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雲帆冷冷的看了一眼對面的五人,最後把目光放在樑柏成身上,冷聲道:“這位樑道友,我與你素無恩怨,你如此苦苦相逼,莫非以爲我真不敢將你斬殺麼?”
言語中充滿了憤怒之情,也充滿了威脅之色。
那樑柏成見成雲帆一身金丹後期修爲,臉色也是大變,想來自己和這人碰上的時候,人家早已是金丹修士,只是不想與他計較,若當時此人發怒,自己恐怕就沒了性命,想到這裡也不由熄了繼續打鬥,將其擒下的心思。
但轉眼看到成雲帆身邊的小白龍,心下又有些不甘起來,如此兩相權衡,竟一時也沒了決斷。
三個日影衛唯命是從,主子不發話,自然樂得不再動手。
那個楓哥也抱胸站着,眉頭微皺,似乎也在權衡自己的利弊得失。
小白龍見成雲帆開口,從其話語中聽出了他與這小白龍竟也見過,只是那樑柏成不知道爲何開罪一位金丹後期修士。
三年前自己在日蘿島外,見着樑柏成時,他還不過是假丹境界,想必那時候已經認識身邊的年青道修,想那時的樑柏成對着自己一個表現出金丹修爲的金丹真人都糾纏不休,自然有恃無恐,對這年青道修苦苦相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想到這裡,遂也開口道:“這位公子,你我素昧平生,也就見過兩面,互相併不知底細,你對我的仰慕,我已知道,多謝美意,還是那句話,我對你無意,請你自重,我也不是心狠手辣之輩,無意與你拼死相爭,但我也不是軟弱可欺之輩,你若果硬要打主意到我頭上,那我就絕不留情。”
樑柏成見小白龍對自己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心下是且驚且喜,連忙道:“誤會,都是誤會,我對敖兄渴慕已久,怎會有什麼打殺之念,只是想邀請敖兄前往府上一敘,大家結爲契兄弟,豈不爲好?”
樑柏成就驢下坡,但還不死心的說出自己想法,只不過婉轉、迂迴了一些。
“多謝美意,你我不同族,還是少往來的好。”小白龍當然聽出他的想法,斷然拒絕,“如此,我等就告辭了!”
說着就一把拉住成雲帆的袖手,急欲離去。
這時幾個意思?
成雲帆被搞蒙了,就算不打了,他走他的,我走我的,爲何要和他一起走,莫非他真的以爲逃命之術天下無雙,成雲帆自是不信自己的金光縱地術會遜色他的逃命之術。
“敖兄且慢!”那樑柏成見小白龍拉着成雲帆的袖手要走,忍不住上前兩步,連忙喊道,“這位道友就住在我月蘿島,你等要走,我們正好順路,不如一起,豈不美事!”
小白龍竟沒想到成雲帆居然住在月蘿島,冤家路窄,一時也頓住腳步,他自然不肯自投羅網去那月蘿島,即可思索是一個人走呢,還是怎的。
成雲帆見此,即可明白他的難處,別抽回袖手,對這小白龍拱手施禮道:“敖辰兄是吧,在下成雲帆,暫時客居月蘿島,不過也馬上打算離開,你且自便就是,你我若是有緣,以後自會相見。”
成雲帆既爲小白龍解決了到底去哪的難題,也表明了態度,自己和這個樑柏成沒有半毛錢關係,只是客居月蘿島,並且馬上要離開。
小白龍聽到成雲帆自告姓名,遂滿意的點頭,帶着笑意道:“既如此,我就和成兄弟在日蘿島外碰面如何?”
成雲帆還沒回話,那樑柏成就着急起來,他怎能輕易讓這兩個人都一走了之,以後要想尋那小白龍的蹤跡,可更加難了,一定要想個辦法將二人留住,再不濟留住成雲帆也好,他自然看出小白龍對成雲帆的上心,可不是一般的態度。遂慌不擇口道:“兩位兄弟且慢,且慢,還請在月蘿島上暫留,我聽老祖宗說,馬上就是聖陽宮的聖陽秘境開啓之日,我月蘿島這次也有五個名額,我願向老祖宗求來兩個名額,贈與兩位兄弟。”
他這話一說,就連他身邊那個楓哥都面色大動。
成雲帆一頭霧水,不知道這聖陽宮的聖陽秘境是什麼東西,但小白龍的臉上也有些動情,似乎對這聖陽秘境有所瞭解。
既然是秘境,那肯定有不小的機緣,天才地寶,功法神通,各種法寶、靈寶都會有的,成雲帆即使不明白聖陽秘境是什麼,但也能猜到必然貴重。
樑柏成見兩人面色都有些異動,接着開口道:“兩位兄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聖陽秘境可是掌握聖陽宮手裡,每千年才能開啓一次,裡面的機緣之大,可是東海少有。”
小白龍和成雲帆互相對視了一眼,顯然都沒決斷,成雲帆是不知道這機緣到底有多大,小白龍則是懷疑那樑柏成的可信度。
“成兄弟,我聽你的,你說怎麼就怎麼?”小白龍不知怎的就甩出這麼一句話。
竟把在場幾人都弄懵了,成雲帆更是雲裡霧裡不知所以,這叫什麼事啊,我們才認識不過幾個時辰,你就這麼信任於我,這叫我如何自處?
