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平靜的一語,充滿着無邊的殺機。
那一瞬,好似在那男子的身軀之上,都有一柄散發着無邊劍意的虛劍,沖天而起,直射蒼穹。
震的那蒼穹,都是雲卷而起,浩蕩恐怖。
眼看得這陡然出現的男子,那史鵬濤陡然踏前一步,喝語道:“什麼人!?”
與此同時,那鐵午骨亦是緩轉過頭,老眉微微凝起,似帶着幾分警惕:這小子,身上玄力雖然內斂,卻依舊透着幾分不凡之氣。
而且...
心念微頓,他感受着體內那似在畏懼顫抖的祗午藥火,更是眼眸微凝:竟然能夠令得我的藥火畏懼。
看來這小子身上,有着比我這藥火,更好的藥火之力。
想及此,鐵午骨那老眸之中掠過一抹貪婪之意:若能將其剖殺,將這藥火之力佔爲己有,那老夫的非但在煉藥一途可再升一等。
連得老夫的實力,或也將再進!
這般心中波瀾連連,他對那男子的殺意,亦是在心中漸漸翻滾而起。
就在鐵午骨殺念漸起間,那史家院落之內的僕從,似是聽得了史鵬濤的高喝,紛紛潮涌而出,集聚於那院落之內。
以極爲警惕的目光,凝視着那牆瓦之上的男子。
其中一名着銀黑束身錦緞長袍,目如銅鈴,手持混鐵長棍,看似凶煞的男子,踏前一步,喝語道:“何人敢擅闖我史府,還給我滾下來!”
鐺鐺!
就在他這一語落下時,那院子大門之處,亦是有着一陣擊打之聲傳來。
乍眼看去,正有着一道着素紗青衣,嬌容清美的倩影,正手持利劍,廝殺而進。
那雪白的面頰之上,盛着無邊的怒意,似欲與史家之人,有着滔天仇恨一般,果決殺伐,無半點留手。
“哼。”
那凶煞男子看得那女子銀牙緊咬,廝殺而進的模樣,亦是冷哼一聲,道:“區區乾府初期,亦敢來我史家惹事。”
“當真是找死!”
說着,他手中混鐵長棍一震,便是欲踏步而出,朝着那女子廝殺而去。
“唰...鐺!”
然而,他那身形纔剛動,一道流光便是從那院牆之上,斜射而來,洞穿了他的軀體,不帶半縷鮮血,直直的插在了那石板地上。
待得流光散去,一柄散發着玄妙劍意的彼河劍,亦是映入了衆人的眼簾之中。
那劍尖入土、亦是蹦碎了石板,帶出了點點碎石。
緊接着,那院牆之上男子的不悲不喜之語,亦是幽幽響起:“區區乾府巔峰,亦敢朝我姐出手?”
“當真是找死。”
這一語,亦是將之前男子對女子的話語,統統給還了回去。
嘶!
一招滅殺乾府巔峰的高郎昇?
那院落之內,本還臨陣待敵,似有幾分倨傲的衆人,齊刷刷的倒吸了口涼氣,心中波瀾而涌。
連得那走出大堂,站於門前的史鵬濤,都是眉頭緊皺,心有異念:“一劍取命?這小子,實力或是不凡。”
“不過...”
話語微頓,他凝看向那一柄插在地上,散發着玄妙波動的彼河劍,眼眸微凝:應當,和這劍的玄妙亦有關聯。
看來此子,或許有着不小的背景。
想及此,史鵬濤擡首望向那院牆之上,坐姿似有幾分瑟然痞意的男子,客氣道:“閣下是誰?爲何要無緣無故來我史府傷人?”
呵...
白皙的面頰之上扯出一抹譏笑的弧度,男子仰面而起,似任憑清風吹拂,吐語道:“史家主,纔剛剛傷了我的家人,現在便需要問我是誰了麼?”
“看來,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也罷...”
