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後。
婁山殿地底三層,一處頗爲寬大的陰暗石室之中。
此刻的葉涼,正待於此地,在他四周的壁巖之上,還有着不少粗重的鐵鏈,似用以囚禁石室內的犯人。
不過,由於衆上尊的偏袒,他的手腳倒是並未被鎖起,僅是被限制於此石牢內,不能離開罷了。
“所以蘿奶奶,這衆派比試,還有一兩年?”葉涼坐於木凳之上,看向一旁的黑蘿問道。
“是的。”
黑蘿點了點頭,道:“畢竟,這衆派比試,是分洲域的,我們這一方的幾塊洲域,雖不大,但是門派依舊衆多,所以...”
“爲了避免門派太多而紛雜,以及不漏哪個宗門,便會提前幾年公佈,令各派、宗門在這幾年內,比試切磋,以擇優選出最強的幾個門派,參加這一方洲域的各派比試。”
一語至此,她主動解釋道:“至於我們東脈洛水門,以及其它幾個宗門,因公認的實力不俗,則是免去前期的切磋,等得時辰到了,直接參加即可。”
這段時日,黑蘿與周薇、素忻等人一般,常常會來看他,這其中就會聊很多事,包括葉涼之前所發生的事,以及這些大賽的瑣事。
“原來是這樣。”
葉涼似恍然般的說道:“那我們倒是少去了不少麻煩。”
“大麻煩是少了,小麻煩依舊很多。”黑蘿。
“嗯,這倒是。”
葉涼點了點頭。
他清楚,黑蘿指的是那些來尋找洛水門切磋的門派,畢竟,能夠贏洛水門,那便可獲得直接參加比賽的資格。
而且,還能一戰揚名,這種誘惑足可勾引許多門派,不顧一切,前來一試了。
再加上,可能還有來尋麻煩的,類似於仇雲宗之類的,這林林總總加起來,洛水門的確亦難以清靜了。
“涼兒,你記住,待得你此次出去,你一定要出去多多歷練,提高實力,爭取獲得此次代表洛水門參賽的資格。”
黑蘿道:“如此的話,等東脈洛水門贏了此次比賽,便會代表這一方洲域,前往整個神府九界的中央大洲,萬道聖洲的萬聖城,參加整個神府九界的門派大賽。”
“到得那時,你若表現耀眼,非但會受到別的強者、強大宗門的青睞,或還能進入洛水門總門,以得到更好的資源發展自身,而且...”
她面色肅然道:“你還可趁此時機,多多識得好友、發展人脈,結交別的強者,並拉攏之,以充實勢力了。”
“嗯。”
葉涼點了點頭,似想起了什麼,呢喃道:“說起來,以前,十弟最是喜歡,往萬聖城跑了。”
由於萬聖城地處中央,所以,頗爲熱絡,各種稀奇古怪的人、事亦是極多,算是個極好的去出。
自然便是頗爲吸引葉凡這般心性單純、天真愛玩樂之人了。
想及此,他似有些懷念,道:“亦不知,能不能碰到他。”
“這小傢伙,似乎的確還挺喜歡往那跑的。”黑蘿道:“你若能夠遇到他,或許於你來說,亦算是件好事。”
她可是清楚,葉涼未隕前,葉凡的關係和葉涼最好,葉凡亦是最聽葉涼的話。
如今,葉凡實力恐怖,若可得到葉凡的幫助,那對葉涼以後成事,幫助亦是極大的。
“嗯,”
葉涼點了點頭,似略微感嘆的呼了口氣,深眸的黑眸透着幾縷銳芒,道:“無論如何,此次比試,會是我踏入神府九界真正強者階層的問路石。”
“我定會好好把握的。”
他明白,只有贏得這一方洲域的比賽,去往萬道聖洲參與比試,他纔算是真正的開始踏上,所謂的強者之路,開始接觸那些至強的勢力、至強的人了。
至於現在,他終究是偏於一隅,未能徹底踏上那廣闊的真正玄界。
‘吱...’
