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宕住手!”
吳虎眼看得葉涼麪對何宕這一拳,似被嚇傻了般,一動不動,他亦是忍不住對着那何宕喊語。
欲喝止住何宕。
嘭!
然而,就在他喝語而出,且打算上前護住葉涼之時,那轟拳的何宕整個人不知是何情況,竟是受了什麼重擊一般,自身倒退開去。
退了數步後,重重的跌坐於地。
緊接着,何宕將那下意識捂住嘴的手,緩緩放下,而後,那掌心之中,殷紅的鮮血和碎牙,亦是瞬間映入他的眼簾。
看得這一幕,反應而過的他,亦是忍不住哀嚎道:“我的牙...我的牙...”
那原本還羣情激盪的衆人,看得此景皆是心中震顫,似有些波瀾不解:“這...這是怎麼回事?這打人的人,怎麼變成被打的了?”
在衆人困惑間,那吳虎則是用着一種瞭然而異樣的眼光,看向那站於原地一動未動的葉涼。
別人未看清,但是身爲凝丹境的他,卻是看清了,葉涼剛纔那一瞬的出手。
那出手之快之凌厲,根本非常人可比。
想及此,吳虎那眉頭忍不住微微皺起:難道,真讓項安那傢伙給說中了,小五這小子,當真不是普通人,且和歧頭山的匪寇有關係?
他這心念剛起,那葉涼便是踏步走至那何宕身前,以俯視之態,看向那嘴中淌血,依舊唸叨不停的何宕,冰冷道:“跪下,道歉!”
“你...你...”
何宕看得這站着面前,似詭異的將他一拳轟碎幾顆門牙的葉涼,邊顫抖着向後移動,邊磕巴道:“你別亂來,這可是在我們夢念村。”
“你要亂來,我們都會對你不客氣的。”
“大家看到了嗎?這小子會玄力、會妖術。”
那項安趁此時機,站了出來,對着葉涼指手道:“所以這小子一定和歧頭山的匪寇有關。”
說着,他再度對着衆人挑撥道:“我們大家快一起上,將這小子給擒下,保村子太平。”
唰!
就在一部分村民在項安的唆使下,欲動手之時,葉涼猛地一個眼鞭甩過,目光冰冷的環視那些村民,道:“不怕死,就動一步試試。”
咕嚕...
面對他的冷語何宕等人紛紛嚥了口唾沫後,那項安眼咕嚕一轉,說道:“小子,你的命,是我們夢念村的人救的。”
“你現在要是對我們動手,就是恩將仇報。”
“不錯,你不能和我們動手,你必須要知恩圖報!”那些村民紛紛附和着。
似就差很明面上的和葉涼說:你的命是我們救的,所以,你只能被我們打,不能還手。
嗤...
葉涼看得他們一個個說的理直氣壯的模樣,亦是忍不住嗤笑道:“我一生,閱人無數,但...”
“像你們這般厚顏無恥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如此一語說的那些村民面紅耳赤,語塞難言,葉涼麪色肅然,吐語道:“我告訴你們,我的命,是萍老和悅琪姑娘救的。”
“若她們要我還債,我無話可說,可如果是你們...”
話語微頓,他深眸之中難得的浮現幾縷厭惡之色,語調深寒:“敢犯我半分,我便要爾等拿命來還!”
顯然,他這是打算以暴,來治這羣無賴村民了。
說着,葉涼似雲淡風輕的繼續威嚇道:“畢竟,你們也說了,我是陌生人,所以,我殺你們,不會有半點情感羈絆。”
“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試試。”
那本還激憤的村民,聽得他這‘無情’的話語,再看看那看似魁梧卻一擊被打的何宕,亦是一個個心中突突,偃旗息鼓般的不敢再多語。
“殺!”
然而,就在此時,那遠處一道喊殺之聲陡然傳來。
循聲望去,似有着數十道,手持兵刃的男子,踏馬而來,捲起陣陣塵土。
那一個個高盛喝語,凶神惡煞的山匪模樣,看得那夢念村的村民們,面色大變,顫抖不已。
看得這一幕,那吳虎手中一根鐵棒顯現,對着那似素日裡便與他保護村子的些許男子喊語道:“大家和我一起上,將這些匪寇,趕出去!”