成雲帆沉吟片刻,道:“敖兄,多謝你的信任,只是你我剛剛相識,就像你方纔所說,互不知底細,這樣的重諾,在下實在不敢承受,你我還是各自分開,以後有緣再見,可好?”
“不!”小白龍斷然拒絕,“我跟定你了!”
此話一出,成雲帆更是一個頭兩個大,這人的脾氣怎麼這麼怪異倔強啊,這是怎麼了,突然就轉了個性子,換了個人。
“這,這?”成雲帆一時無語。
對面的樑柏成卻看的壓根癢癢,卻不敢表露只是帶着戲謔,不無羨慕地說:“成兄弟是吧,真是好福氣,敖兄弟對你如此青睞有加啊。旁人求都求不來,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成雲帆從他的話語裡似乎聽出了不祥的預感,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不敢置信的後退兩步,瞪眼看着面前的小白龍,有些訝異吃驚地道:“你…你…我…我?”
半天都說不出個囫圇話,看來是受驚不小。
那樑柏成見此,倒哈哈哈大笑起來:“小白龍,你也有今日啊,你對我無意,可知你有意的人,對你也是如此,這就是現世報啊,哈哈哈哈哈!”
那小白龍面色本就白俊,見了成雲帆的表情,聽了樑柏成的話,面色愈發慘白起來,一雙劍眉微蹙,眼睛裡露出一些不甘和不解,竟上前兩步,不由分說扯住成雲帆的袖手道:“這個…成兄弟,你聽我說,我…我對你,我是真的!”
話未說完就被成雲帆連忙打斷:“那個…敖兄,別這樣好不,我們都是男人,這…這…實在不好!”
“男人怎麼了?”小白龍不以爲意,驚訝的問,“男人也可以啊。”
“是啊,男人也可以的。”樑柏成添油加醋,說着還朝身邊的那男修擠眉弄眼,用肩膀碰碰那男修,“還很爽的,楓哥,你說是嗎?”
“當然爽了,成弟,你爽不?”男修雖然是對着那樑柏成說,卻眼神飄向成雲帆,明顯語含雙關。
“成弟,當然…也爽的。”樑柏成明顯會意,接話道,兩人如此青天白日的淫語不斷,讓成雲帆真是覺得日了狗了,遇到這樣的沒羞沒躁的人。
小白龍倒沒被兩人的言語干擾,似想起什麼的,袖手一番,手中多出一顆金光燦燦的珠子,遞給成雲帆道:“成兄弟,這是爲兄祖傳的龍珠,今日就交予你手,以表我心。”
成雲帆雖然不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但也知道龍珠的珍貴,那是隻有渡劫飛昇的神龍才能留下的天地至寶,對龍族來說可謂聖物。
那樑柏成和男修見此,都目露驚駭,沒有想到那小白龍如此大膽無忌,樑柏成更是又急又怒又無奈。
只見龍珠剛一露出,就見四方的天起了變化,烏雲密佈,勁風捲起。
衆人還在詫異,那烏雲蘊含着雷電,風暴越來越近,越來越強,瞬間就在他們身下不遠處的地方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這一切幾乎在瞬間形成,如此天地鉅變,驚駭的衆人都臉色大變。
“不好,這是風暴潮,快走!”樑柏成反應不慢,率先化作一道光芒,逃遁而去,那男修和三個金丹影衛也見此逃遁。
只是那日影七在逃遁的時候還朝着成雲帆看了一眼。
成雲帆本來也要逃遁,卻被小白龍的一聲驚呼打斷,原來那顆龍珠竟然從他手中脫離,被風暴潮吸卷而去。
成雲帆因爲離的近,知道這珠子對小白龍的重要。
便連忙伸手去抓,卻被龍珠上傳來的威壓彈開,身子被彈出幾丈外,若不是小白龍及時出手接住,他估計還要後退。
小白龍將他接住,施展遁術去追那幾乎都看不到的龍珠。
“不要!你會被吸進去的!”成雲帆連忙大呼阻止。
“不行,那是我祖傳神物!”小白龍不管不顧,中途拋下成雲帆,“你躲開!”
“不!”成雲帆連忙反手去拽拉小白龍,卻只拽住他的一片衣襟。
瞬間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將他往那風暴潮的中心拽去,壓力暴增,眼前一黑,竟受不住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