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齊宸弘的蠻橫言語,白洛水側轉過身,邊蹲下身,將王媽扶起,邊頭也不擡的言語,道:“其實,你心中早就有過猜測。”
“王媽所言非真,又何須全部將罪責,怪語王媽頭上。”
“你什麼意思?”齊宸弘面色微變。
緩緩將王媽扶起,白洛水玉面清冷的看向齊宸弘,道:“你若心中沒有猜測,今日,又何須帶如此多的將士前來?”
她琉璃般的清眸,掃過那些齊齊站於海邊,肅殺之氣深重的將士,道:“你將他們帶來,不就是你心中,早就預料過此等結果。”
“而怕此等結果出現的你,才故意帶來這麼多的將士,以護衛迎親隊伍之名,同行來此,得以防我不願嫁娶,可強行逼婚。”
那話語說的平淡,卻將齊宸弘原先所想,盡皆給說了出來。
的確,他是想過王媽所言是假,但他不願信,畢竟,相比於可能是真相的壞消息,世人都下意識的更願相信,假的好消息。
齊宸弘便是這般心理,所以他纔沒有追問過白洛水,只自顧自的去完成所謂的承諾,以達到娶白洛水的目的。
不過,自我欺騙,歸自我欺騙,他終究非愚蠢之人,爲了娶白洛水,還是做了最壞的打算,帶兵前來,可隨時以勢逼之。
想及此,那不願接受此種結果的齊宸弘,強撐着底氣,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總之,我來迎親之事,已鬧得滿城皆知,連得我家中長輩都是知曉,所以...”
他跨前一步,伸出手,按在了白洛水的皓腕之上,盛氣凌人的逼迫道:“縱使錯了,你亦必須和我成親!”
嗡...
無形的清幽玄力,陡然由白洛水的體內溢散而出,震的那齊宸弘緊扣着白洛水的手,脫手而去。
旋即,她似隨意的一揮那素手袖擺,揮的那齊宸弘等人紛紛倒射而出,重重的跌落於那渡口入口處的海灘之上後。
白洛水玉面清冷的凝視着墜落於地,哀嚎不已的齊宸弘,語調深寒徹骨:“我白洛水要嫁給誰,還輪不到你來言語半點!”
“好你個賤/女人。”
曾鬆疼得齜牙咧嘴的站起身,一手扶腰,一手指着白洛水道:“你還真以爲,你有着和那彼河神尊一樣的名字,就和人家一樣高貴了?”
“我呸。”
他猛地吐了口痰,對着白洛水罵咧道:“我告訴你,你不過就是個被人玩過不要的低賤/女人而已。”
“我們宸弘少爺,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知道嗎?”
罵語於此,他看了眼那因氣怒沒有阻攔的齊宸弘,便似來了底氣,繼續對着那白洛水罵語,道:“要我說,就你這種無知的野女人,亦只能配配那種無知漁夫了。”
“配我們宸弘少爺,你連當個小妾,都是不夠格,只能當個洗腳丫鬟!”
由於,白洛水和葉涼曾於此地居住之事,所以,知曉的人,有些許便會以爲葉涼是漁夫,是她曾經的伴侶。
而葉涼久久不歸,這傳起來,那便自然會有些變了味了。
眼下,曾鬆便是這般想的。
“唰!”
然而,曾鬆這罵語才落,那海邊陡然有着一道無形的劍光虛影,憑空顯現,而後,那劍光虛影,不帶半點猶疑,直接便是朝着那曾鬆射掠而去。
那速度之快,快到曾鬆連瞳孔都來不及一縮,便已然飛掠至他的面前,洞穿了他的脖頸。
‘撲通。’
劍光起、屍體倒,生息盡泯。
“你罵我,我可以不計較。”
白洛水看得那倒於地上的曾鬆屍體,琉璃般的眸子之中,透着一縷寒芒:“但是...”
“你罵他,你就必須死!”
顯然,曾鬆那一語,葉涼是個‘無知漁夫’,徹底觸怒了白洛水的逆鱗,激發了她的殺心。
“大膽!”
眼看得白洛水動手誅殺了曾鬆,一名跨馬而立,看似頗爲剛毅的將領,陡然怒喝一聲,對着她怒目而視,道:“區區鄉野女子,竟敢擊殺我慶東王府之人。”
“你該當何罪!”
質喝一語,他揚起那拿着馬鞭的手,指着白洛水道:“速速跪下認錯,並與宸弘少爺結親,本將可饒你一命。”
“否則,本將的鐵蹄,必將踏平此地,要你等盡皆永墮閻羅。”
他這一語亦是說的蠻橫而聰明,直接以此地漁民來威脅白洛水,逼其就範。
面對這將軍的跋扈之語,白洛水雪白的面頰之上,無半點波瀾,僅是輕平的轉過身,美眸繼續眺望着海天,輕動粉脣:“現在走...”
