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
葉珠芳柳眉微蹙,疑惑道:“什麼暗的?”
“四姑,應該知道這些時日,葉涼會與沐嶸一般,出發去剿匪寇,而剿匪寇難免會出現什麼意外,到時...”
穆恪眼中厲色浮現,伸手一抹脖子道:“我們就可以給他來製造一場意外。”
“不行。”
直接出言拒絕,葉珠芳喝道:“無論如何,葉涼總算是我葉府之人,豈可如此殘害他的命,此事萬萬不可。”
平時打打鬧鬧,她還不在乎,但是真的取命了,她卻做不出。
她...終歸還未狠到這地步。
“四姑。”
撒嬌般的搖着她的手,葉素瀟道:“我們也可以不傷他的性命,就讓他原來是什麼樣,再把他變回去就好了嘛。”
顯然,她是想將葉涼再度變回廢材,甚至再狠一點變成白癡。
“我說了,不行。”
葉珠芳臉色肅然:“不管怎麼說,他始終是你們的哥哥,身上流淌着的是葉家的血脈,絕不可如此殘害。”
她不傻,就今天的事,她已經看出來了,如今的葉涼在葉烈的眼中,受重視程度不比當初的葉蒼玄低。
在這個時候,害了葉涼,無論是害死,還是害殘,那不查出來還好,一旦查出來等待的必然是雷霆震怒。
這般有風險之事,葉珠芳不會做,也不忍這般做。
畢竟,平日裡打鬧,有葉烈在,總歸就是些傷,能夠治好,不會有大礙,可是這種就不一樣了。
“四姑。”
“行了,此事就這般定了,休要再提。至於死戰之事,嶸兒會贏的。”
葉珠芳未給葉素瀟多言的機會,直接轉身便走。
在她看來,葉沐嶸就算敵不過葉涼,自保並無太大問題,所以並不擔心。
葉素瀟看得她離去的身影,邊故意搖頭感嘆邊灰心的離去,道:“唉,四姑如此做,真當是要害死沐嶸哥哥。”
“素瀟,你這話什麼意思?”葉沐嶸眉頭皺起,喊住她道。
“哥,你還不知道吧,剛纔在北竹院內,我聽到葉涼說,準備了特殊的東西對付你,要將你直接打成廢人。”葉素瀟說道。
眼眸一閃,葉沐嶸哼聲道:“就憑他?也配?”話鋒微轉,他假似無意的問道:“是什麼特殊的東西。”
“這,我就不知道了。”
搖了搖頭,葉素瀟見其上鉤,感嘆道:“其實,我是覺得我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只可惜四姑不願,唉...算了算了,哥你自己小心點吧...”
說着,她便假模假式的要與穆恪離去。
“等等。”
出言喊住二人,葉沐嶸臉色變幻片刻後,終是咬了咬牙道:“怎麼做!?”
踏步的身形微頓,葉素瀟與穆恪互望了一眼後,終是轉身與葉沐嶸商量了起來。
只不過,誰都未曾看到,葉素瀟二人轉身時,嘴角露出的那一抹狡黠。
豎日,北涼王府外。
葉涼帶着熊罡,正緩行於街道鬧市之中。
“葉涼統領,我有個問題,可不可以問一問。”熊罡一身甲冑已然換成了普通素衣。
“在你問我這個問題前,你可以先把稱呼改了。”
目光掃視着四周的人羣,葉涼道:“這裡不是王府,你無需喊我統領,喊我葉涼、少主或者少爺便可。”
“好的,統...少爺。”
差點喊錯的熊罡,在葉涼的眼神下瞬間改過,而後,他憨笑着撓了撓頭道:“那我可以問了嗎?”
“問。”
“少爺,你以前那些...究竟是裝的,還是真的...”熊罡略有猶豫道。
“是真的。”
葉涼拿起邊上攤子的東西,瞧了瞧,又放了回去。
“什麼,真的?”
忍不住喊出,熊罡尷尬的看了看四周聚焦的神色,才悻悻的低語道:“那爲什麼...?”
