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哪來的魔道孽障,竟敢殘殺我洛水門上尊。”
那些上尊見葉涼如此殘橫,面色一變,齊齊呵斥:“我等若不誅你,如何對得起天下蒼生!”
話落,他們齊齊起身,似欲以人多之勢,對着葉涼共伐而去。
“呵,代表天下蒼生?”
葉涼白皙的面頰浮現一抹冰冷的弧度,譏諷一語後。
嘭...
他眼眸陡然一凜,腳步猛地跺於那玉石地板之上,震得那背脊之上的彼河劍,沖天而起,靈動而落後。
他猛地抓握住那於身前的彼河劍劍柄,對着那攻掠而來的衆人,便是霸道無匹的一劍揮掠而去:“憑你們也配!”
唰...轟...
下一刻,那一道匹練的劍氣,裹挾着那無邊的滕濤玄力,似如月牙湖泊,直接射掠而出,狠狠地轟蕩於那數名所謂上尊的軀體之上。
轟得他們衣衫碎裂,觸目驚心的劍痕之上鮮血濺射而出,整個人更是齊齊倒射而回,撞於那身後的玄玉石牆之上,狼狽墜地,吐血敗傷。
震起點點塵垢。
嘶...
一劍敗洛水門衆上尊!?
丁逢等人看得那聲勢浩大的攻掠而出,卻一劍盡皆敗墜於地,重傷吐血的所謂上尊,心頭齊齊倒吸了口涼氣,敬懼之意,於面升騰。
‘唰...’
正當衆人心悸之時,一名混跡於人羣之中,不露痕跡於葉涼靠近的長老,陡然趁此時機,爆射而去,對着葉涼的左面,便是轟掌而去:“孽障,給本君死來!”
唰...
然而,他那玄掌還未轟至葉涼,那大殿之外,便是有着一道透散着古荒之韻,通體赤紅,如岩漿濁染的鐵棒,裹挾着那破空之聲,瞬間射掠而至。
如掠天火光般,狠狠地轟擊於那還未來得及反應的長老體軀之上,轟撞的那長老整個身軀,都是射掠而出,撞於那牆壁之上。
滾落而下。
噗...
身軀重墜於地,那名偷襲不成,反遭受‘偷襲’,導致重傷的長老,亦是承受不住的直接一口鮮血,噴吐而出。
斑駁於地。
“哼。”
陡然的哼聲響起,那祁天崢帶着葉蓿凝等人大大咧咧的踏入殿內,走至葉涼身旁不遠處後。
他面色不屑的看向那倒地吐血的長老,譏諷道:“就你這還洛水門長老?你覺得,洛水門長老會和你這般,做無恥的偷襲之事麼?”
是啊,堂堂虛清神洲第一大派,神府九界各派中頂尖存在的洛水門,怎會又此等卑劣行徑的長老?
偷襲!而且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
這爲達目的,未免太不擇手段了吧。
丁逢等人聽得祁天崢之語,不由有些動搖起來,窸窣談語,懷疑叢生:“這真的是洛水門長老麼?這麼手段這般的小人啊。”
一時間,這大殿內的衆人,有覺得洛水門名不副實的,有覺得或許個別臭蟲,亦有眼尖、精明的覺得這洛水門或有問題。
只有極少一部分人,認同此種行徑。
那倒地的長老,耳畔聽得那衆弟子的言語,感受着有些人的指指點點,不由面色漲紅,羞憤交加下,再度一口鮮血噴吐而出,鋪灑於地。
竟是一口氣未喘上來,就此氣絕。
看得此景,祁天崢忍不住指着他,仰頭放肆大笑道:“哈哈,老傢伙,這報應來的還真快,自己就把自己給氣死了。”
高座之上,那門主見聽得祁天崢的朗聲笑語,殺機微起,冷哼道:“哼,殺我洛水門長老,還敢堂而皇之的於衆而笑,你簡直找死!”
嘭...
此語一落,他猛地一掌拍於那玉座之上,身形射掠而出,對着那祁天崢便是一掌硬憾而去。
門主動手了!
那本有些心思浮動的丁逢等人,看得這忽然動手的門主,心神一顫,目光齊齊聚焦而去。
“我的人...”
葉涼神色淡漠的看着那對着身旁祁天崢轟掌而來的門主,眼眸一凜,手中嗡鳴的彼河劍一震,猛然擡起,對其狠狠地揮掠而出:“何時輪到你來殺伐!”
唰...
下一刻,那裹挾着浩蕩玄韻,劍光耀眼,卻又透着點點彼河水波,縹緲難測的劍氣,直直的射掠而出,轟蕩於那門主的玄掌之上。
嘭...
劍氣與玄掌相擊,那股凌冽無雙的劍氣,瞬間四散割裂、肆虐於空,虐的那玄掌玄屏碎裂,空間都是塌陷而去。
霎時間,那劍氣縱橫間,所謂的門主竟是略有不敵的被轟退而去,於空一個縱身下,重新歸落於那玉座之前。
負手而立。
“這...門主被迫退了?”
丁逢等人看得那雖退的縹緲,體軀亦無傷痕,似完好無損般站立着的門主,神色變幻不定:門主可是堂堂聖者,怎會這般輕易被迫退?
要知道,衆所周知,東脈洛水門的門主爲真聖強者,怎會輕易被一名聖者之力若有若無的葉涼,給迫退?
