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師尊，我相公滋味如何？
模擬了幾次，牧野已經完全摸清楚這小遊戲的特點了。
就兩字：真實。
毫無疑問，此時模擬中的經歷，就非常真實的體現了洛劍首口不對心的一面。
‘這一去，就回不了頭啊。’
【月十五，凌劍崖上的月亮格外的圓，你心中告誡自己，此次前來，主要是爲了與那小混蛋說清楚。畢竟劍仙轉世，兩者間有着難以逾越的鴻溝。這一次，你沒有提前來，而是晚來了一刻。讓你意外的是，你沒有發現那小混蛋的身影。】
【你等了許久，依舊沒發現。他爽約了？你感到錯愕，那小混蛋居然會爽約？雖然和你無關，但你的心情卻因爲那天穹的烏雲遮月，也起了幾分波瀾。】
【翌日，伱元神出竅，在劍派打聽一陣才發現。那小混蛋月初就外出遊歷，至今都未曾歸來。並且還聽到斷斷續續的討論：‘真是不要命了，亂星淵都敢闖。那裡面雖有天材地寶，但就算長老們都不敢擅自進入…幾個四五弟子，洞幽觀玄訣未曾修習幾層，就敢跑到那個地方…’】
【亂星淵，那小混蛋居然跑到那個地方？你心中微驚。亂星淵傳聞是萬載以前，天外神石隕落砸的大地碎裂，所形成的一片深淵。那神石蘊含奇特的力量，使得周圍的許多生物都變成了妖魔怪物，周圍靈氣也極其紊亂…少有修士敢去那裡…】
【你猶豫片刻，立刻御劍而行，前往亂星淵。你於此地元神出竅，很快尋到了那小混蛋的氣息，你順着氣息，進入了亂星淵…找了許久，終於找一處枯石敗草之地看到了這小混蛋的身影。只見他躺在地面上，渾身是血，閉着眼睛，胸腔幾乎沒有起伏，看上去屬於半死不活的狀態。】
純粹是感官刺激影響到了記憶而已。
【你正欲爭奪之際，只聽那小屁孩呢喃道：好大，怎麼和小憐香一樣大了？】
【再一想到他冒此風險，又是爲了那小妮子，你心中頓時複雜至極。】
【你輕輕撕了一口氣，天地至寶‘玄陰神髓’。此髓通體幽寒，傳聞數千年才能凝聚一枚，其髓落地化形，如有神明降臨。凡人不可得，修士敗因果，仙人損神體。非有緣者，體質特異者不可得。得到後，直接服用能去業力，洗髓伐骨，重塑真形。是能夠逆天改命的至寶，只是想要摘取此物，無論是凡是仙都極難辦到，所以自然是罕見的…】
【行至途中，你望着悠悠雲空，一時間說不出來。正當你心情複雜之際，那小屁孩忽然發出一聲囈語，旋即雙手猛地抓住了你的手腕。】
“……”牧野。
我不是那種人。
【你沉默着，沒有說話，只能任由這小屁孩抓着自己的手。百來年了，除了神劍之外，再無任何劍器接觸過你的手掌，更別說一個男子了。你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看着那小屁孩傻乎乎的模樣，你出奇的沒有拒絕。】
【你微怔。他居然把自己當做那小妮子了，也是，這傢伙現在腦子都是一片漿糊，此刻昏昏醒醒間沒把自己識成一個男人就不錯了。】
“呵呵…”洛劍首看到這裡，不由冷眸掃了一眼後者。
【你心中想着要不要把這小屁孩從高空扔下去，這般壞胚也不知以後會禍害多少人。卻不想便看到這小屁孩忽然睜開了眼睛，愣的，旋即勉強笑着說道：哈哈，小妮子，我居然夢到十幾年後的你了！】
這出生在青樓，也不可能出淤泥而不染吧？
【小屁孩半醒半迷間，抓住了自己的手，傻傻一笑：真好，我還能夢到十年後的你…】
【‘他一介出入門數年的修士，怎能摘取此物？’你心中不解，可想到這小子體質特異，倒也不是不可能。】
“這不是…”洛劍首看得手掌下意識喚出了秋月神劍，然後死死握住。