說着,他亦是帶着那些紛紛拿起武器的男子,朝着那踏馬而來的匪寇衝殺而去。
一時間,雙方交戰於一處,那喊殺、激戰之聲亦是陣陣響起。
與此同時,葉涼看得那面對匪寇襲殺,卻不懂得拿起武器自保,只知慌亂逃竄的何宕等人,亦是忍不住搖頭感慨:“在別人都打上門來,甚至...”
“關乎村子存亡之際,竟然還只知保命、逃跑,無半點還手的想法,這村子,當真是無救了。”
“其實,以前的他們,不是這樣的。”
陡然一道幽幽之語響起,那柳夢萍似處變不驚的走至他的身旁,看向那逃竄的逃竄、趴地的趴地,各種卑/賤方法保命的村民,感慨道:“曾經的他們...”
“也善良過,團結過,上進過。”
“那他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般?”葉涼似聽出了端倪,問語道。
“唉...”
柳夢萍望着那半悽慘之景,嘆息道:“當年的夢念村,很沒落,更未像那些幸運的村子一樣,出什麼逆天的妖孽,導致村子崛起。”
“所以大家都憋着一股勁,想一同將夢念村發展起來,當時,我那老頭便是在這股信念下,努力帶領着大家將村子一步步的弄得更好,可惜...”
她老臉之上充滿着悵然:“村子好了,人心卻是變了。”
“看來,他們是被這富貴地位,給矇蔽了心神了。”葉涼了然道。
有些人就是這般,富貴地位一旦得到了,那這人心,或就變了。
“是的。”
林悅琪點了點蔥首道:“而且,他們開始對無論做什麼,都一馬當先的爺爺產生了依賴,覺得一切縱使他們不做,那爺爺爲了村子也是會做的。”
“長此下去,他們就變成這樣了。”
她嬌容之上似有幾分無奈:“爲了這事,爺爺亦是鬱鬱而終,覺得是自己害了這村子。”
“老爺子固然有幾分過於‘寵溺’之錯,但主要之錯,還是在他們自己。”
淡淡的吐了一語,葉涼頗爲公正的說道:“畢竟,心長在他們自己的身上,怎麼選擇,也都是他們自己決定的。”
“旁人無法真正決策。”
嘭!
他這一語剛落,那激戰之中的吳虎,直接被轟得倒射而回,跌撞在了葉涼等人的身旁。
而後,其一口鮮血亦是忍不住,哇的一聲,從吳虎的嘴中噴吐了出來。
濺染了一地。
“虎子哥。”
林悅琪看得那身上血痕道道,面色漲紅的狼狽吳虎,緊張的直接蹲下身將其扶住,關切道:“你怎麼樣?”
“哈哈哈...”
面對她的問語,吳虎還未出言,一名身着暗紅色長袍,身形中等,模樣也頗爲平庸的男子朗笑着,踏步而來道:“吳虎,就憑你這二步凝丹。”
“你也好意思和大爺我動手?”
他周身玄力盪漾,不屑之意溢於言表:“當真是不知死活。”
“胡崇!”
吳虎嘴角淌血,對着胡崇狠語道:“此地爲聖殿,你在此禍亂,難道就不怕聖女震怒嗎!?”
“哈哈哈,聖女?”
放肆一笑,胡崇看向吳虎,似看個可憐蟲一般,道:“你們的*****中的女帝,早就走了。”
“也只有你們這般癡傻,還相信她依舊住在此地,求她護佑。”
“你胡說!”
一名躲於一旁等人身後,模樣略顯清秀的姑娘,似壯着膽子反駁道:“聖女一定還在聖殿,她一定會保護我們的。”
“哈哈,保護?”
胡崇仰頭一笑後,他猛地回穩頭,手中一柄寒刀顯現,臉面凶煞狠語道:“我倒要看看,她怎麼保護你們!”
說着,他手中寒刀一震,腳步跺地,直接朝着那清秀姑娘劈砍而去。
那寒刀所對之處,正對那姑娘面門。
想來,這一刀若是劈中,這女子的腦袋,應該也就兩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