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此時此刻,他們對這雖散發聖者之力,但是境界不明的神秘門主,懷疑之心,更甚。
想來,若非他們有點難以相信,虛清神洲上有人敢鳩佔鵲巢,冒洛水門之名行事,他們或許現在就覺得眼前這些人,是假的了。
玉座前,那門主看似傲然的負於身後的玄掌,正痛苦的扭捏成爪狀,那掌心之處,道道傷痕龜裂,無數殷紅的鮮血溢散而出。
那皮開肉綻之感,有些觸目驚心。
如此緊捏着那玄掌,他邊努力調息而復,邊神色警惕的看向葉涼,心頭波瀾微涌:“這傢伙明明未達至聖者,爲何所發戰力,竟然不弱於我這虛聖初期?”
這傢伙,究竟是誰!
就在他心神激盪間,那着人皮面具的男子,陡然傳音道:“人羣躁動,你若再不殺了他,這洛水門的門主,你是再也做不下去了。”
“若做不下去,那你和你的勢力,亦無必要存在於這世間了。”
男子話語說的平靜,好似一切都那麼理所當然。
聞言,那門主心頭‘咯噔’一聲後,着臉譜面具的臉譜之上厲色浮現,體軀之內玄力盡皆卷蕩而出,狠聲道:“我便不信,我堂堂聖者,還敗不去你一未成聖的小子!”
旋即,他縱身而出,對着葉涼便是轟得的一拳轟蕩而出:“縱魔大荒拳!”
吼...
伴隨着他這一語的吐出,他那轟蕩而出的玄拳之上,陡然有着幽黑的邪煞之氣,如龍捲般瘋狂席捲而出,充斥於整個殿頂。
那邪黑之氣瀰漫間,其玄拳之上,似有着三頭體軀龐大,卻無四肢,如同軀同殼般,連接於一起的詭異魔物,凝現而出。
其三道魔嘴盡張嘶吼間,空洞而有着粘稠黑霧滴落的雙眸,帶着點點嗜血之意,注視着葉涼,似要將葉涼吞食而入,拖拽入洪荒魔道。
再難翻身。
“這...這是什麼玄技?好恐怖...好滲人...”
丁逢等人看得那門主轟蕩而出,透散着無邊邪光黑紋,甚至映照得那殿頂黑霧之中,都是有着邪魔於霧中爬出的黑邪玄拳,心頭顫伏。
只是,讓他們不解的是,爲何這洛水門門主的玄拳,給人的感覺,如此的壓抑,如此的非像正道。
“縱使掙扎那麼多,又有何意義。”
葉涼彼河劍斜拿於手,那凝望着那縱身轟拳而來的門主,眼眸之中赤金紋路瞬映,點點無邊劍意,於眸而散後。
他右手緩緩移過身前,交叉於體軀左側,以令彼河劍劍尖朝地,指着左側地面,淡漠吐語:“畢竟假的就是假的,終究要被揭穿,要被...”
“敗!”
語頓於此,他眼眸陡然一凜,手中彼河劍,對着那已然轟拳之近前的門主,斜揮而上:“一葉...”
“踏天!”
嗡...唰...
當得此語從葉涼的嘴中吐出之時,他那體軀之外,陡然有着一片清瑩剔透的綠葉,隱現而出,帶着那縹緲玄力,如遊蕩於水中般,蕩於其體軀之外。
化成那玄妙的水波屏障,將一切邪祟,格擋於外。
與此同時,那揮掠而出的傾斜彼河劍,似帶着無可阻擋之勢,輕易的割裂了那門主的玄屏,割碎了他玄拳之上散發而出的玄力魔物。
割出了一條,由其右腰下端,一直蔓延至其左腰上端的滲人劍痕。
但詭異的是,其上並未有鮮血瞬間濺射而出,僅是有着點點殷紅血珠,似是被那掠過的彼河劍劍尖,給硬生生從皮肉之中帶出。
順着那劍勢,揮灑於空。
點綴於地。
“啊!”
玄拳瞬毀、玄屏被破,那遭受重創的門主,在那股劍力之下,直接於半空之中,一個旋轉的倒墜而去,墜於那玉座之前,臺階不遠處。
帶着那痛苦哀嚎,狼狽倒地。
而在其倒下的一瞬,那碎裂的衣衫之處,劍痕之上,纔是有着鮮血後知後覺一般,涌蕩而出,染紅了那體軀。
一劍之快,血而後涌。
“敗...敗了?”
“堂堂東脈洛水門的門主,就這樣一劍敗了!?”
丁逢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被葉涼,看似以輕平一劍,毀玄技,破體軀,倒地流血的門主,驚駭之色,於面而散。
這可是真正的聖者啊。
一劍敗之,這人究竟是何等強者?
‘咳咳...’
嘴中鮮血咳透而出,那門主感受着那正不住地侵蝕着傷口,令得他無法復原的點點彼河之力。
他手捂着那難以盡皆捂住的長長傷口,任憑鮮血涓涓流淌於手,面色煞白的凝望着那持劍而立的葉涼,神色略顯忌憚:“你...你究竟是誰?”
“究竟...”
他咬着血牙,目光怨恨:“想做什麼?”
呵...
白皙的嘴角森冷的弧度微揚,葉涼以俯視之態,望着那門主,神色冰冷的一字一頓道:“我是...”
“要你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