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就在衆人眼見得裴湛文的身影,離葉涼越來越近,葉涼還依舊似個沒事人般,朝前行去之時,那一直平靜插/在牆壁之上的彼河劍,劍身陡然不住震抖而起。
唰!
下一刻,那彼河劍在激烈的鳴顫間,終是脫牆而出,直射至葉涼身後的半空之上。
咚!
緊接着,那散發着無邊玄光的彼河劍,在那半空之上幾個旋轉打轉後,猛地插在了地間。
劍尖入地,玉板碎裂。
陣陣塵土,如水波般盪漾開去。
與此同時,那偷襲而來的裴湛文亦是剛巧襲殺至了這彼河劍前,他目光冷冽,鼻息輕哼:“哼,區區廢劍,亦想阻我!?”
話落,他非但不退不避,反倒更爲急而猛的攻掠而去。
轟!
就在此時,那插於地間的彼河劍,陡然爆發出一陣銳利的劍芒,那劍芒耀眼間,浩蕩的劍氣直衝而出。
轟的那裴湛文整個人都是倒射而回,在半空之上劃出長長的弧度後,重重的跌落於地。
“噗。”
身軀落地,震起塵埃,一口鮮血無半點意外,直接從裴湛文的嘴中噴涌而出。
傾灑於玉板之上。
看得這一幕,那囚荒閣等衆亦是面目驚駭,尤其是那挑撥的長相刻薄男子,更是心中突突,似未料到,裴湛文竟然會敗的這麼慘。
而那鶴歟安則是眼神微凝,似有些警惕的凝望着那遠處背對着自己的葉涼,不知在想些什麼。
“湛文師兄。”
待得片刻之後,那些囚荒閣等衆終是反應過來,快速上前將那身負重傷的裴湛文給扶起。
然而,饒是如此,那裴湛文還是面色漲紅憋血,伸出手,顫抖的指着那至始至終背朝着他,似都未出手的葉涼,磕語道:“葉涼,我...我不服!”
面對裴湛文的不甘之語,葉涼走至那右端的身影終是頓住。
旋即,他頭也不回的說道:“敗你,連一劍都不需出,你又有何不服!?”
的確,敗曹臻至少還出了一劍,可敗裴湛文,僅僅是縱橫的劍氣,便已然將其轟敗,這差距明顯,又有何不服!?
“葉涼,你...”
裴湛文那狹小的心胸,似有些受不了葉涼的話語,竟是再度沒有忍住,邊顫抖的指着葉涼,邊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這一噴,他終是氣急攻心,暈厥了過去。
看得這一幕,素忻亦是黛眉微蹙,對着那羣喊喝裴湛文的子弟,拂袖道:“都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待他下去療傷!?”
“是,上尊。”
有了她的言語,那羣子弟亦是恭敬的施了一禮後,帶着裴湛文轉身離去了。
只不過,在他們離去之前,他們皆是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瞥了那終是緩轉過身的葉涼一眼。
這一眼,有敬佩,有畏懼,更有葉涼徹底與囚荒閣結仇,徹底與裴湛文的哥哥,裴閻通結仇的同情。
畢竟,這裴閻通可非泛泛之輩,惹上他,這事就真的難以善了了。
待得這一段插曲終是結束。
葉涼看向那面色肅然,站於原地一動不動的鶴歟安,白皙的脣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嘲諷:“怎麼,怕了?”
“嗤,讓我怕?就憑你?”
鶴歟安強撐底氣,不屑而笑。
“若不怕,你爲何一直站於那,未動手?”
葉涼笑道:“不然,按照你那恨我入骨的性子,此刻應該早就上前來,將我斬殺了吧。”
“葉涼!!!”
鶴歟安聽得此語,亦是雙拳捏的‘咯咯’作響。
他現在的確是在心中後悔,後悔沒有在葉涼入岩漿前就親手將其殺了,後悔,當日,未更爲深入岩漿,將其找出徹底抹殺。
終導致了今日之禍。
其實,於鶴歟安來說,他已然算是聰明之人,懂得在葉涼未成長之前就要將其扼殺於搖籃之中。
只可惜,一切似冥冥之中早已註定,他終究是差了那麼一步。
就是這麼一步,將他逼入了今日這般的死局。
“怎麼,歟安兄,還忍得住不動手?”
葉涼捏了捏手腕,似淡漠無情,道:“既然,歟安兄,不動手,那我就不客氣了。”
“等等!”
