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彼河劍似在此刻突然一閃,照應着葉涼那心中暗藏於礁石之下的潮涌鋒芒。
緊接着,葉涼那白皙的臉頰之上,波瀾半點未起,似故作聽錯一般,啓着那蒼白的脣角道:“抱歉,本世子,沒有你這個不孝的兒子。”
這一語出,亦是令得那莫雲歌臉頰上的笑意陡然凝固,而後,他氣笑的搖了搖頭,道:“本皇子,本來還想與你多聊幾句,讓你可以多恢復些力量。”
“這般我也能看你和這玄傀的打戲,看得久些,不過現在...”
他似無奈的攤了攤手,感慨道:“既然你如此不識趣,那我就提前送你去陪魯封毅吧。”
“你說此語之時,難道不覺得害臊麼?”葉涼半質問道。
“害臊,本皇子爲何要害臊?”
莫雲歌故作不解的說了一語後,他狀似恍然般的點首,道:“哦...你的意思是,爲何本皇子在魯封毅與你戰鬥之時,未拿出玄傀助他,是麼?”
的確,他若拿出這玄傀,或許魯封毅還有一線生機。
一語至此,莫雲歌看得那冰冷注視着自己,似默認未語的葉涼,非但無愧疚,反倒向其反問道:“我爲什麼要幫他?難道,你不覺得這樣才更有意思嗎?”
“這樣,我不但可以看一場更美妙的戲,我還能...”
他似個瘋子般的笑看向葉涼,道:“讓你生出贏的希望,然後卻跌入谷底,再經歷絕望!”
“你這種人,當真該死。”葉涼眼眸微垂,殺意微起。
“哈哈,我也想死,可是我身爲南祁皇族,誰能殺的了我?”
得意的朗笑一語,莫雲歌伸出手分別指向葉涼等人,道:“是你?還是北涼王?還是在場的任何人?”
他揮着手,瘋而傲然所語:“沒有,一個都沒有,你們每一個人能夠承受的住,南祁皇族的怒火,所以...”
“只要是南祁皇朝境內,只有本皇子殺人,沒人敢殺本皇子!”
那話語之中,透着令人厭惡的倨傲。
“也好。”
陡然說了一令得衆人驚愕之語,葉涼在那莫雲歌訝異的目光下,彼河劍輕擡而起,鋒芒盡露:“那就讓我做這一個,亦是最後一個人!”
於葉涼來說,他是當真因其母之辱、先生被欺等等,對莫雲歌有了必殺之心,所以纔會句句霸道、狂妄蠻橫。
不過,狂妄歸狂妄,所退後路,他早已想好。或動用洛神令,借勢威嚇,以保北涼王府,或以萬道聖冥宮的宮令,求助於萬道聖冥宮。
畢竟,有任宮蒼的面子,素來團結的聖冥宮,還是有可能會助他的。
最壞的結果亦可在殺了莫雲歌后,請黑蘿易貌前來震懾南祁皇族,畢竟以黑蘿的實力,足以威懾整個南祁皇朝,甚至,整個祁涯道洲。
如此,保全之法已有,逆鱗被觸的葉涼,又怎可能不瘋(魔)狂一次!
面對葉涼的話語,莫雲歌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笑語道:“哈哈,葉涼小兒,你還真看得起你自己。”
“也罷,看在你讓我看了那麼久戲的份上,我就成全於你。”
感慨一語,他面色陡然一凜,對着身旁的玄傀,吐語道:“殺了他。”
唰!
當得莫雲歌那三字從嘴中吐出,那一直靜立不動的玄傀,身形迅疾而動,無半點猶疑,直接便是對着那葉涼襲殺而去。
唰!
然而,就在葉涼心神緊繃,打算迎敵一戰之時,一道倩影陡然從斜地裡飛出,手握雙頭利劍,對着那玄傀便是狠狠的一劍轟出。
將那毫無意識的玄傀,直接轟撞在了一旁石景之中。
身形嵌入石內,轟出點點碎石、震起無盡塵埃。
緊接着,便是見得那道倩影再度閃身而出,擋在那玄傀身前,喝語道:“葉涼,玄傀,我幫你擋着,你速速殺了他。”
顧清凝?
