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慕容哥哥嗎?”周雨蘭坐在莫蘭攸對面,皺着眉頭趴在桌上問道。
“你想嫁你去嫁。”莫蘭攸把玩着玉笛說道。
“我倒是想,,,,,,”周雨蘭小聲嘀咕着。
“嗯?”
“沒有,我是說,,,,,,我又不是九尾狐,我嫁給他有什麼用?”
“難道婚姻就只是一場救贖嗎?”
“其實,,,,,,慕容哥哥挺好的,,,,,,”
“你喜歡他?”莫蘭攸一臉認真地問道。
周雨蘭瞬間臉紅,“沒有,怎麼會!”
“那你說說,他有什麼好的?”
“他,,,,,,成熟穩重,長得又好看,武功又高,又是罕見的九尾狐,而且對二姐,,,,,,”周雨蘭慢慢坐直,一臉花癡地說道。
“還說不喜歡?”莫蘭攸沒有聽到最後一句,直接打斷了她。
“我,,,,,,”周雨蘭立馬蔫了,委屈地說道,“喜歡又有什麼用?只有你們纔是天註定的姻緣,況且明天你們就要,,,,,,“
”可以納妾呀。“莫蘭攸這句純屬調侃。
“纔不要!”周雨蘭強烈反抗,她纔不要弄的大家都尷尬,最後朋友都做不了。“這樣挺好的。”
傻丫頭,你以爲你不說,他就真的不知道你對他是什麼情了嗎?可是,我對他又是什麼情呢?今夜,還真是漫長。
度過難熬的漫漫長夜,早上的靈狐山大雪紛飛,覆蓋了各個角落,爲通往靈狐山至高無上的山頂靈堂鋪上一層厚厚的“雪毯”。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安寧,祥瑞,神聖。大雪的來臨,給靈狐山增加了一層聖潔。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上天的眷顧,這姻緣是天賜良緣。靈狐山有望了。
“下雪了。”周扆琇站在靈堂的最高層臺階左邊,看着紛飛的雪花,輕嘆一聲。大雪落在她紅色狐裘上,使她更加不可侵犯。
“太好了!”周雨蘭站在最低層臺階左側,其歡呼聲直接震入周扆琇耳裡,隨即就被一個眼神秒殺。周雨蘭看見那充滿殺氣的目光立馬閉嘴,一本正經地站在那裡,目視前方,好像剛纔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剛纔那個“瘋子”不是她,嗯,不是。
不久,莫蘭攸身着一襲白衣,穿着白襪站在最底層。慕容羽則穿一身黑色長衣,披着黑色狐裘,腰上繫着金邊墨色腰帶,頭上戴着特製銀邊狐冠,腳上穿着赤邊黑靴,站在莫蘭攸左邊,顯得莊重而神聖。
莫蘭攸輕輕掃了一眼被他牽住的左手,隨他一起登上階梯。階梯一共有五個臺階,每十個階梯一個臺階,每個階梯左右都站着狐族子民,按等級排開,女左男右,平民代表站在基層臺階。莫蘭攸第一次意識到,原來狐族有這麼多等着她去保護的子民。每走一步,臺階上就多一個深深的腳印。首先是平民,所以莫蘭攸只能穿得像平民一樣走上去,這樣便可感受到平民的艱苦,的確聽艱苦的,冷死了。平民尚且披着保暖的披風,爲啥她連鞋都沒有?
上了第一個臺階,周雨蘭轉身拿過身後婢女手中托盤上的靴子,走到慕容羽面前,雙手奉上雪玉白靴,說道:“站着爲上主穿鞋最能考驗彼此間的默契。請側主爲上主穿鞋,願狐王上主能與側主永結一心,保我狐族永世安寧!”
慕容羽接過靴子,俯身爲莫蘭攸穿鞋。此刻,她只能依靠他,稍不留神便會摔倒,而在他觸碰她腳踝的那一刻,她卻完全把心交給了他,沒有恐慌,沒有反抗,更沒有一絲不適,似乎曾經經歷過這樣一幕。
慕容羽輕輕擡起她的左腳,用披風輕輕裹住,幫她取暖,然後在用披風拭去她腳上的雪,幫她穿上鞋。此時,莫蘭攸腦中閃現一個畫面,曾經的她似乎也經歷過這樣一幕。那時她光着腳,手上拎着一隻還在活躍着的魚,一身溼溜溜地跑到廚房,在正在做飯的慕容羽面前晃了晃,一臉傻笑。慕容羽見了都不只該說些什麼,隨後那活躍的魚便從她手中滑掉了。莫蘭攸正想去追,被慕容羽攔住,然後被強行抱到房間。慕容羽將她放在牀上,打了盆水,幫她洗乾淨腳,然後用衣服將她腳上的水擦乾,再幫她穿上鞋。那時候,他們似乎都是市井小民。
“都是我,非要來過過農民的生活,弄的灰頭土臉的。”莫蘭攸自責道。
“我只是好奇,你爲什麼不穿鞋襪?”慕容羽一邊擦拭,一邊問道。
“我跟她們去抓魚了,穿着鞋襪怎麼下水?”
“抓魚?就那條小魚?能把你弄成這樣?”
“額,,,,,,嗯。”好吧,她就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抓了這麼一條小魚。
換完鞋,大家喊了一聲“天佑上主”,慕容羽伸手,莫蘭攸從回憶中醒來,遲疑了一下,把手給他,他們繼續牽着手走向下一個臺階。穿上雪玉靴,身份就高了一個等級,兩邊的人穿得也比那些平民代表要好一些,至少不是粗布麻衣。而地上的腳印也更深了。到了第二個臺階,卓芸臻按同樣的步驟遞上白玉腰帶,說道:“繫上腰帶,從此再難分離。”
慕容羽結果腰帶,雙手繞過莫蘭攸的楊柳腰,爲她環上稍加沉重的白玉腰帶。記得幾年前,莫蘭攸第一次女扮男裝,非要拉着慕容羽去青樓轉轉的時候,那根腰帶就是他爲她繫上的,他還說了句“連要帶都不會系,怎麼做男人?”爲什麼這些事情會如此清楚的在腦海中浮現?曾經,,,,,,
“我們曾經,很熟嗎?”莫蘭攸低聲問道。
慕容羽正好繫好腰帶,聽到她這麼一問,心裡悲喜交加,擡頭看着她說道:“或許吧,有些事記不清就算了。”說完,伸手邀她,莫蘭攸也一頭霧水地將手放上去,走向下一層。
桌芸臻看着他們,心裡感嘆道:明明是本該幸福的一對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