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濱子聽得葉涼這話語,心都要揪起來了:“哎呀,葉涼哥怎麼那麼榆木腦袋,不懂得變通呢。”
“這九江王都已經因我們胡亂攀那帝子關係,而暴怒了,在這個時候,說出和那帝子一樣的名字,不就是在火上澆油,找死嘛!”
此刻,那跟隨而來的玄天閣弟子裡,也有一些人是與濱子一般想法,覺得這時的葉涼,應當撒個謊,以避免再惹君震天。
只有那鳳玉笙、林悅琪以及吳虎等一部分人,未這般想,僅是一心支持葉涼,甚至對葉涼這臨危不懼,不畏死的誠實之語,生出欣賞之心。
“你倒當真是膽大,在這個時候,還敢說出這等名字。”
君震天似瞭然般的點頭說了一語後,他那身旁陡然一柄,似如青龍偃月刀,刀尖朝上,刀身渾然天成,散發着浩蕩玄寒子光。
隱約還似有着縹緲震天之音的長刀,憑空顯現。
鐺!
旋即,君震天那戴着玉扳指的手,緩緩伸出,握住那刀柄中間後,他猛地以刀的尾端,一震那黑玉石板,對着葉涼等人滿是殺伐道:“本王這一把刀...”
“殺敵無數,更殺了不少,你們這等膽大妄爲,不知天高地厚的刁民,現在,本王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選擇...”
話語微頓,他那似可壓得人喘不過起來的浩蕩威壓,由身而散,含煞吐語道:“是一刀斃命,還是一刀爆體,轟成齏粉,亦或者...”
“五刀分屍,奄奄一息而死!”
那氣勢懾人,殺氣滕濤,看得那濱子、吳虎以及玄天閣衆不自覺的淌着冷汗,戰慄而起。
嗯...?
君震天看向那至始至終,都保持着波瀾不驚之態的葉涼,亦是眉頭不露痕跡的一皺,逼語道:“你先選!”
“既然九江王已有必殺之心,那選何種死法,又有何區別。”葉涼眼眸微垂,淡漠道:“總之結局,皆是死。”
“哈哈,小子,倒也識趣。”
朗笑一語,君震天看向葉涼等人,似慈悲心大發般,道:“看在你如此識趣的份上,本王可以給你等一個機會。”
“說出你等真正勢力,我可饒你等不死,否則的話...”
話語微頓,他手中長刀刀身震而轉,寒光四溢,沉語道:“那本王就只能將你等盡皆分屍而斬了。”
“畢竟,本王這一生,最討厭誆騙、撒謊之人!”
那話語說的,好似君震天早已看出來,他們並不是真心崇拜、追隨帝子葉涼,而只是形勢所迫,或者就是有人故意指使、所派來的一般。
聞言,那濱子以及一些玄天閣衆,那擔憂的面頰之上喜色瞬現。
在他們看來,這就是君震天給他們說出真相,活命的機會,而只要葉涼說出,他們不是追隨帝子葉涼的,或者是瑤天宮的這兩種隨意一個。
他們就能活。
畢竟,說前者他們算承認了錯誤,說後者瑤天宮,那則可用瑤天宮之名,讓君震天有所顧忌,不敢殺他們。
倒都是可活的言語。
所以,現在他們皆是緊張的看向葉涼,等着那救命的答案。
想來,若不是這是九江王王府,他們不敢隨意出言,估計此刻已然催促提醒葉涼,說出他們心中想要的答案了。
可惜的是,面對君震天的問語,葉涼卻平靜的吐出了那濱子等人,最不想聽到的一語:“我等的勢力所屬,便是帝子葉涼。”
“看來,你是存心求死了。”
君震天似恍然般的點頭說了一語後,他神色陡然一凜,手中長刀一震,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成全你,先一刀要你死!”
唰!
伴隨着他這話語的吐出,他手中偃月刀無半點猶疑,對着那葉涼便是隔空一刀,揮劈而出。
轟!
下一刻,一道散發着無邊厲芒,裹挾着無雙刀意,似可裂天的刀光,瞬間由刀身之上襲掠而出,對着葉涼劈掠而去。
似欲將葉涼一刀斃命。
“試探麼?”
葉涼眼眸微垂的望着那轟裂空間的刀光,心頭波而起:“既然如此,那便拿命,賭一賭吧!”
