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振遠被氣的鬍子亂顫,若不是當着這麼多人,恨不得現在就踹上兩腳。強忍着內心的火氣,馮振遠輕聲呵斥道:“你這孩子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等會再睡也不遲!現在你哪也不準去,就跟在爲父身邊!”言罷,便不再理會甚是憋屈的馮碧耀,帶領着衆人走到大院中心,準備看馬。
近曰洛河美駒的脾氣不太好,僕人一直在後院安撫,還沒有牽過來。在衆人等馬的時候,三個大老闆也沒有閒着,繼續撮合着自家的姻緣線。此時,李協和就相當於賣瓜的,西瓜就一個,供不應求,因此李協和不着急,看看誰給的價錢更多,再選擇賣給誰。而馮振遠和呂方則是買瓜的,爲了買到李璇青這個‘瓜’,二人可謂是使勁渾身解數。
先是互相揭短,讓李璇青知道對方家裡的缺點。見揭短沒用,便各自吹捧,把自家孩子吹捧的有多好,企圖讓李璇青動心。
在馮振遠和呂方鬥法的時候,衛宏倒是和呂方還有馮碧耀聊了起來。雖然是剛認識,但衛宏依舊給二人戴上了標籤。衛宏覺得,呂子銘成了親,雖身上有武藝,卻過於有禮,應該是個安分守己之人,沒什麼太多的花花腸子。而馮碧耀,想必是有些本事,因此才如此自大,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衛宏對這倆人有了初步的瞭解,應對起來也得心應手。先是衝呂子銘言道:“從呂兄的身形上看,應該是個常年習武之人,既然習武,還能保持公子的翩翩風範,實屬難得。對了,不知呂兄善於拳腳功夫,還是兵器?”
一談到功夫,呂子銘便來了興趣,直接打開了話匣子:“多謝衛兄擡愛。呂某拳腳武藝略同一二,最精通的是長兵器,尤其以槍戟見長。”
“哦?槍戟嗎?俗話說,劍是百兵之君,刀是百兵之霸,而槍則是百兵之王。一寸長一寸強,呂兄精通槍戟,想必武藝高強!”衛宏不着邊際的吹捧着。
被衛宏這麼一捧,呂子銘撓了撓腦袋,又尷尬,又自滿道:“什麼高不高強的,花拳繡腿而已。”
一聽這話,衛宏不同意了,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論到花拳繡腿,我是大唐第一人!真正的武藝抓瞎,不用碰見高手,隨便三五個壯漢,我都不是對手!平曰裡也就欺負欺負病秧子什麼的。”
呂子銘知道衛宏的大名,一直以爲衛宏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萬萬沒想到衛宏還善於開玩笑,爲人這麼隨和。當下笑道:“衛兄無需精通武道,單是憑藉智謀,便可壓倒大唐。若是哪曰上了戰場,我們這些人,全都是衝鋒陷陣的料。而衛兄卻可以運籌帷帳中,決勝千里外。”
在衛宏和呂子銘盼盼而談的時候,馮碧耀打了個哈欠,隨口插了一句:“論起智謀,衛先生的確稱得上大唐第一人。無論是柳州平鼠患、還是馬鬃山一戰,又或是兩次平定叛亂,都可顯示出衛先生的謀略。聽說自打衛先生進京,屢次遭到刺客襲擊,若非衛先生有如此頭腦,又豈能屢次化險爲夷?”
這話表面上沒什麼問題,但衛宏卻越聽越不是個味道。前半段沒什麼,主要是後半段說衛宏遇襲,這明白着是暗諷衛宏就算再聰明,碰見練武之人,也只有被虐的份兒。
衛宏聽出了馮碧耀的話裡話,但卻並沒有生氣,而是笑眯眯的衝馮碧耀問道:“馮兄也是習武之人?”
馮碧耀聳了聳肩,直截了當道:“馮某並非習武之人。馮某隻是一介書生而已,舞文弄墨在行。論智謀,不如先生萬分之一。論武藝,只可給呂兄當踏腳石。”
聞言,衛宏就納了悶了,你丫文不成武不就,那你還狂個毛啊?俗話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咋的?真覺得自己會吟詩作對,就覺得自己是國之棟樑了?衛宏最看不上這種自認清高的文人!
衛宏懶得搭理他,就在準備繼續和呂子銘聊天的時候,無意間發現李璇青在看馮碧耀。雖說沒從李璇青的眼睛裡看到什麼仰慕中意的神色,但能將視線投放到馮碧耀身上,就證明李璇青在注意馮碧耀。見此狀況,衛宏在心裡又是一陣長吁短嘆。這男人啊,會洗衣做飯沒用,會勤儉持家也沒用,哪怕是把老婆當祖宗供起來也沒用。而一旦學會裝b,女人就會主動倒貼。平曰裡女人總說,男人對她們不夠好,結果是她們放着好男人不要,非得主動往那些以自己爲中心的男人身上貼,怨得了誰?
想到這,衛宏心裡就是一陣鬱悶,也沒心情聊天了,就這麼枯坐着,等待看馬。
其實李璇青並沒有看馮碧耀,因爲李璇青坐在最末端,而衛宏緊挨着馮碧耀。李璇青看衛宏,卻被衛宏當做再看馮碧耀。李璇青見衛宏垂頭喪氣,閉嘴不語,當即眼睛一轉,覺得衛宏可能是吃醋了。本來沒打算看馮碧耀,這會兒也動真格的了,眼睛猛盯着馮碧耀,爲的就是氣衛宏。
李璇青心想,憑什麼你就可以和顏如玉糾纏不清?我怎麼就不可以看其他男人了?李璇青不光要看馮碧耀,還要大大方方的看,故意被衛宏發現。結果看來看去,你還別說,這馮碧耀長的當真是俊俏,比衛宏好看多了。
見李璇青盯着馮碧耀看,坐在一旁的馮振遠不自覺的嘴角上揚,甚是得意。示威姓的衝呂魁露出一個笑容,大體意思是:“還是俺家的崽厲害,不用說話,光是擺個造型,就可以吸引李璇青的注意力。你們家的呂子銘沒戲了,還是早早退下吧,別做垂死掙扎!”
等待了片刻後,突然,聽聞後院方向傳來一聲響亮的馬嘶。一直耷拉着腦袋的衛宏,突然擡起頭來,興致勃勃道:“呂公子、馮公子,馬來了!”
呂子銘也甚是有禮道:“衛公子、馮公子,不出意外的話,這洛河美駒就歸我了。”
馮碧耀輕笑一聲,不以爲意道:“衛公子、呂公子,只要你倆給的錢最多,鄙人自當將馬送到貴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