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如此手臂被割,那鐵午骨瞬間哀嚎出聲,那聲音撕心裂肺,令人心悸。
他本欲翻滾,可是葉涼那不知何時變得恐怖的威壓,硬生生壓得其動彈不得,只能咬牙強忍。
而後,鐵午骨面目猙獰,面色煞白的吼語道:“葉涼,你敢殺我,我那二子不會放過你!”
“我若猜的沒錯,那離此不遠的鐵雲寨便是你那兩個廢物兒子,所居住之地吧。”
在來之前,沈文君是有與葉涼說過,這史家與附近一個頗強勢力鐵雲寨,關係匪淺,還說其內有死府強者。
要葉涼三思而後行。
如今配合鐵午骨的話,他再稍稍一想,便能想通,這鐵雲寨定當是鐵家之人所立,以此於背後幫史家的。
想及此,葉涼那黑眸依舊無半點波瀾泛起,吐語道:“你放心,等我將你分屍之後,我會送你那兩個孽子,來陪你的。”
“你要將我分屍而死!?”
老眸陡然大睜,鐵午骨似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葉涼,喉間青筋暴起,面色漲紅的斥語道:“葉涼,你若如此殘忍的虐殺於我,還與我有何...”
唰!
他那‘異’字還未說出,葉涼那彼河劍未有猶豫,又是一件揮劈而出,狠狠的割斷了鐵午骨那僅剩的左手。
鮮血飛濺、鋪灑於地。
咕嚕!
那史鵬濤等人眼睜睜的看着葉涼二話不說的割裂了鐵午骨的雙手,下意識的皆是嚥了口唾沫,極爲畏懼的看向那彷如殺神般,站立的單薄身影。
一旁,那庚天金亦是眉頭微微皺起:這小子,倒是夠鐵血狠辣的...
在未來瞿陽鎮前,他一直覺得葉涼是個頗爲和煦有着小聰明、好運氣的小輩。
但是現在,他終是明白,葉涼能夠一路行至此,是有理由的。
那該和煦的時候和煦,該果決殺伐的時候,那手斷不比任何人差。
想及此,庚天金那看向葉涼的目光,略微起了變化:或許,六殿下,選擇與其合作,當真會是最明智的選擇。
“葉涼!!!”
就在他心念波瀾間,那哀嚎過的鐵午骨嘴中含血,瘋狂吼語道:“我和你有多大深仇,你要如此虐殺於我!?”
“難道,你就當真如此冷血,半點都不念,當年我與你父的舊情嗎!?如此你與畜生,又有何異!?”
呵...
白皙的面頰之上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葉涼淡漠的俯視着鐵午骨,似看一條爲求生而不擇手段的可憐蟲一般,道:“憑你,配提我父親麼?”
“更何況...”
話語微頓,他那黑眸陡然一凜,手中彼河劍再揮,直接割裂了那鐵午骨的雙腿,震語道:“我說過,你若敢動她半分,我便要鐵家滿門陪葬...”
“我葉涼,言出必踐!”
那話語之中,透着堅定的殺機,似不殘殺光鐵家所有,誓不擺休一般。
“啊!葉涼,你不得好死...”
撕心裂肺的嚎叫了一語,鐵午骨感受到那前所未有的痛苦,怒吼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殺了我!!!”
“想死?”
葉涼緩緩蹲下身,靠近他的耳畔,無情低語道:“那對你,太奢侈了。”
這便是葉涼的報復,凡動他在乎人這,他要其生不如死!
直到這時,鐵午骨才反應過來,他究竟惹了一個什麼樣的人,做了一件如何的錯事。
他忽然明白,葉涼的確如葉蒼玄一般妖孽,但是其脾氣秉性卻與葉蒼玄有着天壤之別,其或許有與葉蒼玄一般豪邁直爽之時。
但一旦觸及葉涼的逆鱗,那他會毫不猶豫的變成恐怖的殺神。
這一點,是性子磊落的葉蒼玄不會做的。
想及此,鐵午骨那渾濁的老眸變得混沌,整個人如半瘋般喊語道:“瘋子,你就是個瘋子!!!”
此刻,那本聽葉涼的話,待於史府之外,卻因擔心而剛剛走進來的蘇星陽等蘇家之人,看得那鐵午骨被殘虐的一幕,亦是面色微白。
似對葉涼多了幾分敬畏。
旋即,那蘇星陽壯着膽子,走至那緩緩起身的葉涼身旁,看着那血灘之中的鐵午骨,小心翼翼的問道:“葉涼哥,接...接下去怎麼辦?”
葉涼瞥了眼那地上的一隻斷手,淡漠轉頭看向一名僕從,道:“想活,還是想死。”
嘭!
有了眼前這一幕的震懾,那僕從那還敢多言半句,當即便是跪下了身,叩拜求饒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我想活,想活...”
“那便拿着這隻斷手,去往鐵雲寨與他拿兩個廢材兒子彙報此間之事。”葉涼道。
這一語,亦是說的在場衆人一愣:這是要主動將這事說出去,招惹事端,讓他們來複仇?
