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皇璽漸漸發現他是真的不行了,才真的害怕起來。
傷流景記得,皇璽瘋狂的時候,正好自己剛剛暴露了天賦。
已經漸漸瘋癲的皇璽把他當成唯一的希望,直接急紅了眼,幾乎是填鴨似的強迫他成長。
不說動輒打罵折磨,甚至爲了讓他了解一種刀,可以直接在他身戳幾十下;爲了讓他熟悉一種毒,可以直接強迫自己吞下去,被毒得瀕死,纔給他解毒。
傷流景心情複雜,看着榻呼哧呼哧喘氣的皇璽,抿了抿脣,終於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一句話。
“我父母,是誰?”
“本座哪知道你爹孃是誰!”皇璽桀桀怪笑着,挑釁地瞪着傷流景,“你爹孃都死了多少年了,怎麼,想認親去了?”
傷流景只是道:“你說是不說。”
現在他的模樣不過是個幾歲的小孩子的,但皇璽壓根沒把他異樣對待。
或者對皇璽來說,無論大人小孩,只要和他的大業無關,他根本是不會多關注的。
“既然想問,爲師當然要告訴你呀,你可是我的寶貝徒兒!”皇璽怪笑起來,昏黃的老眼閃爍。
一看他的模樣,傷流景知道他肯定不會說什麼好話。
但他還是萬萬沒想到,皇璽說的東西,還是刺激得向來心止如水的他都攥起了拳頭。
皇璽得意地大叫了起來:“本座殺了他們啊!你知道嗎,你爹你娘竟然還是個有錢的員外郎,你是被恨他們的僕人,偷出來扔掉城外的!”
傷流景呼吸一滯,但皇璽卻得意地說了癮,滔滔不絕,越發凶神惡煞。
“哈哈哈哈,你猜本座撿到你時候,你是什麼樣子?是個已經一歲多,卻不到十斤的小嬰兒!有個剛死了崽的野山羊把你撿回去了,竟然還養活了!”
傷流景撥動佛珠的手指一頓,眼眸微微垂下。
這個他是知道的,小時候沒少被玄天宗的正式弟子嘲笑,母獸失子,雌意難減,常常會收養其他種族的幼子。
他便是如此。
然而等他懂事後,本來還想找找那隻收養他的母羊,可整個玄天宗都沒有活着的羊。
他想去問問,被皇璽知道了,一頓鞭子抽的送了半條命,昏迷了好幾天才艱難醒過來。
伺候,便再也不敢問了。
皇璽不知道傷流景再想什麼,越說越興奮,他躺在榻,胸前傷口血一直流,人竟然都沒有要斷氣的徵兆。
“本座還想知道山羊養大的崽子有什麼特別,找回去一看,你爹你娘也沒什麼特殊,嘖嘖嘖,真是讓本座遺憾。”
“本座不高興了怎麼辦,當時是殺掉讓本座不高興的人啊!尤其是那兩個賤民還跪着哭求本座把你送回來,真是吵死人了!本座可是要看你這個山羊養大孩子有什麼特殊地方的,能給他們,本座把他們統統殺死了,哈哈哈哈……”
傷流景心恨意大發,差點沒忍住,一腳去踹翻這個還在自鳴得意的老東西,但他忍住怒意,喝問道:“那撿了我回去,養活我的那頭母羊呢?”
皇璽目光古怪地瞧着他,咧開嘴,笑容猙獰,充滿惡意:“當然是讓你吃了啊,哈哈哈哈……是你斷奶以後,吃的第一碗肉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