葉涼看得那主動出手幫助自己的顧清凝,亦是微微一愣。
旋即,他還未開口,那顧清凝看得那踏石而出的玄傀,亦是眼眸凝重,道:“快,別猶豫了,他動用玄傀本就是犯規。”
“你殺他,名正言順!”
顯然,她是打算趁此時機,好好表現表現。
畢竟,倘若一切都讓水之謠給做了,那她這一趟,可就白來了。
呵...
葉涼的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冷冷的注視着莫雲歌,道:“別說不犯規,縱使犯規,我亦要取他性命。”
轟!
此語一落,他亦是手握彼河劍,踏地而起,身形對着莫雲歌暴射而出,似打算將其一劍斬殺。
“想殺我?”
莫雲歌看得那眼眸裡帶着果決之色襲殺而來的葉涼,猛地將兩顆丹藥朝着那被一劍鎮於牆上的廖文郝二人扔去,喝語道:“快吞下此丹,助本殿下殺敵。”
呵...
想以玄丹,強行提升他們的境界,來翻盤是麼?
瞬間洞穿其用意,那飛掠於一半的葉涼,無半點猶疑,直接便將那彼河劍對着那想要伸手接玄丹的陶武澤二人,猛地揮擊而去。
唰!
彼河飛掠,似如一道流光,瞬間割裂長空,朝着那掙扎的陶武澤二人,刺掠而去。
‘噗嗤。’
只一瞬,那裹挾着凌冽劍氣,帶着浩蕩玄力的彼河劍,便是飛掠而至,插在了他們的胸膛之上,將二人的身軀直接洞穿。
彼河入身,一股玄妙的劍氣,在那玄力的引導下,直接溢散而開,侵入陶武澤二人的軀體直接,將他們的生機盡皆清剿而去。
啪嗒。
隨着他們生機的盡散,二人那擡起的手,亦是無力的垂落而下,就似那扔出的丹藥,悲涼的掉落於地。
與此同時,那揮出彼河劍的葉涼,看都未看那陶武澤二人,飛掠而出的身形,直接閃身至莫雲歌的身前,玄拳握起,狠語道:“讓我送你這畜生歸西!”
話語一落,他雙眸之中銀芒乍起,玄拳不帶半點停留,便是狠狠的一拳轟在了那莫雲歌格擋而來的雙臂之上。
嘭!
下一刻,玄拳轟臂,那莫雲歌整個人直接在這一拳下,倒射而出,狼狽的翻滾於地。
唰!
而後,他那身形都未翻滾停穩,葉涼的身形便已然緊隨而至,一腳踏於他的胸膛之上,將其狠狠的給定固在了當場。
‘噗...’
拳腳之威雙重疊加,那倒於地上的莫雲歌,終是忍受不住體內的五臟翻涌,一口殷紅的鮮血,便是噴了出來。
嗡!
手中又是一柄普通的輕劍顯現,葉涼那冰寒的劍尖直指莫雲歌的喉間,難得陰暗道:“逆子,今日,就讓爲父,送你上路!”
“住手!”
就在此時,那葉鴻陡然踏步而出,喝語道:“涼兒,快將七殿下給放了!”
又是你,葉鴻!
葉涼擡起首,看向那葉鴻的目光之中,掠過一抹幽深的殺意,那另一隻垂着的手,都是下意識的緊捏而起:殺我父,(圖謀)害我命,如今又想方設法欺我母!
此仇種種,待我踏入玄君之時,便是你還賬認錯,跪於我父墳前,納命之日!
怒意滔天於此,他緩緩將心中那暗涌的殺意按下,並將那緊捏的手,漸漸放開,似極爲平靜的說道:“六叔,你知不知道,我...”
很想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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