓄取出來,航班是前兩天定好的,距離起飛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想到齊遠銘對她的絕情心有不甘,溫卉決定先去一個地方。
打車來到明城最耀眼的別墅區東方明珠,看着前面那座歐式裝修的別墅,價值粗魯估算也要幾千萬,他給蘇漫的東西果然都是極好的。
她跟了齊遠銘幾個月得到的是什麼?是傷口是疼痛!是一顆傷痕累累的心!
溫卉承認這一刻她是十分不平靜的,瘋狂的嫉妒幾乎要將她淹沒,他跟蘇漫的幸福卻要以葬送在她的愛情爲前提,這到底是憑什麼?
那個人真是欺人太甚!
不知道他發現她不見會是何種表情,氣得頂峰又會如何?
從衣兜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打火機,打開礦泉水瓶裡裝的汽油淋上去,看準周圍還沒有其他人居住,避開攝像頭點燃汽油。
直到身後燃起熊熊烈火,她纔拿出手機,不慌不張道:“警察先生,我剛剛路過東方明珠看到這裡發生火災。”
報警以後面無表情的掛斷電話,把手機卡拔出來扔進垃圾桶,轉身看着火勢蔓延迅速,就像是她心中曾經有過的火
焰一點點的消滅,火勢猛大,溫卉擡起手掌遮住眼睛,半張臉陷在黑暗中,跟火光隔絕開來。
這座別墅能不能保住就看警方的辦事效率,跟她再無關係。
凌晨4點她準時踏上了前往未知國度的旅途,溫卉看着自己跟黑暗的天空離得很近不是不害怕,只是明城她再無留戀珍惜的東西跟人,所以她可以走得決絕。
至於溫氏她已經盡力了,就算齊遠銘要拿溫氏開刀至少溫均國還有那些房產,後半生應該無憂,她能做到的都已經盡力去做了。
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這麼任性,已經不想去再去承擔那些痛苦了,能放下就放下。
飛機上她看着外面的黑壓壓雲層與她如此貼近,可若是伸手去觸摸卻是空空的,有些東西就是這樣望塵莫及,不該貪心。
溫卉閉上疲倦的眼眸,離開是她唯一的路,唯一的選擇。
早上八點護士進去查房才發現躺在病牀上的人不是溫卉,而是昨晚查房的小護士,她雙手被綁在牀頭,嘴巴里面塞着布。
齊遠銘目光定在眼前瑟瑟發抖的小護士,眼中有無數冷冽風雨在凝聚,“你是昨晚值班的護士?說說昨晚是怎麼回事?”
小護士看着男人犀利的眼眸還是很害怕,支支吾吾半天才把情況說清楚:“昨晚我聽到溫小姐按電鈴就過來看,誰知道我一進來她就說後背痛,所以我檢查得十分仔細,誰知道我轉身拿針孔的時候眼前就黑了,我醒過來的時候就被綁在病牀上了。”
他問:“爲什麼要拿針?”
“溫小姐是臨時發高燒導致後背痠痛,我是準備給她打針來降低溫度的。”
這話聽起來是天衣無縫,但是齊遠銘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黑眸掃向身後兩個高大的男子,“爲什麼你們沒有在房間裡?”
那兩個人有些害怕你看我我看你的樣子,好一會兒還是決定據實相告,不坦白後果更加嚴重,“溫小姐說要脫衣服檢查,所以我們纔出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