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披風時,慕容羽的指尖時不時會與莫蘭攸的下顎發生觸碰,這種感覺好溫暖,好熟悉。當時莫蘭攸跑去慕容羽人間的宅子時,在他房裡看見了一件狐裘披風,就胡亂繫上,然後跑到院子裡找慕容羽。
“你看你看!好看嗎?”
“眼下剛剛入秋,你帶這個做什麼?”
“我沒見過嘛,你不知道我家四季如春的。這是什麼呀?摸上去好舒服。”
慕容羽放下書,走到她面前,替她重新系上,並且說道:“你看你,連披風都不會系。這是用狐狸毛做的,冬天披上很暖和。”
“狐狸?那不是很痛?”
痛?額,,,,,,身爲狐狸,用自己的毛做披風會不會痛?這是一個值得研究的問題。這是用法術弄的的一些新陳代謝的皮毛,反正他不痛。
“或許、、、、、、不會吧。”
“是嗎?”莫蘭攸想了一下,然後感到一股熱意,立馬把披風脫下,“熱死了,熱死了,不玩了。”
“凍壞了吧?”慕容羽系完後,搓了搓她的手,問道。一路走來,她的手都是冰涼的,這大雪天的,真讓人心疼。所以一路上他都巴不得趕快到臺階上,這樣她就可以少凍一會兒。
莫蘭攸回神,搖了搖頭,然後獨自走上前,大腦空洞。她怎麼又想起來一些”憑空“的事情?他們曾經很甜蜜嗎?不知道爲什麼,這一路上有他的手溫,她倒不覺得冷,這會保暖的都穿齊了,沒有了他,她反倒感到一絲寒意。但這是規矩,披上披風,就是高人一等的狐王,無論是誰都不能與狐王並肩。
第四層,女官遞上首飾,“請爲狐王點妝,從此永不分離。”
慕容羽的動作很輕,一舉一動都像是在呵護易碎的花瓶,輕輕戴上流蘇耳環,安上白金狐冠,小心地拿起筆爲她點上狐王象徵的雪花妝。
你的紅妝,只能由我來點綴。
“側主手法好嫺熟啊。”
“側主好溫柔。”
“上主真是好福氣。”大家議論紛紛,而莫蘭攸卻沉浸在一個問題中無法自拔。
“我是不是,成過親?”
“噓。”慕容羽笑了笑,側過身請她繼續走。
莫蘭攸很想追問,追問她的過去,她到底忘了多少事?可這是授封大典,衆目癸癸,她不能拋下“鳳冠霞披”。
第五層,也是最後一層,周扆琇遞上兩根法杖。先將墨玉杖給慕容羽,再將雪玉杖遞給莫蘭攸,然後走到前面說道:“狐王登基,保我狐族千秋萬世!”
“我王威武!”
莫蘭攸看着向她朝拜的諸多子民,突然覺得自己身負重擔,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胡鬧了。
“照先王旨意,封次一等管事周扆琇爲正一等掌事,封側主慕容羽爲次一等管事,協助掌事管理狐族事物。”莫蘭攸說道,“你們放心,只要我活着,定不會讓你們受到傷害!”
話音未落,只聽一聲奸笑,“是嗎?”,一道紫光劃過,便死了一個平民代表,一個次七等官,一個次五等官。大家還沒反應,只聽一聲尖叫,周雨蘭身後的婢女倒地,而周雨蘭卻不見了。隨即,空中只留下一句話“芸臻,真不愧是我的好徒弟。”
“雨蘭!”周扆琇正想追過去,卻又停下了步伐,轉而看想莫蘭攸。
莫蘭攸卻目光深邃地看着那道光消失的地方,一動不動,似乎不打算髮號施令。
“原來是你這個奸細!”次三等官突然把矛頭指向卓芸臻,帶動大家一起針對她。
“早就說過不該讓這個冰狐進入我狐族境內。”
“抓起來,抓起來!”在大家的呼喚下,真的有人把她押到了莫蘭攸面前。
“請狐王處決!”
“殺了她!”
莫蘭攸看着這些“無理取鬧”的羣衆,又氣又急,正想說“放了她”,剛說一個“放”字,就被慕容羽抓至身後。
“事情尚未察明,不能妄下定論。既然先王封她做了正七等掌事,那她自然就有可取之處,不妨先關押起來,再下定奪。”
莫蘭攸詫異地看着他,聽到這句,她恨不得一板磚拍死他,他明知道她是無辜的。
就在大家正要同意的時候,那個次三等官又開始煽動道:“那冰狐殺了我們三個官員,一個婢女,還拐走了雨蘭姑娘,怎可關起來了事?她好歹也是那冰狐的徒弟,殺了她也不爲過,若是雨蘭姑娘有什麼意外,她死多少次都多餘!殺了她,爲兄弟們報仇!”
“對呀!殺了她,爲兄弟們報仇!”
大家呼聲四起,弄的莫蘭攸心裡更加煩躁,如果可以,她一定殺了那些起鬨的,把那個挑事的碎屍萬段!我莫蘭攸記住你了!
周扆琇看出莫蘭攸動了殺機,立刻站出來說道:“各位,冰狐無情,我們若是肆意殺了卓芸臻,那我們豈不是與冰狐無異?不如交給我審問,若是有罪,定當衆行刑,”說着,她盯着那個次三等官狠狠地說道,“但若是有人陷害,我頂不輕饒!”說完,看着大家說道,“所以不如聽側主的,先行關押,再做定奪。”說完,她和慕容羽向莫蘭攸點了點頭,示意她說話。
莫蘭攸看着大家等待的眼神,又看了看卓芸臻贊同的目光,無奈地說道:“關入天牢吧。”
看着卓芸臻從被押到她面前,一直到被帶走,她都是一副不慌不忙,無比信任的堅定目光,莫蘭攸心裡更加煩悶。你如此相信我,可我卻連自己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