心念已下,他那白皙的面頰之上無半點波瀾泛起,似巋然不動般,靜等着那刀光前來取命。
只是,他那袖袍之中的雙手,卻還是下意識的緊握成了拳。
“葉涼哥(閣主)。”
看得這一幕,那林悅琪、鳳玉笙等人亦是紛紛下意識的失聲喊語。
而她們這喊語剛起,還未來得及做任何反應,多說任何言語,那無雙的刀光,便已然襲掠至葉涼的身前,朝着他那單薄的身軀割裂而去。
嗡!
然而,就在衆人色變之時,那飛掠至葉涼身前,幾乎快緊貼上葉涼的那一道刀光,陡然停頓了住。
嘭...
下一刻,毫無預兆的,那似連空間都是輕易割裂的凝滯刀光,就這般忽然蹦碎開去。
化爲柔和的星點,飄散於空。
刀光消散,那君震天的臉面之上,肅殺之意盡無,取而代之的是溢於言表的讚賞之情。
旋即,他對着那至始至終神色平靜如水的葉涼,朗聲笑語道:“哈哈,不愧是要追隨涼兒的人,果然有氣魄!”
“本王喜歡!”
這...
似未料到劇情的如此鬥轉,還有那君震天忽然的‘變臉’,那鳳玉笙、林悅琪等人連那口氣都未鬆,便已然困惑之意升騰:是什麼情況?
與此同時,那站於一旁,帶他們前來的領頭震天軍將領,亦是對着葉涼等人拱手,道:“諸位請上座吧。”
“這是何意?”葉涼道。
面對他的問語,那領頭將領淡淡一笑,恭敬道:“其實,我家王爺剛纔之舉,只是在試探諸位。”
“要知道,雖然我家王爺在城內設立了帝子雕像,並宣揚帝子的往昔好事,以令衆人能追隨、讚賞帝子,但...”
話語微頓,他半無奈道:“饒是如此,敢明面上表達出,讚賞帝子、想追隨帝子腳步的人,依舊極少。”
“能夠想的到。”葉涼道。
“嗯。”
將領點頭道:“不過少歸少,總歸還有的。”
“畢竟,王爺對帝子的偏袒、維護,是衆人皆知的,而且,以此道來追隨王爺,亦或者是謀害王爺、監視王爺等另有所圖之事,都是最容易的捷徑。”
“你的意思是,曾經有人以此法來圖謀不軌,刺殺、查探王爺?”葉涼問道。
“不錯。”
將領道:“不過好在王爺睿智,直接將這些卑鄙之人給試了出來,並斬除殆盡。”
以此等殺伐狠辣,讓人覺得不說真相,當真要死的手段來試探,想來的確沒幾個人能扛得住,能保證精神不崩潰,忍住不交代真相。
心頭呢喃了一語,葉涼似風輕雲淡般,問道:“所以,我等算是通過王爺的考驗了?”
“這是自然。”
那將領對着葉涼淡笑道:“而且,你閣下的實力,想來,若是願意,王爺定當會收用的。”
呼...
葉涼聽得此語,心中終是重重的鬆了口氣後,他那袖袍之中,不自覺緊揪的滲汗的手,亦是緩緩鬆開:看來,這一局。
終究是讓我賭贏了。
“哈哈,如此有膽魄,且這年輕有爲,又與本王一般欣賞涼兒之人,本王怎可能不收用。”
朗笑一語,君震天將偃月刀收起,對着葉涼笑道:“只要你願意,本王可將你直接收入震天軍,並傾力培養於你。”
“以後,也必重用於你。”
那話語之中,對葉涼的欣賞之情,溢於言表。
聞言,那本還擔憂的鳳玉笙、林悅琪以及吳虎等人,皆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大有一副苦盡甘來之感。
如此一來,她們都不用擔心比賽結果會如何了,反正這君震天亦是必收他們了。
面對君震天的豪爽邀請,葉涼深眸凝視着他,似晃神般的陡然問了一不着邊際之語:“王爺爲了一名罪子,這般煞費苦心...”
“值得麼?”
這一語,亦是聞得那在場之人,皆是愣在了那裡,包括那君震天。
片許之後,那反應過來的君震天,緩緩踏至葉涼身前,道:“這句話其實,亦是本王想問你的。”
“爲了涼兒,如此不懼生死,你可否是爲了那心中的信仰,亦或是那凡事從一而終堅定難撼的心?”
“不全是。”葉涼坦誠道。
“既然如此,那...”君震天蒼邃的深眸凝視着葉涼,一字一頓道:“本王想知道,有什麼值得你如此做,亦或者說,你...”
“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