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水清秋聽得葉涼的問語,悠悠一嘆,道:“前些時日,她孤身去往葉族,欲進入聖地,卻不小心,引動了守族聖獸,受了重傷。”
“她無故去葉族聖地做什麼?”葉涼眉頭微皺。
聖地神聖,莫說是白洛水這外人,縱使是當年的他,想進都非易事。
“她...”
水清秋正想說,但忽然有回憶到了,顏澈的囑咐,終是將話語收了回去。
葉涼看得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樣,眉頭微皺道:“你別告訴我,又是爲了葉擎天。”
水清秋搖了搖螓首,蹙眉道:“涼兒,你對她的誤會,太深了。”
她清楚,白洛水去聖地,是因爲葉飭的囑託,所以間接的就是爲了葉涼,但現在看,葉涼顯然是不會信的。
果然,葉涼直接道:“秋奶奶,該不會是打算告訴我,她是爲了我吧。”
“她的確是爲了你。”水清秋執拗道。
聞言,葉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顯然是不信。
水清秋似早已料到,他會有此模樣,不由緩緩走至那殿外,看向殿外那忽起的淅瀝之雨,悠悠低語:“你或許永遠不會知道,她爲了你,究竟揹負了多少,承受了多少,又...”
“犧牲了多少。”
她眸起波瀾:“她愛你,當真不少於你。”
殿內,葉涼並未聽清水清秋之語,不由皺眉道:“秋奶奶,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
水清秋回過神,轉過身看向他道:“算了,不提這些事了,還是說說眼下的事吧。”
葉涼聽此,似忍不住眉頭深鎖,顯然他心中還是有些擔心白洛水。
“放心吧,她已然度過危險,暫時無性命之危了。”水清秋看得他那,死憋着不問,但卻心中憂慮的模樣,道。
“哦。”
葉涼淡淡而語,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真是小屁孩。”
水清秋看得他那,佯裝不在乎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後,尋得一地坐下,道:“好了,現在,先談談正事吧。”
“什麼正事?”葉涼道。
“此次,上古戰場遺蹟的現世,可算是一件大事,我等經過多方研究、試探,也是發現,此上古戰場遺蹟,若想進入,必須乃天元聖皇以下的實力...”
水清秋肅然道:“除此之外,對年齡還有着極大的限制。”
“所以呢?”葉涼道。
“所以,老婆子我是進不了這上古戰場了,只能拜託你小子,代替老婆子我進入上古戰場,順帶着替老婆子我照顧洛水門的那羣小子了。”水清秋理了理衣衫,道。
“得...”
葉涼直接拒絕:“這事我幫不了你老人家,你另尋他人吧。”
“我知道,你是擔心之前發生的事,你放心吧,有老婆子開口,洛水門的那些人不敢尋你麻煩,也不敢說什麼。”水清秋道。
“那我也不答應。”
葉涼道:“更何況,不是聽說,洛水門此次,將曾經頗爲妖孽的呂氏兄弟,給尋回來,帶領隊伍了麼?有他們在,還找我幹什麼。”
呂氏兄弟,洛水門歷史上的驕子,二人實力,皆已達至地元之境,強悍無匹。
“他二人,雖強悍,但哥哥自負,弟弟莽撞,極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水清秋道。
“行了吧。”
葉涼不等她說完,便酸溜溜道:“就現在的洛水門,還有誰敢利用。”
水清秋倒不計較他的酸語,直接眼眸微凝道:“擎皇宮。”
擎皇宮的人利用、對付洛水門的人?
葉涼眉頭微皺,似有些不明白,這又是哪跟哪。
“你莫要以爲,如今的洛水門,便是鐵板一塊。”
水清秋道:“整個洛水門,除元老閣裡的諸多老輩長老,都是自己人,其餘的那些長老、各殿殿主,或多或少,都有擎皇宮安排進來的人。”
“擎皇宮安排人進洛水門?”葉涼眉頭緊鎖。
“是的。”
水清秋道:“比如,你之前所殺的孔謙言、蕭凌初便是。”
葉涼不解:“他們爲什麼這麼做。”
“因爲他們想將洛水門,成爲擎皇宮的洛水門。”水清秋道。
“皇叔這是想徹底將師父的一切,都牢控於手。”葉涼深思而語。
“不錯。”
水清秋道:“所以我懷疑,這次擎皇宮的人,會對呂氏兄弟下手,因爲,他二人是我等一手培養起來的弟子,是真正屬於洛水門的人。”
葉涼聞言似恍然般的點了點頭,道:“尋找恰當時機,將有威脅、有天賦的人,扼殺於搖籃之中,這還挺符合皇叔的作風。”
“嗯,所以,我需要你替我暗中觀察一切,必要之時,出手救一救他們二人的性命。”水清秋道。
“讓我一個靈元聖皇,去拯救兩個,實力可堪比天元的地元聖皇?”
葉涼搖頭苦笑:“秋奶奶,你這真是看得起我。”
“這並非看得起,而是因爲,這是你必須去做的事。”水清秋意味深長道。
我必須做的事?
葉涼麪有困惑,顯然是聽不懂,她此語何意。
“因爲...”
水清秋看得他不解的模樣,道:“這洛水門,非旁人的洛水門,而是你的洛水門。”
“你的意思是...”葉涼似聽出了幾分端倪,道。
“不錯。”
水清秋道:“洛水門未來的門主,不是旁人,正是你。”
“我?”
“是的。”
水清秋道:“洛水,早已與我等老傢伙商定,將來洛水門的新門主,便是你。”
她竟然將洛水門門主的位置,傳給了我?可她當初,明明是嫌棄我無用的,爲何如今又將門主之位傳給我這無用之人?
葉涼眉頭微皺:白洛水,你究竟在想些什麼。
想及此,他下意識的擡首,朝着水清秋看去,似想問些什麼。
但葉涼還未開口,水清秋便已然起身,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可惜,我也給不了你答案,你若想知道,便自己向前走,然後...”
“等到那天,自己站到她面前,去問她吧。”
聞言,葉涼眸起深思的呢喃道:“我明白了。”
水清秋看得他那,似恍然的模樣,滿意的點了點首,道:“看來,你現在是想通,答應我的事了。既然如此,老婆子我便走了。”
“等等。”
葉涼忽然喊住了她,並對着不解看向他的水清秋,忽然笑道:“秋奶奶,你說,我答應了你這麼一件難比登天的事,作爲回報,你是不是也得幫幫我?”
水清秋看得他那,笑得不安好心的模樣,心有警惕道:“你小子,想幹嘛?”
於她的問語,葉涼緩緩看向殿外的淅瀝之雨,嘴角浮現了一縷詭詐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