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且氣勢懾人的震喝之語,於石室內傳蕩而起,震顫人心。
葉涼看得這變臉之快,讓人望塵莫及的元燼,非但未歸,反倒神色淡然的迴轉過身,端坐於那長凳之上,悠悠道:“未領萬物太虛心,深藏太玄天地金...”
於葉涼這莫名其妙的一語,元燼眉頭微皺,喝語道:“孽徒,你在說什麼!?爲師讓你跪下,你聽到了嗎?”
呵...
果然不知道麼?
葉涼白皙的嘴角浮現一抹譏諷的冷笑,那拿起茶杯的手,不由微微緊握,深眸裡泛起一抹寒光:所以,你根本不會九轉金訣。
要知道,他剛纔說的那一語,不是別的,正是九轉金訣之中的其中一句,若元燼會九轉金訣,那定當能夠輕易聽出。
但是,從元燼的表現來看,其根本不知曉,葉涼所言的便是九轉金訣。
那麼也就是說,元燼身上的九轉金身,並不是元燼修煉出來的。
想及此,葉涼那緊握着茶杯的手,都是忍不住捏的顫抖而起:不會九轉金訣,卻身懷九轉金身,模樣乃至於身上的氣息,都與我一模一樣。
所以...咔嚓...
他那捏着茶杯的手,因激怒失手捏的龜裂,心頭翻江倒海:“他的這具身軀,就是我的!!!”
其實,一開始葉涼亦與黑蘿是一個想法,覺得元燼應該是用玄力僞裝,或是哪裡找來的模樣極爲相似的人。
可是,當得元燼展現出那九轉龍紋,露出那可與他體內九轉金訣產生共鳴的九轉金身之時,這一切猜測便瞬間被打破了。
畢竟,九轉金訣,爲葉帝不傳之秘,每代更是隻傳一人,旁人根本不可能擁有。
但是雖有金訣證身,可葉涼卻很清楚,眼前的元燼根本就是假的,在如此情況下,困惑的葉涼,終是想到了一個,連他自己都有些難以相信的可能...奪身!
因此,他冒險以九轉金訣一試虛實,試出了元燼,果真只是空負九轉金身,而無內蘊九轉金訣。
心緒於此,葉涼白皙的嘴角,浮現一抹極冷的怒笑:“怪不得,不僅僅是樣貌,連得氣息都是與我當年一模一樣。”
“亦怪不得,明明不會九轉金訣,卻依舊身負九轉金身。”
因爲,這軀殼,根本就是他的啊!
嘭...
怒然澎湃於心,葉涼那握着瓷杯的手,徹底將那茶杯捏成了齏粉,殺芒於眼眸浮現:“盜我之名,奪我之身,汝等簡直喪盡天良,該殺至極!”
如此盜他之名,奪他之身,搶佔他的一切。
葉涼又怎能忍得住不怒!?
能夠感受到葉涼的滔天怒意,九敖龍鬚輕蕩,出聲提醒道:“葉涼,冷靜些,別被亂了心神。”
與此同時,那元燼看得葉涼無故動怒,銳利的深眸不由微閃:趁現在他心有怒意,我再繼續刺激於他,令得他徹底發怒,亂了心神。
如此一來,逼問他的真實身份,必定事半功倍。
想及此,他看向那背對着自己,怒而身顫的葉涼,質喝道:“孽畜,你在做什麼?爲師讓你跪下,你聽到了嗎?”
啪...
此語一落,元燼微揚手,直接甩出一道以玄力凝聚而成的虛無長鞭,狠狠的抽在了葉涼的背脊之上。
抽得那衣衫破碎,血痕盡顯。
這般一鞭抽完,元燼不顧葉涼有否惱怒,他繼續怒目斥呵道:“聽到了麼?孽徒,給本尊跪下!”
“呵...跪下?”
葉涼白皙的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譏諷弧度,他緩轉過身,雙眸銳利如刀直射元燼,怒意滕濤道:“我憑什麼要跪?”
“你又有什麼資格,讓我跪!?”
那氣勢睥睨無雙,懾人無比,竟是連得那元燼都是被震的微微一愣。
旋即,他緩過心神,看向葉涼罵語道:“孽徒,你身爲我門下弟子,胡作非爲,殘害同門,更是私自盜取清肌玉蓮花,企圖叛逃。”
“如此壞事做盡,你難道還不應當跪嗎?”
呵...你我二人,究竟誰壞事做的最多?
葉涼袖袍之下的雙拳緊握,牙關暗咬,恨怒之意,澎湃於心,衝襲於識海。
元燼看得他閉嘴不言,卻依舊無放過之意,似蠻不講理的呵斥道:“而且,本尊身爲的師父,縱使你無錯,本尊讓你跪,你依舊得跪。”
啪...
伴隨着他這話語的吐出,他又是一揚手,狠狠一虛玄一鞭,抽在了葉涼的胸膛之上,抽得葉涼衣衫炸裂、鮮血浸染而起:“給我跪下。”
於元燼此舉,葉涼聽九敖的話語,竭力的遏制着心頭怒意,雙拳捏的顫抖,似質問道:“你既然身爲我的師父,難道...”
“不應當先問問是非曲直,再以斟酌決定,是否要懲罰於我麼?”
他目光銳利,似欲洞穿元燼的身軀,氣勢迫人道:“如此不問青紅皁白,就對自己的徒弟下手,這便是你的爲師之道嗎?”
“呵,好小子,竟然還敢教訓起爲師來了。”
元燼冷笑一語後,他目露兇光,毫不憐憫的看向那胸膛淌血的葉涼,蠻橫道:“我告訴你,本尊想怎麼做,那是本尊的事。”
“還輪不到你這孽徒來指指點點。”
一語至此,他又是擡手一鞭,狠狠抽在了葉涼的胸膛之上,狠語道:“只要本尊身爲你的師父,縱使將你打死,你亦只能認着。”
啪啪...
當得此語說完,元燼又是玄力透散,好似教訓徒兒,又好似想趁此時機,將其活生生的打死般,邊一鞭又一鞭的抽打在葉涼的胸膛之上,邊斥責道:“孽徒...”
“給我跪下...跪下...”
顯然,他現在就是依靠所謂師父的名頭,來狠狠的折磨葉涼,以徹底逼怒葉涼,達到他接下去的目的。
感受到胸膛被那凌厲的玄虛之鞭,抽得血痕道道,葉涼雙拳的‘咯咯’作響,怒意直衝識海,終是忍不住,猛地揮出玄力,格擋去元燼再度抽來的一鞭。
而後,他隱忍的深眸之中,兇芒乍起,直接踏前一步,震喝道:“你根本不是我師父,我師父行事雖鋒芒畢露,但...”
“他爲人良善、是非分明,絕不會如此待自己的徒弟,更何況,他早在百年前,就已經死了,絕不可能出現在這,所以...”
話語微頓,他再踏一步,氣勢懾人,凌冽的雙眸死死的盯着元燼,從牙縫裡擠出一語,道:“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