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我修行？
吃弟子軟飯也不能吃到這個地步吧？
更何況…
“這就是小月你們族人在修仙界消失的原因？”
牧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這片戰場。
這地方有可能是那古族修仙者的墓地。
之前在棲仙山，那些修仙者殺殺上古族當年的古篁山也就是現在棲仙山，就是爲了什麼太古八法。那時本還以爲那些修仙者真是爲了什麼秘法。
如今看來，哪有那麼簡單，若是這古族的血脈如此厲害，生來就有千載壽元，那不被覬覦屠殺才怪。
而且，之前在戰場上得到的諸多古族煉器術，符籙古圖都，煉丹術都和古族血脈有關係。
反正只要摻入了古族血脈，無論是法器還是靈丹，亦或是符籙都會有一定程度的增強。
尤其是那個煉器術。
這麼看來，古族血脈還真是特殊。
“是，也不是。”古月曦道，“師尊還未回答我的問題。我自從加入天鬼門，師尊助我良多，尤其是幫我找到了古族的玄離魔鸞，使之成爲弟子的鬼靈，讓其得以鬼靈形態修行下去…諸般大恩，弟子記在心中，不能不忘。”
“所以，你想要助師尊修煉這門天衍訣？”牧野眼眸微閃。
“沒錯。”古月曦道，“師尊想必也知道弟子是古族之人，之前在棲仙山上的大陣時，師尊應該就已經知曉幾分了。如今得到這天衍訣，正好幫助師尊踏入元嬰期。”
“你是真心願意麼？”牧野問道，“修煉這門秘法，少說需要萬載壽元，我若藉助伱的血脈修煉而成。小月你怕是也不能活吧？”
古月曦沉默片刻緩緩道：
“師尊不用管，只需告訴我你要不要。”
牧野忽然笑了笑：
“若是小月真願意，師尊願意承這番情。”
古月曦嗯了聲，眼眸略有幾分波動。
“修行這門法訣，需要一個僻靜之地。”古月曦道，“師尊先與我出去吧，棲仙山的洞府內設有古族大陣，是一處不錯的修行之地，待出去後，弟子再給師尊那燃血之術。”
牧野應了一聲，看着古月曦的身影，看了看遊戲面板信息，跟了上去。
【天鬼門37年底，你答應了古月曦，與之離開屍山血海的古戰場，回到了棲仙山的棲霞洞府。古月曦傳授了你燃血秘術…】
棲霞洞府。
“此燃血秘術名血魄訣，修煉要求沒有限制，一兩月即可修成，待到師尊修成後，弟子再告知你修煉此術的秘法。”
血魄訣的修煉很快，這門術法不難，且看術法樣式，並非古族修仙法門。
似乎，是其他修仙宗門或者流派流傳下來的術法。
倒是與這古族的天衍訣，乃是絕配。
到了天鬼門39年初，牧野簡單跳過一個回合後，就顯示成功練成。
彼時，古月曦再度找到了自己。
“師尊已經修成燃血秘術，那麼就可以修煉這門天衍訣了。”古月曦淡聲道，“隨我來吧，在棲霞洞府，有一處靈海內藏地，此時適合閉關修煉。”
“另外…修煉天衍訣時，若我出現任何狀況，師尊都無需多管。”
“你只需修煉便是。”
牧野應了一聲，隨着古月曦深入洞府內部。
作爲棲仙山的洞天福地，內有古怪的大陣，牧野之前打算讓葉澄來看看都發現葉澄都搞不明白。
意味着洞天福地的大陣，至少在五階以上。
古月曦作爲古族之人，隨着記憶覺醒，對這大陣逐漸瞭解，才能自由在裡面行動。
洞府內部的通道是半透明的廊道，偶爾會產生一種波紋，像是空間震動一般，隱約散發的氣息都牧野感到有些心悸。
廊道的內壁更有古怪的花紋圖案，牧野閱歷見識不足，也不知這些花紋圖案記載是什麼。
只能隱約看出，好像是記錄的一些歷史畫面。
一直走到一處半透明的石門面前。
古月曦在石門上輕輕畫了幾個符號，像是法力設下的禁制，類似於密碼。
石門緩緩打開，卻並非一處陰暗之所，而是視野頗爲開闊的花林地帶。
“師尊稍等片刻即可。”古月曦帶着牧野走入這片地帶中，“你在中央的花圃中，弟子需要先準備一下…”
說完，不等牧野反應，後者便消失了。
牧野走至中央，靜靜等待片刻。
不多時，古月曦重新走了出來。
她與之前並無任何區別，身着一襲簡單的素裙，面容平淡，只是身上貼了兩張符籙。
身爲一名已經快四階的符籙師，饒是以牧野在符籙上的造詣，硬是也看不出這符籙到底是什麼符。
只覺得玄奇無比。
保守估計，有可能是五階以上的符籙…
她走了過來，手中多了一柄奇怪的匕首，那匕首的握柄處，也貼了一張符籙，略顯彎曲的溝槽上同樣貼了一張符籙，符籙樣式看着也是十分古老。
她走了過來，將手中匕首遞給牧野。
“這是什麼？”