問到這,他倒是有些問不下去了,顯然,他想不通一個斯文安靜的廢材,怎麼可能忽然變成了一個煉體九步,殺伐果斷天才。
“永遠不要小看一個人。”
忽然說了句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話,葉涼眼眸微微變得深邃,道:“當一個人被壓擠的久了,那麼只會出現兩種可能,一在沉默中滅亡,二在沉默中徹底爆發。”
“哦...”
似瞭然的點了點頭,熊罡頓悟道:“所以,八少爺就是屬於第二種,忽然爆發了,就直接強勢崛起了。”
“可以這麼理解。”
“真好。”
熊罡點了點頭,似回味道:“少爺,倒是讓我想起了,我剛剛加入血賁軍時,看到蒼玄少爺的感覺,那時候的蒼玄少爺也是這般的奪目,王爺也是這般的寵愛他。”
“那老頭寵不寵愛我父親我不知道,反正寵我是談不上。”
葉涼很清楚,昨日,若他還是那個廢材,或許結局就不是這般了。
所謂的寵愛,終歸還是疊在了那潛力、能力之上。
只有他那母親和姐姐等寥寥幾人,或許是真的寵愛他,無關其它吧。
熊罡也是明白葉涼心中的不悅,當即轉移話題道:“對了,少爺,你究竟是什麼時候蛻變的?”
“一年前吧。”
葉涼隨口說了個時間。
畢竟,說一個月的話,那實在是太過妖孽了,估計傳出去,能夠震驚整個南祁皇朝。
不過,他還是低估了這一年的時間。
“什麼!!!一年,達到煉體九步!?”
這一次雖是驚訝,熊罡倒是聰明的壓低了聲音。
“差不多吧。”葉涼聳了聳肩。
“我不是在做夢吧?”熊罡似看怪物般的看向葉涼。
要知道,正常來說,能在十八歲達到煉體九步已算不俗,若是十步可算是天才了,跨過十步,那就是妖孽了。
當年,類似葉蒼玄和現今北涼王府年輕一輩的第一人葉楚南,便是十八歲便達到了凝丹。
可算,他們這妖孽,再怎麼比,也比不上一年達到煉體九步的葉涼吧。
這簡直就是變態!
“哦,好像說錯了。”葉涼似想到了什麼。
呼...果然是記錯了麼。
熊罡微微鬆了口氣,不過接下去葉涼的話,卻是讓他嘴角抽抽。
只見得,葉涼朝他笑了笑後,說道:“應該煉體十步。”
一年,煉體十步!
熊罡忽然想哭,這修煉的速度,當真是太恐怖了。
本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當他擡起頭看得走在前頭的葉涼那單薄的背影時,卻是心中下意識的一陣酸楚。
身爲血賁軍的副統,熊罡很清楚,天下沒白吃的午餐,什麼事都是要有代價,有付出的,而如此的逆轉,這葉涼究竟又是付出了多少?
這般結果,熊罡都不敢深想。
的確,九轉金訣的功效是遠非尋常玄訣可比,那所帶來的功效,堪稱一日千里,恐怖異常,但想要這般也是有代價的。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爲了這重,葉涼付出的遠非常人可比。
“熊罡,你以前在我父親手下過?”葉涼似想起什麼,閒聊道。
被他的話拉回思緒,熊罡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我加入血賁軍的時候,還算是個新兵蛋子,那時候的蒼玄少爺已經是整個血賁軍的統帥了,並沒機會真正在他身邊做過事。”
“既是全血賁軍統帥了,那也能算在手下過了。”葉涼笑道。
“嘿嘿,我也這麼想。”熊罡厚臉皮附和。
淡笑着搖了搖頭,葉涼的雙眸忽然微微凝起:“熊罡,你有聽說過百年前瑤止的那場婚典嗎?”
“瑤止?少爺是說,女帝瑤止的那場婚典?”熊罡問道。
“是的。”
思緒微微飛回,葉涼說道:“百年前,瑤止與死寂大帝聶行狂的那場婚典。”
他想知道,那一場婚典之後,究竟還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