【你走了過去，微微皺眉，想要擡起他的手把他帶走，卻發現本應該毫無意識，軟弱無力的小混蛋，其中一隻手臂好似有千鈞之力。怎麼也挪動不了，細細一看，才發現，原來他手中攥緊握着一顆正在發光的不知名事物。】
【一聽小憐香，你般知道這定是這兩孩子還在凡塵俗世時那些青樓女子的藝名…你心中不由嗤笑了一聲，果然這小屁孩心中哪能只有一個小妮子…看他這般模樣，也不知…】
【你一愣，沉默片刻後，輕輕渡入一股精純的靈力，劃開了他的手掌。那是一顆通體白藍的晶體，晶體中流動着一股奇特的靈力，好似有生命一般。】
再說，做個夢而已。
【‘這或許就是劍仙轉世的情劫？’劫難之數，哪有如此容易避開？作爲轉世之劫，你感受到這其中莫大的因果壓力。】
【你長嘆良久，走了過去，看着已經完全昏迷過去的小屁孩，只得將他抱走。】
【回到劍派後，你讓三長老好生照看，並囑咐三長老不要告訴這小屁孩是自己把他帶回來的。三長老看了看你，又看了看那小屁孩，沒敢多說什麼。】
【次月十五，你來到了凌劍崖，這一次見到了那小屁孩。他見了你，很是錯愕，神情變得恭謹起來。畢竟你是太華劍派輩分最高的師祖。】
【你沒有與他說明小妮子的事，只是告訴他，你劍道天賦不錯，願不願意隨我修習劍道？】
【他猶豫了，張了張嘴，大概是想問小妮子的事。但你只是冷冷掃了他一眼，他沒有開口。隨後立馬同意了。】
【你說你時間不多，每月十五晚，就來這裡教你一天。也不需要認自己爲師。】
【至此，你每月十五多了一個任務，來此地傳授小屁孩劍道。】
【五年一晃而過，你未曾想到這小屁孩的劍道天賦頗高，短短數年就將太華劍派的諸多劍道法門修行精通，並且日益親近下，還能手持自己的洛河神劍，在太華劍派年輕一輩中，已無敵手。】
【小屁孩大有長進，你這幾年卻毫無寸進，無妄劍經愈發阻塞。你心知是遇到了瓶頸，這一年末十五，小屁孩主動提出了要修習無妄劍經。你直言道：無妄劍經是太華劍仙悟出的劍道法門，此法門男子修煉極難，幾乎入門都十分困難。不適合男子修習。他纏着你，你無奈之下，只能傳了他無妄劍經。】
【令你萬萬沒想到的是，數月之後，他便入門。修成了無妄玄魄劍光，成了真正的劍修。】
【你甚感欣慰，不知不覺間，繼續悉心教導…不知不覺間，你感覺你的修爲竟然在倒退…你知道了緣由，於是不再見這小屁孩…直到第六年，小妮子游歷歸來，她成長了不少，修爲也精進了許多，一回來就迫不及待在月十五小屁孩與他你儂我儂。】
【你默默用元神看着，明知道他兩人本就是青梅竹馬，這本就是應該的。可不知爲何，你竟是有點希望小妮子晚點再回來…】
【餘後數年，你斬斷諸般心敘，沉浸劍道。修爲漸漸有所回升，偶爾會聽夢外傳來這一對青梅竹馬在外界闖蕩的事蹟。併成爲了一對無數修士羨慕的神仙眷侶。】【那五年間，在凌劍崖傳到的記憶，也漸漸在你的腦海中模糊。】
“這纔對嘛！”洛劍首看得連連點頭。
身爲劍道中人，本就應該摒棄雜念，專修劍道，這樣才能斬斷諸般虛妄，成就劍道之巔！
倒是牧野看來，這更像是一種壓抑，只待某刻爆發而已。
【又過十年，這一次的無妄劍經再度陷入瓶頸，並且數年難以寸進。你不理解，因爲你現在的境界已經接近當年太華劍仙的境界了…你本以爲自己能一口氣突破登頂，卻未曾想在這最後一步卡瞭如此之久。】
【直到，這一年，小混蛋和小妮子與太華劍派締結良緣，打算結親了。】
【不知爲何，聽到這消息，你只覺渾身有些顫抖，不知是顫抖劍仙轉世的情劫再難突破，亦或是顫抖自己的內心…】
【紅燭盛宴，紗衣婚披，你這位師傅成爲了他們的主婚人。】
【大婚之夜，小妮子拉着你，與你說了許多的話，與你說了許多許多這些年發生的故事。你聽得出奇，不知不覺間，就感覺心緒不寧，好似心魔發作一般，昏了過去。】
【這一夜，你做了一個夢，你夢到了與那小屁孩同牀共枕。】
