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東脈洛水門衆人,暫居古府之內,清曲教所居別院處。
素忻、黑蘿以及言鳶等人盡皆在此,他們或站或立間,臉面之上,皆有着或輕或重、或深或淺的擔憂。
“我就說,這讓葉涼一個人冷靜,讓他自己走出來的方法不靠譜吧。”
宛兒忍不住道:“現在,這麼晚了,都沒回來,指不定怎麼了呢。”
“宛兒,你閉嘴!”蒙武沉語道。
“她說的,有道理,你不用罵她。”
言鳶坐於那石桌旁,用小手拖着香腮,似不滿道:“這方法本來就不靠譜,當時,如果讓我帶小葉子走(回族),那根本就不會發生今天這事。”
“現在,都不知道,是去找他好,還是不找好。”
由於葉涼到得現在未歸,衆人現在都是有些擔憂。
“早知如此,我當時便不應管神尊的禁令,應當時刻跟着他。”素忻蹙眉自責。
其實,她倒並非真的在乎白洛水的禁足,而高過葉涼,是她亦想給葉涼留點自己的空間,看看黑蘿等人所言讓他一人走出,究竟有沒有用。
畢竟,在她看來,陪他身邊和讓他一個人靜一靜,這兩者皆用,或會好些。
所以,她才選擇在府上的時候,她一直陪着,出府則讓他自己散散心,想想通。
“此事非你能預料,怪不得你。”
黑蘿擡首看了看黑的深邃的蒼穹,道:“夜已深,還是去找找吧。”
顯然,以葉涼如今的狀態,晚歸,着實讓人不放心。
“回來了,回來了...”
然而,就在衆人打算應允時,一道急急的喊語,帶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傳來進來。
循聲望去,那似於主院等待的俞蘇蕊,急急忙忙跑入院內,喜悅的對着衆人,道:“葉涼回來了。”
回來了?
本焦急的衆人,臉面之上皆是露出喜色,坐着之人更是齊齊起身。
尤其是那言鳶直接不管不顧的站到了那石凳之上,以翹首張望。
在他們的凝神注目下,那略顯狼狽的王緒、杜蓉兒二人率先一步,踏入了那院內。
其中,杜蓉兒的嬌軀之上,還披着葉涼那斑駁染血的衣袍,以遮掩着她那破碎衣衫,包裹着她那嬌軀。
“葉涼呢?”
上官璃看得二人的出現,下意識的率先問道。
在她的問語下,杜蓉兒與王緒互相看了一眼後,默契的讓開身子,以令得衆人可一眼觀至他們的身後。
這一觀,衆人亦是看得了那衣衫略有印血,臉面已然洗染干淨,少了一絲落魄,卻多了一縷深寒的葉涼,踏院而入。
“葉涼(小涼、涼兒)大人...”
衆人看得他的出現,盡皆忍不住喊了一語後,那上官璃更是率先踏前,道:“小涼,你去哪了,那麼晚纔回來,我們都在擔心你。”
“我沒事,不用擔心。”
葉涼回語一言後,他目光掃過衆人,道:“都去休息吧。”
話落,他不顧衆人面色的訝然,徑直穿過人羣,朝着自己的古屋走去。
“涼兒。”
素忻眼看得葉涼即將走至屋門的臺階前,入門而去,終是忍不住,關心而問:“你是不是有事?若有事,便說出來,不要憋着。”
“素姨,我沒事,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明白了一些道理。”
葉涼背對着素忻,道:“所以,打算回屋,好好修煉,準備兩天後的大賽,如此而已。”
什麼,要修煉?
衆人似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面露驚駭:這是,走出來了?
旋即,那上官璃率先忍不住,小心翼翼道:“小涼,你是說,你準備要開始修煉,去比賽?”
她本來與衆人一般,都是以爲,葉涼此次比賽是要棄權了。
結果現在葉涼說要參賽,她怎能不激動。
“是的。”
葉涼未回身的應語。
“太好了,”
衆人那本驚駭難信的面頰之上,喜色盡起:他走出來了。
“好小子,本上尊就知道你能走出來。”
太耀忍不住豪邁而語:“你接下去兩天,要怎麼來,若是需要幫助,隨時可與我說,我定幫你。”
東脈洛水門的衆弟子之中,除卻那天武榜第一的燕敗天,他最看好的,便是葉涼。
如今,葉涼走出,他自當喜悅了。
“不用了,我已經決定好怎麼修煉了,並且...”
葉涼那望着屋門的深邃黑眸,透出縷縷堅毅的銳光,道:“這一次,我要親自奪魁!”
“我要讓此賽,成爲我之名,名揚神府的第一步!”
話落,他似不願拖沓時辰,直接踏上石階,來至門前,推門而入,得以入屋祭出畫卷,尋敕心老人,入畫卷修煉而去。
如今的他,要重修太虛敕印,以追尋力量,追尋至強之道!
...
兩天後,萬派大賽之地。
此時,那戰賽之地,可謂是人山人海,參賽、觀賽的各方之人,盡皆雲集於此,那些強者亦是一個接一個的於蒼穹,化爲流光,墜落於那恢宏的看臺之上。
落座而下,談笑而語。
整個場地,那熱鬧非凡間,再加之那些各處奇異、玄妙之物的點綴、襯托,當真給人以盛況空前之感。
爲人心嘆。
“不愧是萬派賽事,這當真是...”
曲連舟看得那被彷如漫山遍野般的人海,望着那被各種玄物點綴的更爲壯觀的場地,不由心生激盪,激動的讚歎出語:“空前的盛大啊...”
‘咕嚕...’
王緒嚥了口唾沫,站於曲連舟的身旁,望着那分鎮於場地各處,渾身赤火環繞,脖頸卻是碧藍邪火點綴,看似極爲凶煞恐怖的兄獅,道:“教...教主...”
“那是什麼異獸,怎麼感覺,好恐怖的樣子。”
“那是深淵邪獅,每一隻成年獅子的戰力,都堪比上、下位神皇。”太耀站於他的身旁,解釋道。
嘶...
每一頭獅子,便可戰殺一名上、下位神皇?
王緒、歐陽楚馨等人聽得此語,皆是齊齊的東西了口涼氣,那看向這些兇獅的目光之中,亦多了幾許敬懼:此等兇獸,亦只有擎皇宮,可輕易養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