感慨一語,他那閉着的眸子,緩緩睜開,道:“那我便告訴你,我究竟是誰,好讓你死個明白吧。”
說及此,他不顧史鵬濤的面色微沉,緩轉過頭,帶着點點寒笑,雙眸彷如鷹隼直射史鵬濤,一字一頓道:“我是蘇家子孫,姓葉,名涼...”
“字,屠你滿門!”
當得這最後四字從其嘴中吐出,一股凌冽的殺機,瞬間在此地席捲、蔓延而開,就彷如忽然出現的嚴冬,令得他們冷的直直的打了個激靈。
那冷,冷入骨,刺入心,難受異常。
“姓葉...名涼...”
史鵬濤似忽略了後面一語,直接呢喃着前面姓名,這一呢喃,他亦是面色陡然一變。
而後,他跨前一步,似帶着幾分驚濤波瀾,看向葉涼,道:“你是葉涼!?北涼王府的葉涼!?”
什麼!?他是葉涼?那北涼第一妖孽葉涼!?
有了史鵬濤的一語,那院落內的衆人,亦是紛紛心驚,且面面相覷的議論而起:“他是葉涼?他不是應當在北涼王府嗎?怎麼跑這來了?”
“該不會是蘇家的人,悄悄通知了北涼王府,來尋我們報復了吧?”
“不會吧,若是這樣,那我們可就完了。”
耳畔聽得那些家僕的慌亂之語,史鵬濤迅速平撫下心緒,震喝道:“都慌什麼!給我安靜點。”
一語將衆人喝住,他擡首看向那院牆之上的葉涼,拱手而問:“閣下,可是北涼王府,葉蒼玄之子,葉涼?”
唰!
陡然一個眼鞭甩過,葉涼神色一震,喝語道:“憑你,也配提我父之名?”
嘭!
這一語落,一道浩蕩的天地威壓,陡然席捲而起,強硬的壓在那史鵬濤的身軀之上,壓得他直接雙腿屈膝,跪倒於地。
那所跪之處,石板都是跪的龜裂而開。
感受這一股壓的他身軀緊繃,難受異常的玄力,史鵬濤面色陡變,臉頰之上汗如雨下,驚駭失聲道:“你竟然開了府,且跨入了生死!?”
能夠僅以天地之力,就將他這乾府巔峰,硬生生鎮壓至此的力量,這除了生府、死府之力可做到,便只有那更強的玄君之上了。
而葉涼,顯然不可能達到玄君,那只有可能是生府、死府了。
最重要的是,一般的生府之境,還無法坐到這般鎮壓於他,也就是說,葉涼的力量,或許最低也是生府巔峰。
如此年輕的生府巔峰,史鵬濤又怎能不驚?
更何況,他可是清楚,在幾年之前,葉涼還是個廢材,也就是說,他僅僅幾年變成廢材跨入了生死之府,這纔是最恐怖、最妖孽的!
“什麼!?是生府、死府強者!?”
與此同時,那聽得史鵬濤話語的衆僕從,亦是紛紛心有懼意,下意識的倒退了幾步。
畢竟,他們清楚自身斤兩,平日/裡欺欺那些瞿陽鎮的俗人,還可,但當真面對真正強敵,卻根本不堪一擊。
“狗賊!”
就在史鵬濤等人心驚畏懼之時,那葉蓿凝猛地劈砍去兩名僕從,手中輕劍一震,銀牙緊咬,怒意滕濤於嬌容之時,對着那被壓制的史鵬濤喝語道:“今天...”
“我要替轅明哥,取你首級,報我蘇家被你欺/辱多年之仇!”
話落,她亦是不帶半點猶疑,腳步跺地,便是朝着那動彈不得的史鵬濤刺劍而去。
由於葉涼的震懾,那一路之上,盡是無半人敢出手阻攔,硬生生看得那葉蓿凝從院前衝至那院內的大堂前,劍尖直刺史鵬濤喉間。
似要取其性命。
眼看得葉蓿凝襲殺而至,那死死壓於地間的史鵬濤,額間冷汗流淌而下,雙目大睜,終是忍不住喊語道:“骨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