【大夢初醒，你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那鮮豔的大紅簾帳，以及身邊的那個小屁孩…】
【你失了神，慌張的穿好衣服，回到了太華劍閣，卻不想在這裡看到了還穿着紅色婚衣的小妮子。她笑盈盈地看着你，好似知道一切，又好似什麼都不知道…】
【‘師尊，我相公的滋味如何？’小妮子那張絕美的臉頰，露出了一絲輕笑。】
【你愕然。】
【‘昨晚是你？’你明白了，只是你怎麼都想不到，這竟然是她乾的？不對，她爲何能影響自己的心神？她的修爲還沒有高到這個地步？難道是太華劍仙還對自己留了一手？】
【‘師尊現在肯定還在想太華劍仙吧？’小妮子莞爾一笑，‘其實不必多想，這是一件對你我都好的事情。’】
【‘你什麼意思？’你沉聲問道。】
【‘無妄劍經的最高境界，是斬去雜欲纏身的本我，以劍心熔魂，成就真正的劍仙之體。’小妮子緩緩道，‘所以，想要修成最高境界的無妄劍體，成就劍仙果業，就需要斬去雜欲纏身的本我。’】
【說到這，小妮子眼神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
【‘而師尊你，便是我當年將自身靈魄分出的一道劍魂。’小妮子淡淡道，‘當年諸宗尋覓，只有我第一個找到降生的你，便是因爲我知曉，你在何處。’】
【‘沒錯，師尊，你也是太華劍仙。’】
【‘我的情劫，便也是你的情劫。’】
【聽到這裡，你瞳孔放大，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一切似乎又有跡可循，重重迷障在這一刻揭曉開來。她的記憶，應該是很早就甦醒了！】
【你死死的看着她，‘難怪你的劍道天賦如此之差，你這轉世之身，應該就是你最原始的一道人魂。’】
【‘是的，我將太華劍仙最強大的天魂熔成劍魂，留給了你。’小妮子微微一笑，‘只待以後你達到我之境界，再沾染雜欲，我正好可以將你斬去。屆時魂魄歸位，情劫已渡，吾便可以順理成章修成那絕世劍仙了。’】
【你輕輕退後兩步，忽然輕聲問道：‘那個牧野呢？’】
【‘他？’小妮子一愣，失笑道，‘轉世後再挑選情劫時，我選了很久。他是我唯一一個看得順眼的。最重要的，他體質特異，還能修煉無妄劍經，正好與我契合。再加上我我對自己，也就是你十分了解，定會陷入這情劫之中，難以自拔。’】
【‘渡了情劫，我會將他的記憶洗去，也算是能讓他樂自逍遙了。’】
【‘你這麼做，合適麼？’你冷冷看着眼前這個太華劍仙，也就是看着自己。】
【‘萬年基業，一朝成仙！’小妮子眼神淡漠，‘吾之劍道，你不是不瞭解。沒有什麼合不合適的，誠然，我對他是動了情。但只需我這具身體肉身與靈魂合一，只要斬了你，便也算是渡過了情劫。’】
【‘再說，你的存在，本就是爲了轉世渡劫捨棄而來。你難不成還想反抗你自己麼？’小妮子輕輕一笑，‘師尊，別多想了，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你我之間，本就是一個人，你無需掙扎，只需見證自己踏劍飛昇即可。’】
【你看着這一幕，一時間亂了神。她說的沒錯…】
【可，你真是太華劍仙麼？這百年經歷，你還是那個太華劍仙麼？】
與此同時。
洛劍首已經看得握緊了雙手。
這個結果，是她遠遠沒有想到的…
倒是一旁的牧野若有所思。
【你閉上眼睛，欲要做出抉擇之時…】
【一道人影闖了進來，緩緩開口道：如果，我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