他正欲動,鶴歟安打了個激靈,喝阻道:“要戰,便戰,但爲求公平,你不可動用你那神兵利劍!”
鶴歟安清楚,這一年,雖然他假模假式的將境界提升了,但也就坤府巔峰。
這實力,連剛纔那裴湛文都是不如。
而裴湛文都是輕易的敗在了那彼河劍下,他又怎敢傻的去與這劍爭鋒!?
面對鶴歟安的半畏懼之語,葉涼白皙的脣角露出一抹笑意:“你放心,我不會用彼河劍。”
“因爲...”
話語微頓,他一字一頓,清晰的吐出了,令在場每一個人都可聽得之語:“你的血太髒,不配染至彼河劍上!”
嘶...
當真是好狂的霸道之語。
那圍觀之人皆是齊刷刷的倒吸了口涼氣,似爲其語所震驚。
那竈房的張景勳、薛玉等人,更是暗暗握拳,似爲有葉涼這麼個霸道的領導之人,而心頭激盪。
大有一副,揚眉吐氣之感。
甚至,連得素忻、太耀等人都是面露讚賞之色,暗暗點頭。
在場獨獨與他們不同的,便是那擎皇宮的淮殤、虔無用等人,他們此刻的面色陰沉,那心頭對葉涼的恨意亦是不淺。
場中,鶴歟安雖是對葉涼恨意深重,但爲求保命,他終究還是將怒恨之意給壓了下來,平淡出語:“好,既然如此,那我二人,便可公平一戰。”
他手中一柄羽劍顯現,指向葉涼,道:“來吧,我倒想看看,這一年,你究竟有何等蛻變,敢挑戰於我!”
嗡!
手中一柄輕劍顯現,葉涼嘴角露出一抹戲虐的冷笑:“你錯了,我不是挑戰你。”
“而是...”
他笑意陡然凝固,雙眸凌冽而震:“要你的命!”
轟!
待其話落,一股浩蕩彷如奔騰的潮浪的玄力,在葉涼的周身暴涌而起,似要如大海般朝着鶴歟安碾壓而去。
“什麼!生府中期!!!”
鶴歟安瞳孔驟然一縮,似難以置信的看着這一幕:“怎...怎麼可能!?這纔多久,一年!一年的時間,你竟然從坤府踏入了生府中期!?”
最重要的是,這股力量還如此的凝實,半點無虛浮的跡象,這顯然是根基極爲深重的結果所致。
這,就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與此同時,那坐於木椅之上的虔無用等人亦是驚愕的站起了身,似有些無法相信,葉涼竟然進步如此神速。
尤其是虔無用,要知道當初的葉涼,可是在他面前彷如螻蟻。
沒想到,這才短短一年,便已然達到了似可與他一戰的地步,這成長着實太過恐怖,太過妖孽了。
想及此,虔無用那眼眸微眯:此子,斷不可留!
就在他心中殺念漸起時,那太耀鏗鏘冷語道:“怎麼,這才還未戰,擎皇宮的諸位便已忍不住要上去幫忙了?”
淮殤聞言,自知理虧,亦是側過頭喝語道:“無用,還不坐下。”
虔無用亦是艱險狡詐之輩,快速反應過來,拱手笑語道:“抱歉,諸位,一時想事,所以失禮了,還望見諒。”
說着,他意味深長的瞥了眼葉涼後,終是緩坐下身子。
此刻場中,葉涼凝望着那焦躁不安的鶴歟安,手中輕劍微揚,白皙的嘴角扯出一抹弧度:“歟安兄,若無你,我亦得不到古墓的機緣!”
“今日,我便以我古墓所得,送你歸西!”
“什麼!?你得到了那座虛聖強者的傳承!?”鶴歟安驚愕出語。
只可惜,對於他的問語,回答他的不是葉涼的話,而是葉涼的劍!
只見得,葉涼周身玄力溢散間,他整個人飛掠至半空,輕劍斜拿於手,由上而下,俯視着鶴歟安道:“今天,便以你試一試,我的蒼截劍法!”
旋即,他手中輕劍提起,劍尖直指鶴歟安,冰冷吐語:“蒼截劍法,第五式,蒼生奪魂!”
嗡!
伴隨着此語的吐出,葉涼的周身無數虛晃的小劍影四散而起,那手中輕劍更是不住的震顫嗡鳴,似要脫手而出,前去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