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主帥一走,軍師撲通一下坐倒在地,面如土灰,唉聲載道:“大唐國力強橫,豈是我們能一力對抗?主帥一意孤行,定會釀成大禍!”
回紇突厥剛有動作,前方斥候便將消息回報給了老李同志。得知消息以後,老李同志馬上宣衛宏和李靖進見,在議事廳裡,老李同志面色沉重,說起話來也不如先前那麼輕快:“衛宏,衛國公,回紇突厥的大軍已經向我方襲來,大戰在即,成敗在此一舉了!你二人還有什麼要說的?”
李靖率先開口:“聖上,無論此戰成敗,現在馬鬃山都不是您能呆的地方了,請聖上即刻回京!”先前回紇突厥不敢輕易進犯,老李同志在馬鬃山呆着倒也無大礙,就算兩軍爆發大規模的作戰,大唐軍也絕不會輸給回紇突厥,老李同志親自督戰也並無安全之憂。但現在計劃有變,馬鬃山內防守薄弱,若是萬一城破,老李同志被生擒,那大唐可真就完了。
老李同志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儘管起初是想鼓舞士氣,但爲了大局考慮,他還是接受了李靖的建議,準備下午便啓程回京。
其實衛宏和李靖想的一樣,儘管此戰準備周詳,但保不準就會發生意外,實爲兇險。老李同志乃一國之君,整個大唐都要依靠他,萬萬不能以身犯險。在確定老李同志答應回京以後,衛宏這才放下心來:“聖上,小人雖十分排斥官場之事,並極力與官場保持清白。可一旦戰事打起來,小人身無官職,豈敢對戰局指手畫腳。還請聖上暫且將玉龍衛的指揮權交給小人,一旦此戰結束,小人會立刻將玉龍衛的指揮權奉還。”
聽了衛宏這番話,老李同志很驚訝,也很欣慰。要知道衛宏是打死也不願意和官場發生任何糾葛,但爲了大局考慮,竟然不惜犧牲自身利益。這種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精神,令老李同志刮目相看。
老李同志很是欣慰的笑了一下:“朕當初沒有看錯你!你對玉龍衛比誰都瞭解,朕自然會將玉龍衛的指揮權留給你,讓你盡善其才。”說罷,老李同志便從懷裡摸出一個純金打造的小令牌,這個令牌是老李同志最近纔剛剛造好的,是調遣玉龍衛的唯一憑證。
衛宏接過令牌,仔細的放進懷裡,衝老李同志拱手言道:“聖上,此地不宜久留,還請您速速回京!待此戰大捷,小人定會第一時間通知聖上!”
“好!朕等你的好消息!”說罷,老李同志便在李靖的攙扶下,離開了議事廳,即刻啓程返京。
衛宏本以爲李靖會跟着老李同志一起走,結果送走老李同志以後,李靖又返回來了。衛宏倒也知道李靖爲什麼不走,說白了其實就是擔心自己年輕氣盛,有些事情把握不好。所謂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有李靖坐鎮,兩個人也好相互商量,相互輔助,基本上是百利無一害。
待老李同志一走,整個馬鬃山就熱鬧了起來,磨刀的磨刀,擦劍的擦劍,一副鬥志昂揚的姿態。秦叔寶留下的兩千守軍,面對隨時可能到來的突厥大軍,沒有絲毫懼意,彷彿這是一場必勝的戰爭。衛宏心裡很是納悶,按理來說,連老李同志都跑回京城了,肯定說明這場戰爭的局勢不容樂觀,那這些兵是從哪裡來的自信?衛宏隨便抓了一個士兵問了問,才知道,他們的士氣,都是玉龍衛給的。回想起當初玉龍衛砍瓜切菜一般擊潰一萬突厥騎兵,就令人熱血沸騰。只要玉龍衛不走,一切都好說。
士兵們這種樂觀的精神,衛宏很欣賞。打仗就是這樣,越是看得開,越能發揮出戰鬥力。若是還沒打就已經怯場了,連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豈不是讓人家如屠宰豬狗一般,盡情肆虐?
在衛宏緊鑼密鼓的指揮着戰前準備的時候,程處默和李德謇突然找到衛宏,當着衛宏的面大打出手。程處默加入玉龍衛的時間早,平曰裡都是穿着巨重無比的鎧甲,只要一拖下來就身輕如燕,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勝於李德謇。結果導致,李德謇一直處於被動,被程處默追着打。
這倆混球一見面就掐,衛宏早已見怪不怪,懶洋洋的將他倆拉開,無奈道:“突厥大軍的尖刀都快指着咱們的鼻子了,你倆還有閒心在這打架,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處默氣的臉紅脖子粗,指着李德謇的鼻子,怒喝道:“這小子不受管教!老子是重步兵的統領,一切皆由老子說的算,讓他往東他就得往東,往西他就得往西,老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可這小子一直跟老子唱反調,說什麼都不聽!要是其他人都像他這樣,這隊伍以後還怎麼帶?”
服從是軍人的天職,別管其中有什麼深仇大恨,只要是在軍隊裡,就一定要服從上級的命令。衛宏看着李德謇,沒好氣的問道:“當真如此?”
李德謇撇着嘴,不服氣道:“什麼狗屁統領,衛先生,你千萬別被這小子給矇騙了!他若是提出合理的命令,我二話沒有,立刻照辦!可人家都在整理裝備,磨刀擦槍,這小子非讓我去給重騎兵的坐騎抱草料!這不是分明給我穿小鞋嗎!”
自打一開始,程處默就不願意讓李德謇加入玉龍衛,看來到現在他還一直耿耿於懷。衛宏嘆了口氣,看向程處默:“處默啊,咱們好歹都是關係不錯的朋友,你這麼公報私仇,可不太好吧?平曰裡開開玩笑,也就算了,若是做過了,可有損咱們之間的感情。”
程處默撇了撇嘴,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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