畢竟,正常都應該是儘量隱瞞吧。
不過與旁人不同,那庚天金倒是不由暗暗點頭欣賞:“此子果然聰慧,明知與鐵家之仇已無可解,便將其引至此地,好將其穩妥擊殺。”
“而非無狂浪無知的單槍匹馬,直闖那不知有何埋伏的虎穴,鐵雲寨。”
他清楚,如此一來,葉涼便可掌握主動權,在瞿陽鎮設伏、設陣皆可由其做主了。
就在庚天金讚賞間,葉涼看向那呆愣住的僕從,淡漠道:“去,還是不去。”
“我去,我去...”
在那僕從看來,去了非但能保命,指不定還能鐵雲寨還會看他報信之功,獎賞於他也不一定。
如此,他又怎能不做?
“那還不滾。”葉涼看向那點頭如蒜的僕從喝語道。
“是是是,小的馬上滾,馬上滾。”
那僕從拿起那手,也不顧得髒也不髒便非也似的逃走了,好似苟活了一命,慶幸至極。
可葉涼卻是知曉,依據那鐵家之人的性子,必會將其斬殺。
不過,這亦不是他所關心的了,他現在只想將鐵家之人,引至此,誅殺而去。
最好鐵家的人能夠將葉鴻安排於此地的勢力召集一處,共同來伐,那麼,他還能利用庚天金之手,趁此將這些人連根拔起,徹底剷除這些賊獠。
想及此,他緩轉過身,看向那臉面虛汗直冒,驚恐畏懼的史鵬濤,道:“想死,想活?”
“活...我想活!”
史鵬濤臉面貼地,緊張的主動吐語道:“我願意給你報信,願意給葉涼少爺報信。”
“去北涼,替我帶一句話,給葉鴻。”葉涼擡起頭,似凝望着蒼穹:“告訴他,二年之後,待我從洛水門歸來之時,便是與他清算總賬之日!”
旋即,他袖擺一揮,直接揮出一顆玄丹,揮入了那史鵬濤開口答允的嘴巴之中。
玄丹入口,瞬間融化。
緊接着,葉涼也不顧史鵬濤的咳嗽害怕,吐語道:“這是屍毒丹,玄君之下,無人可解,你想活命,就去找葉鴻吧。”
說着,他亦是將壓在史鵬濤身上的天地威壓,徹底散去。
史鵬濤感受到身上壓制的散去,他快速的站起身,連身上的毒都顧不得,直接對着葉涼拱手感謝了幾語後,便匆匆的逃離而去。
似生怕葉涼就此反悔。
如此待得史鵬濤的離去,葉涼終是踏步至葉蓿凝身旁,一手攙扶着她,露出了那溫雅之態:“姐,我們回家吧。”
這一語,亦是說的那府上僅剩的衆人齊齊的鬆了口氣,認爲保全了一命。
“好。”
葉蓿凝點了點螓首。
有了她的應允,葉涼亦是帶着緩轉而過,陪着葉蓿凝朝着府外緩緩走去。
待得那蘇星陽等人跟隨葉涼走至那史府大門外之時,那蘇星陽終是忍不住問道:“葉涼哥,你就這樣,放了他們了麼?”
面對他的問語,葉涼頓住身形,面目冷的令人心悸:“我從來沒說過,我要放了他們。”
他緩緩將那手中的彼河劍放至背後,黑眸淡漠的望着前方,頭也不回的說道:“在我來史家之前,他們就已經註定,是死人!”
吼!
當得葉涼這一語落下,他那胸膛之上的金色龍紋,凝實而現,好似吞雲吐霧般,透着勃勃生機。
隨着這龍紋的凝現,那史府的上空,一條浩蕩的煌煌金龍虛影亦是陡然顯現,那金龍蜿蜒騰繞,龍鬚輕蕩,龍爪兇銳,龍嘴猙獰而張,露着凶煞獠牙。
那星辰龍眸盡展,似帶着悲憐之意,俯視衆生。
那一瞬,整個瞿陽鎮包括死府之人,看得此金龍顯現,皆是以爲龍族無上真龍降世,紛紛跪地叩拜。
那一刻,卻未有任何一人察覺,在那金色玄光的包裹下,那金龍之中,有着深藏其中的幽黑煞意。
吼!
就在葉涼那彼河劍徹底於背後放好之時,那騰繞的浩蕩金龍陡然一個騰身,揮舞着龍爪朝着那史府轟擊而去。
下一刻,鐵午骨躺於血水之中,看着那遮天蔽日的龍爪揮擊而下,卻難以移身半點。
只能似那些無用的史府家僕一般,眼睜睜的看着那龍爪轟下。
轟...
下一剎,金龍轟府,府破人亡,整個史府血流成河,屍骨不存。
好似那後來,瞿陽鎮衆人所傳,史府作孽太多,天降罰劫一般,令人心悸。
“走吧。”
一招滅了整個史府,葉涼亦不顧蘇星陽等人的驚愕,伴着葉蓿凝便朝着蘇府走去。
煦陽下,庚天金望得葉涼漸行漸遠的身影,心念微動:“此子果然不凡,只不過...”
“爲何,那看似浩蕩天威的金龍,卻似隱隱透着一股異樣的感覺。”
想及此,他搖了搖頭,自語道:“或許,是我想多了吧。”
說着,庚天金再無猶豫,與蘇星陽等人一般,朝着葉涼跟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