“古族血脈凝聚的肉身十分強大…”古月曦道，“想取古族精血，須得親自以古族特製的汲血妖匕才能取出，此匕用的是血精石鑄就，上烙古符，噬靈符籙。你將此匕首在我身上紫府，眉心，四肢，各劃一道血槽。再催動燃血秘術，以妖匕作爲橋樑，即源源取我的精血…再將此匕納於紫府，精血入體，同時運轉燃血秘術以及天衍訣，即可修成元嬰…”
過程看着有點複雜，仔細一想卻很簡單。
只是需要一件法器。
牧野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僅僅是摸了一下，就感覺全身血液都在沸騰。
古族血脈如此強大，他們的族人若是沒有特殊的藏血保命手段也不應該。
所以想要取出來，還真不是殺了這麼簡單的。
“小月你加入師門多久了？”牧野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忽然語重心長地問道。
古月曦一愣，皺眉凝思片刻道：
“三十多年？”
“還記得當初你是怎麼加入師門的麼？”
“是師尊滅了巖鐵門，一眼相中弟子…”
“沒錯！”牧野道，“那你可知，爲師爲何能從巖鐵門那麼多弟子中，偏偏選中你呢？”
古月曦沉默，似乎從未想過，此時聽後者說起，纔想起此事。
“師尊與我說這個做什麼？”她道，“如今不是應該關心修煉麼？”
牧野微微一笑道：
“這很重要。當時你在巖鐵門平平無奇，比之王天樂，浪歡他們兩人都還不顯眼。師尊卻一眼看上你，讓你加入宗門，而沒有成爲散修。你難道不感到奇怪麼？”
古月曦眼眸浮現幾抹古怪：
“那師尊你的意思是？”
“師尊看人的眼光，很準。”牧野道。
“有多準？”古月曦眼眸微有亮光。
牧野沒有回答，而是拉起古月曦的手，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先跟師尊離開這裡再說。”
古月曦一怔，還未反應過來，便被牧野拉着迅速朝着石門口走了出去。
直至接近門口處，一道人影緩緩顯現。
牧野頓足，看着人影，並無任何意外地笑道：
“慕錦前輩，好久不見。”
那人影站在門口前，眼眸冷冽注視着兩人。
“你是何時察覺出來的？”慕錦冷冷的看着牧野。
“就剛剛。”牧野道。
“放屁！”後者似乎有些生氣，“你不可能剛剛察覺出來的，是在古族戰場？說！你到底是什麼察覺出來的？從返回天鬼門，到帶你進入古戰場，沒有任何破綻。你一個金丹修士，更不可能憑藉神識感知出我的無我本相神通。”“……”牧野。
還是神通。
您可真是看得起我。
牧野無奈擺擺手道：
“我剛纔不是說了麼，我眼光很準的。看人不會錯，雖然慕錦修士你的神通很厲害，化成的小月與她幾乎沒有任何差別，連神情都一模一樣。只是…”
“只是什麼？”慕錦冷冷道，“別和我說你是在對話中發現了漏洞的，之前過程的每一句話，都是她所說的。甚至連你找到天衍訣時的問題，也是她安排的。”
“也就是說，如果她本人與你一同前行，說的也是那些。”
“你不可能從這些裡面發現問題。”
“……”牧野。
“好吧，其實是太巧了。”牧野道，“從你回來，帶我到古族屍山血海中，再到得到古族秘法，一切都像是安排好了一樣。就算是小月真想讓我找到這門元嬰妙法，可一切都像是經歷過的，或者說演練過的。”
“你們應該提前來過古戰場，雖然沒有細心到佈置這一切，卻有着很古怪的痕跡…”
“另外，就是直覺…”
“什麼直覺…”
“我靠近你時，與靠近小月時的感覺不一樣…”牧野沒有明說。
慕錦一怔，彷彿想到什麼，頓時沉默了下來。
“……”牧野。
看來是信了。
牧野心想，其實上面那些話都是瞎說的。
他真正確定有問題的是，沒有遊戲顯示信息。
尤其是，在自己願意接受時，古月曦竟然沒有任何好感變化。
這不應該，玩過這麼多遊戲，這種重大選擇，就算是大能轉世可記憶沒有完全覺醒也應該出現一點好感變化。
這次居然沒有。
這說明眼前之人，不是古月曦。
但又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按照約定來到棲霞洞府隨之進入戰場時，明明又有好感變化，還加了5點。
這說明，當時的古月曦，應該就在身邊。
可進去後古戰場後，卻不一樣了。
就只有一個可能。
古月曦本身就在棲霞洞府，或者說…那天她被抓走後，就來到了棲霞洞府！
只是後來，返回天鬼門的不是真的古月曦，而是慕錦化作的古月曦。