就在黑蘿聽得葉涼的話語,點首欲言之時,那石階高處的鐵門,陡然被打了開,而後,那淮殤與一名身形單薄、面容無血詭白,半邊面具遮掩的男子。
以及一名身着斗篷,有着透薄面具遮掩,看不清樣貌的男子,緩緩走了進來。
看得這一幕,那黑蘿下意識的起身,警惕的凝視向淮殤等人,質問道:“淮殤,你來做什麼!?”
與此同時,那葉涼眉頭微微一皺,深邃的黑眸泛起一抹驚詫的波瀾:這二人是誰,竟然引起了我身上九轉金訣的共鳴?
就在剛纔那兩名神秘男子踏入石室的一剎,他清楚的感覺到了,體內那九轉金訣的躁動與共鳴,想來,若非是他反應快,強行壓下此莫名之感。
那他那胸膛之上的金色龍紋,估計就自我顯現了。
想及此,葉涼那深邃裡有着銳芒內斂其中,極爲戒備的看向那二名男子。
要知道,九轉金訣只會對同樣鍊金訣之人,有所共鳴,而剛剛的共鳴,豈不就是代表着,這進來的三人之中,有人會九轉金訣?
如此,這淮殤定然不會,那就只可能是那兩名神秘男子了。
只是,他想不通,這二人究竟會是誰,竟然能夠身負葉族不傳之秘的九轉金訣。
面對黑蘿的質問與葉涼的警惕,淮殤傲然而立,似胸懷坦蕩道:“黑老無需緊張,我來此並無惡意。”
他看向身旁兩名看似神秘,皆面容遮掩的男子,道:“只是有人要見葉涼,我帶個路而已。”
他們要見我?
葉涼打量着這同樣望着他的二名神秘男子,眉頭不露痕跡的輕皺:和淮殤一起的,那便是擎皇宮的人,這擎皇宮的人,要見我做什麼?
與此同時,黑蘿聽得淮殤的話,直接看向那渾身透着幾分陰邪氣息的兩名神秘男子,道:“你們兩個想見涼兒,現在已經見到了。”
“有事便說,沒事便請吧,我還有要事要與涼兒商談,無閒工夫與不相干的人,浪費時辰。”
顯然,她如今對淮殤等人亦是頗爲警惕,再加上那半張面具的男子,給她以極爲不舒服的感覺。
所以,那二人還未說什麼,她便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嘖嘖,真是個護短的老婆子。”
半感慨的說了一語,那半張面具的男子,不顧得黑蘿的面色怒沉,聲音略顯沙啞道:“你放心,我們只是想單獨和他說幾句話,並不會拿他如何。”
“你覺得,我會允許二個藏頭露尾,連面都不敢露的小人,和葉涼獨處麼?”黑蘿反譏諷道。
“真是個令人討厭的老婆子啊。”
那半張面具的男子,感慨一語後,他直接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那白的有些悚人的面頰,道:“現在,可以了吧。”
眼前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那常待於葉擎天身旁的神秘烏鷲。
“哼。”
冷哼一聲,黑蘿霸道護語:“我很明白的告訴你,就算你們都摘了面具,我已然不會讓你們獨處,你們有話就當着我的面說,沒有就馬上滾。”
面對她的言語,烏鷲黑眸陰芒剛起,那遮戴着透薄面具的男子,終是悠悠吐語,道:“這位前輩,我是的確有事要與他言語。”
“還望你可行個方便。”
這聲音...
葉涼和黑蘿聽得這話語,心頭齊齊一顫,那黑眸深處更是掠過一縷波瀾:爲何那麼熟悉,那麼像...
就在他們心中波盪連連間,那透薄面具遮面的男子,繼續道:“若你還不放心。”
“那可只我一人留下,與他談語。”
他緩緩揭下那面具,似真誠以待的看向黑蘿,道:“你覺得,如何?”
隨着他的揭下面具,一張有棱有角,且有着劍眉星目,挺鼻薄脣勾勒其上,一道似葉般的玄妙金紋,點綴無雙眉宇之間,透着絲絲英銳之氣的青俊面頰。
映入了衆人眼簾。
這一映,亦是映得黑蘿與葉涼,心神齊齊一震,連得那面色,都是有些難以把控的微微色變,驚駭心語:“這是...”
“(帝子)葉涼!?”
是...
我!?
感謝摔不碎的玻璃心、三千年之後、男痞、迷童、長安、終相守就算這路再長再苦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