“還來得及。”
那話語清平,卻透着深蘊其中的凌冽殺意。
“哼。”
那將領聞言冷哼一語道:“區區鄉野漁民,當真以爲會些玄力,便了不起了!”
他知曉,齊宸弘的死府初期,是靠丹藥堆起來的,華而不實,所以,在他看來,白洛水能出其不意的轟退齊宸弘,並沒什麼厲害的。
甚至說,一些根基穩固的死府初期者,都能做到。
想及此,他猛地一揚那拿着馬鞭的手,道:“慶東軍聽令!”
“在!在!在!”
那些慶東軍將士整齊的震槍以喝,喝聲震顫九霄。
“立刻動手,將此女擒下,若有反抗,格殺勿論!”將領面色肅然,殺伐之氣,直衝鬥牛。
“慢着。”
陡然伸手以喝,站起身的齊宸弘,趁此時機,裝好人般的對着白洛水勸語,道:“白姑娘,我承認,我很喜歡你,所以...”
“只要你願意答應嫁於我,今天之事,我非但可以既往不咎,還會如之前誓言一般,好好待你,你意下如何?”
那話語說的真誠,倒當真透着幾分情真意切之感。
面對他的‘誠摯’之語,白洛水半點都未迴轉過身,僅是輕擡螓首,凝望着遠處天際,清語道:“你們走吧。”
“我不想涼兒回來,看得此景,而生氣。”
那間接拒絕的言語之中,亦是表面了她心只系葉涼一人的心跡,哪怕是別人於她的情感,她都不是想着自己,而是想着葉涼。
那於葉涼的癡情,已然入骨入心。
“又是涼兒!在我和我的手下面前,你還如此涼兒涼兒,白洛水,你究竟有沒有將我放於眼中!”
心中怒然一語,齊宸弘袖袍之中的雙拳暗握,黑眸之中,透着略顯猙獰的濃濃嫉恨:白洛水,既然你如此不識擡舉,那就休怪於我了。
他暗暗咬牙,對着那將領傳音道:“陳休將軍,既然她如此執迷不悟,你便將她擒下吧。”
說着,他看着白洛水倩影的眼眸透着無盡的貪婪、邪光:“我要在這草屋,就將她給辦了!”
陳休聽得齊宸弘的傳音,眉頭微微一皺,道:“宸弘少爺,這般強行爲之,會不會有損王府名聲?”
在他看來,擒下白洛水沒什麼問題,但是擒下以後,就直接在此地將其硬辦了,這若是傳出去,還是有些不好聽的。
“是這般有損王府名聲,還是她拒絕了本少爺的求親,更有損王府名聲?”
反問一語,齊宸弘眼神陰翳道:“陳休將軍別忘了,此次之事,已然有許多人知曉,倘若,此行不能將她帶回去。”
“那本少爺的顏面失了沒事,祖父和王府的顏面又何存?”
一語至此,他似爲王府和慶東王着想般,大義而語:“所以,爲了王府和祖父的顏面,我只能在此地將她給辦了。”
“只有這般,她纔會乖乖的嫁於我,乖乖的於我回慶東王府。”
“這...”
陳休眉頭微皺。
齊宸弘眼看得陳休似有猶豫,勸道:“陳將軍,你亦看到她的態度有多決絕了,眼下除了將生米/煮成之法,無更好的辦法了。”
“你千萬不可再猶豫了,否則,引來更多人的注視,那此事就更加難辦了。”
那催促之語,亦是將他對白洛水深深的覬覦之心,展露無遺。
此時此刻,陳休開始相信白洛水所言,齊宸弘早就想到了這結果,所以其才故意孤注一擲來此一舉,這般白洛水不想嫁也得嫁。
畢竟,這鬧得人盡皆知,已然不僅僅是齊宸弘一人之事,而是整個慶東王府之事了。
只不過,知曉歸知曉,他卻無法改變,只能按照齊宸弘的方法,一錯再錯了。
想及此,陳休終是咬了咬牙,道:“好,那本將軍就聽宸弘少爺一次,只望,宸弘少爺能記得本將此次一助少爺的情義。”
“放心。”齊宸弘拉攏道:“只要陳休將軍願助我,得此女,以後在慶東王府只要有我在,必有將軍之地。”
“好!”
陳休應允一言,擡首看向那靜如幽蓮的白洛水,心升感慨:“果然是絕世人物,怪不得如此令人着迷,只可惜...”
“生不逢時,實力不濟,只能任人魚肉。”
一念於此,他終是不再猶豫,直接飛掠而起,玄力席捲而出,朝着那白洛水擒扣而去:“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便莫怪本將不客氣了!”
一旁,齊宸弘看得陳休終於出手,那眼眸裡直接透出期待的邪光:白洛水,你別怪我,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不過你放心...
他望着白洛水那素紗朦朧的曼妙倩影,貪婪而陰邪:等你成爲我的女人,享受過我的雨露後,我還是會好好教你...
如何做好一個聽話的妻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