至於爲何…
牧野不清楚。以自己的猜測，大概率是被慕錦困住了，畢竟才金丹。
“我贏了…”後面的古月曦聲音輕悠，“我說了，師尊的選擇是不一樣的…你不僅輸了，還被他將計就計，藉此找到了我。”
“堂堂已經快化神的大修士，第一次輸得這麼徹底吧？”
慕錦眼眸一冷，聲音好似透着千載不化的寒氣：
“古月曦，你贏了我一次又如何？你的身份，遲早會暴露，到時候整個修仙界都會與你爲敵！還不如用你的精血，助他成就元嬰，說不定以這小子的蠢勁兒還能死命保你一程。”
“……”牧野。
罵我做什麼？
牧野納悶，這活了幾百年的女人，真是搞不懂。
“現在他看明白了，你只會害了他。”慕錦淡淡道，“因爲他肯定不會修煉你那天衍訣，不修成此法，就算成了元嬰，又能有多強？未來又能走多遠？”
“修仙界不會給你們那麼多時間。”
說到這，慕錦看向牧野，“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剛纔那麼好的機會沒把握住，小子，你錯失了一個元嬰化神，乃至渡劫的機緣。”
“那就失去了唄。”牧野道。
元嬰後，自己宰了黑山老鬼，遊戲就結束了。
所以就算不修天衍訣，修煉其他的元嬰之法，達到元嬰境界也是一樣的。
只是遊戲中牧野想多體驗體驗而已。
畢竟，修爲帶不出去。
“按照約定，你該離開，放我出去了。”古月曦淡淡道，“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的雷劫吧。現在還有閒心關心其他男人，怎麼…”
“我師尊是你道侶麼？”
慕錦一窒，頓時沉默不言，然後轉身消失不見。
隱隱約約傳來一道聲音：
“你還可以反悔，若是想好了，就來碧海潭找我。”
“……”牧野。
牧野看着慕錦消失的位置，又看了看古月曦，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兩人…看樣子，似乎還認識。
莫非，真是前世的對手？
不會吧？
大能前世不會才元嬰吧？
也太拉了。
【天鬼門37年，你慧眼過人，分辨出了真假古月曦。你沒有修成天衍訣，古月曦好感+10，當前95】
看看，這才正常嘛。
“那天衍訣…”牧野猶豫了一下。
他其實想到了另一種修煉的辦法…
“先出去吧，一邊走一邊說…”
古月曦輕聲道，“順便，給師尊講一個故事。”
“故事？”
“嗯。”
牧野跟在她身邊，與之一同走了出去。
“從前，有一位實力不俗的修士，她天資縱橫，才華橫溢。一日練氣，百日築基，十年金丹，甲子元嬰…她的修行之路，堪稱無敵。”
那不就是我麼…牧野心想。
“後來…”古月曦繼續道，“她或許是覺得有些無聊，就想收幾個弟子。身爲修仙界有名的天才，她要收徒，那自然引得無數散修蜂擁而來。她從成千上萬個來訪的散修中，僅僅挑選了五個。”
“其中最小的一個，實力最弱，瘦弱不堪，平平無奇，靈根更是修仙界人人都嫌棄的雜靈根。很多修士都詫異這位天才修士爲何會收這麼一個弟子…但沒人知道，這位天才修士，看出來這個瘦弱弟子的不同尋常…”
“因爲…她知道，那是古族血脈之人！”
牧野一愣，怎麼有點熟悉啊？
那就是古月曦的前世？
“這位天才師尊在收下古族之人後，便悉心教導，事無鉅細，有應必求！一時間，這位弟子對天才師尊忠誠無比，內心更是極度感激…”
古月曦緩緩道來，“從練氣開始，便親自以大法力，幫其洗髓易體，再幫助對方鑄就天道根基，尋找上古秘寶，凝聚荒古金丹…”
“後來，這位天才師尊在與人爭奪時，受了傷，根基受損，壽命即將枯竭，唯有重修金丹元嬰，纔有一線生機。可沒有壽元，又是修爲通天的大修士，想要尋到增加壽元的秘寶或丹藥更是難於登天…”
“天才師尊想到了那位古族弟子…心中知曉，或許時機成熟了。同時，那位古族弟子也至此也想到了師尊…想到了古族傳承的秘法，天衍訣…”
“於是，古族弟子便想要獻出自己的血脈…幫助自己師尊修行…”
“便問出了那句話：師尊可要弟子助你修行？”
“師尊毫不猶豫答應了，得到了弟子的精血，修成了天衍訣…”
聽到這，牧野明悟了。
原來這位大能是有類似的經歷。只是選擇不一樣…
“所以，小月就是那位古族弟子？”牧野輕嘆一聲。
“不…”
古月曦搖搖頭道，“我是那位師尊。”
“……”牧野。
他張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