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葉涼看得此景,終是忍不住直接伸過手按住她的皓腕,帶着幾分氣意:“你瘋了麼?你知道,你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麼!”
“我不知道,亦不想知道。”琴沁清眸緊緊的注視着葉涼,銀牙暗咬,似有幾分清倔:“我只知道,我不能看着你死!”
“誰說我定會死了。”葉涼道:“這不是還有那麼多你與叔父請來的丹師醫者麼?還有那太清聖手翁老在,定會沒事的。”
他面目肅然,道:“你別胡來,否則,這會毀了你一生。”
“葉涼,你知不知道,翁老已經說了,他沒辦法解此毒,眼下只有這個辦法救你了,你明白嗎?”
陡然吐了一真實之語,琴沁看得那面色有幾分波瀾難言的葉涼,銀牙咬着粉脣,氣倔道:“所以,你難道就要我眼睜睜的看着你死去...”
“然後,見死不救麼?”
一語至此,她那清傲的面頰之上,陡然有着霧氣縈繞於眸:“如果可以,我真的想這麼做,可是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你明白嗎?
葉涼!
似從未見過琴沁這般模樣,葉涼心頭微軟,散去肅容,換上淡笑道:“行了,我知道你義氣。”
“只不過,你以後的路還很長,還會遇到你心愛的人,你不能因爲救我,而毀了自己,毀了自己的幸福。”
他淡笑而勸:“如果這樣,我亦會不安心的。”
聞言,琴沁那含霧的清眸,緊緊凝視着葉涼波瀾連連:可是葉涼,你可知,至從遇上你之後,我的心,便再也裝不進其他人了...
再也裝不進了。
想及此,她美眸恢復決絕之色,直接震開了葉涼的手,並一拂袖以玄力將葉涼整個人鎮在了牀榻之上一動不動。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亦是令得葉涼一愣,而後,他似帶着幾分驚詫,看向那玉面決然的琴沁,略帶呵斥道:“琴沁,你別胡來!”
“只要能救你,縱使胡來,我亦甘願!”
決然一語,琴沁再無猶疑,解開了那腰間絲帶,褪去了那披於外肩的素紗長裙。
長裙落地,未濺起半點塵埃,未擾出半點輕響。
霎時間,她那清潤絕美的玉肩,羊脂膏般的玉臂,以及那貼身衣物束裹、似完美無瑕的曼妙嬌軀,皆是映入了葉涼的眼簾之中。
那整個玲瓏嬌軀,在這貼身衣物的束裹下,傲然的嬌胸盡顯,粉嫩玉/臀輕遮,偶間不知何處縷縷清風襲來,吹得那貼身素紗之裙輕蕩。
吹得她那女子天生的幽幽清香,輕飄入鼻,攝人心魄,蕩人心神。
當真是惑人萬分。
亦足可令世間萬千男子,爲之神迷、傾倒乃至於瘋狂。
“琴沁!”
葉涼看得琴沁那僅剩貼身之衣,遮掩着純淨無垢的完美嬌軀,亦是面色陡變,震語道:“你可知道...”
“你這麼做會徹底毀了你,毀了你的身子,毀了你的名/節!”
“我知道,可哪又如何?”
琴沁清潤如玉的面頰之上,透着一縷苦澀的笑意:“於我來說,只要能救你,毀了又有何妨。”
說着,她玉手再度伸出,似欲去解了那最後一件,貼身素衣。
“住手!”
猛地一聲高喝,葉涼不顧那嘴角淌血,額間因扯動傷口疼冒出的冷汗,漲紅着面頰,喝語道:“琴沁,你倘若再胡來,我立刻便自廢玄府,死在你的面前!”
咚...
這決絕的一語,亦是震的琴沁那嬌軀一顫,伸出的玉手更是停在那裡。
她那清傲的玉面之上,透着從未有過的傷絕、悲慼:葉涼,你可知,今天我站於此,是壯了多大的膽子!?
又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可是,縱使露出,你都不願意碰我半點麼?
心念於此,她那倒映着葉涼身影的琉璃清眸之中,終是有着滾滾清淚溢散而出,呢喃道:“葉涼,你便這般嫌棄於我麼?”
還是說,在你心中,我便這般不如白洛水麼。
啪嗒...啪嗒...
心傷如此,那晶瑩剔透的淚珠,亦是一滴又一滴的順着她的清潤雪白的面頰之上,滑落而下。
滴於地間,綻放出一朵朵清絕悲慼的淚花。
似未料到清傲無雙的琴沁會因此事,而落下淚來,葉涼氣急感陡散,心中愧疚升騰,出語道:“琴沁,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只是不想連累於你。”
“你怕連累我,但更怕負了白洛水,不是麼?”琴沁水霧騰繞於眸,直言而語。
“不錯。”
葉涼點首承認道:“此事,於你於她,乃至於我,都很重要,你要明白,若我今天這般做了,那便是傷了你,亦傷了洛水。”
“所以,我只能如此,以阻你做這傻事。”
可是葉涼,你可明白,爲你,我亦願似白洛水那般,做個傻子,做個什麼都不想,只與你相伴共生的傻子,只是...
琴沁那清眸裡淚水不住溢散着,似有些哀怨的凝望着葉涼:你卻連讓我做這傻子的資格,都不給我。
都不願給我...
想及此,她終是重新穿起那素紗外衣,並以玄力令得那些銀針重新歸位,而後,她直接收回那鎮壓葉涼的玄力,不聲不響的轉身離去。
“琴沁。”
葉涼眼看的她那略顯蕭瑟、悲悽的離去背影,終是忍不住出語,將其喊頓在了門前:“謝謝。”
他怎能不知,琴沁如此做,是犧牲自己,只爲救他。
如此兄弟,他又怎能不感動?
謝語於此,葉涼那慘白的脣角微翹,露出一抹欣慰的笑顏:“此生,我能得你這知己,識你這兄弟,我葉涼...”
“餘生足矣。”
那話語倒是發自內心的感謝、滿足。
可惜,聽在琴沁的輕柔耳畔,卻令得她那雪白的面頰,無笑反苦澀:於你而言,你我終究只是兄弟,你終究不知我心中所念、所繫。
所涼。
那一刻,淚水於她的玉面肆虐,卻無一滴可於她那雪白的下顎,滴落而下,凡落下的淚水,皆是以玄力瞬間蒸散而去,不落於地。
似怕被葉涼再度瞧見,她那軟弱的一面。
良久,略微緩神的琴沁,終是忍着心中酸楚,背對着葉涼,強於玉面之上,扯出一抹笑顏,道:“傻瓜,和我還客氣什麼。”
“我們是兄弟呀。”
一語至此,她徹底散去所有的淚水,柔笑道:“好了,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
話落,她未多做猶疑,直接打開房門,離開了此地。
葉涼看得琴沁那徹底消失的倩影,眼眸裡透着點點欣慰的波瀾:謝謝你,琴沁。
有你這兄弟,我葉涼死而無憾。
...
房門外。
琴沁似有些失魂落魄的依靠着那木門,不言不語,不動不走,好似失了魂,丟了命一般。
良久良久,她才緩過心緒,低垂螓首,望着那手掌心的一片綠葉,神色決絕:葉涼,此次我願退讓於你,但是...
倘若半月後,你當真到了生死關頭,那縱使你不願,我亦要使用非常之法救你!
她那絕美清眸透着堅毅:我絕不會再一次,讓你就這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