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瞠目結舌時,緊握着的遮天血魔手突然顫動起來,不待血靈做出反應,只見凝實的血手瞬間炸裂,一道黑色的光芒順着粗壯的血手臂直接迅速蔓延,向血靈的身體射去。
金澤雙拳緊握,站在原地,眼中浮現的血絲慢慢淡化,變的炯炯有神。
“你說的不錯,如果你不現真身,就算是主宰真的未必殺得了你,但也僅限於此,一旦真身顯露,你就是一隻隨手可以捏死的螞蚱。”
那一團黑色的能量流過之處,血靈的身體鄒然炸裂,散發出毀滅的氣息。
整個臂膀炸裂之後,黑色能量直至心臟。
就在此時,一道幽怨的聲音從血靈身後傳來:“鬥破之意,果然名不虛傳。”
不知何時,一道白色身影出現在血靈身後,一雙手附在血靈後背,冰冷的氣息從纖纖細手中傳出,護住了血靈的心臟,將那團具有毀滅之意的黑色能量阻擋在外。
“是你,哼,我早該料到你的存在了,我今天就超度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骨靈,邪靈教新晉護法之一,此次巫山之行的第四人,也是十大護法中唯三的女性成員之一。
一直在巫山另一處執行秘密任務,金澤等人到訪之時她並不在場,剛剛察覺到這邊的打鬥動靜才趕了過來,及時出現,救了自己的情人一命。
“上次交手,你沒有中我的血毒?”血靈左手捂着右臂,難以置信的問道。
金澤搖搖左拳,手腕封存的黑色能量早已不知去處:“就你那點小伎倆,怎麼可能傷的了我,鬥破之意,無所不滅。我如果不這樣做,怎麼可能引你上鉤。”
“嘩嘩!…”
就在金澤和姜寰宇、明尊再次準備出手,截殺邪靈教三大護法之時,巫山一震,兩人身影憑空被扔了出來。
一直在巫樹旁邊尋找線索的梅大第一時間察覺,接住其中一人,觸碰後者身體的瞬間,他深吸一口涼氣,感覺自己的手指要被凍傷,及時調轉靈力抵禦寒氣。
“你們快來看!”梅大瑟瑟發抖的喊道。
曲小妹等人迅速上前,梅大懷中的人正是姜寧,不過後者身體外面已經附上了一層薄冰,整個人看上去像是一座冰雕,渾身散發出來寒氣更是沁人心魄。
“梅大,你先放開他,不然會被凍傷的。”曲小妹第一時間勸說道。
梅大臉色鐵青,並未鬆手,口中擠出兩個字:“救他!”
宇文浩明擡手觸摸,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接着調轉靈力,一雙手瞬間玉化,同時抓住姜寧的身體,從梅大懷中拉了起來。
梅小早已出手,一雙手印在梅大身後,爲其驅逐寒氣。
“大哥,金老,小勺子有危險,你們快過來看看。”宇文浩明朝着準備再次出手的兩人喊道。
金姜二人早已察覺到場中情景,此刻聽到宇文浩明的呼喚,姜寰宇沒有任何猶豫,即可返回到姜寧身旁。
金澤猶豫片刻,喝道:“血靈,你我之仇,不共戴天,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血債血償。”
說罷!
收起沉重的心情,返回姜寧身邊,檢查片刻後,金澤坐在姜寧身後,即可運功爲其療傷。
血靈心中氣結,不但被金澤戲耍一番,最後真身還受到創傷,眼下邪靈教強者多餘天道宗,是除掉金澤最好的機會。
身旁的骨靈自然明白後者的心思,擡手將他攔下,小聲的說道:“切莫衝動,誤了大事,大師若成,不要說一個金澤,整個九域都會是咱們的。”
血靈氣哄哄的甩開骨靈的手,但他也不敢再去和金澤糾纏,大事重要。
另一邊的死靈及時出手藉助從巫樹中扔出來的另一人。正是帶他們進入巫山,屠戮巫族,深入祖祠想要獲得傳承的巫靈。
巫靈翻起身來,頓時破口大罵,不顧任何形象,根本不用多問也知道祖祠之行以失敗而告終了。
死靈四下打探,左右衡量,最後還是拉着近乎瘋狂的巫靈,隱匿於巫山之中。
與此同時,巫樹再次震動。
消失許久的巫織夢從巫樹樹幹涌現出來,整個巫樹無風自動,瘋狂的顫抖,接着拔地而起,沒有帶動地面的一絲塵土,樹根充斥着強大的能量,看上去像是一根一根的水晶。
姜寧未曾看到,不然定能解決他心中的一大疑惑。
偌大的巫樹迅速變小,最後落在巫織夢胸口,隱於其中。
這一幕,震驚到了在場所有人。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巫織夢着急的出現在姜寧身邊,急切的伸出手指,纖纖細手猶如精靈一般跳動,眨眼的功夫一張符咒出現在指尖,她輕輕一點,符咒隱於姜寧眉心,消失不見。
一直爲姜寧抵禦寒氣的金澤正好睜開眼睛:“快走,帶他去雪山宗。”
……
雪山宗。
巫山已北,山水城已西。東洲之巔,常年積雪不化,萬年冰層不消,雪山宗便是坐落於此。據統計,最高處海拔有12800米,溫度已經不適合正常人類生存。
宗門深處,大殿之內,羣英雲集。
宗主雪漫空端坐尊位,身後靠着一整面冰牆,牆面凹凸有致,是一副精緻的冰雕巨畫,有山有水,淑女獨坐舟頭,溫情無限。
腳下三十六層臺階蔓延至大廳,宗內諸強分站兩邊,總人數超過了四十人。
雪山宗副宗主雪漫天站在中間,正在稟告三宗聯名通緝巫山邪衆一事。
巫族衆人常年隱居巫山不出,就算是雪山宗和山水城的人,也很少能見到巫山的人,這次他們傾山而出,對世俗凡人大打出手,實在有違常理。
正元天道宗和山水城,雪山宗再三調查之後發現巫族之中真的有邪靈教徒,所以稟承玄天域各大宗門,最終下達通緝巫族的決定。
驪山天道宗也是從此得到消息,纔有了申屠候帶領宗門諸強第一次慘敗巫山之行。
雪山宗所做的一切都按照計劃順利進行,但是沒有想到能在煌芫城碰到驪山天道宗的人。
聽完雪漫天的講述,殿內議論紛紛。
宗主雪漫空寓意深長的說道;“漫天,這件事是天道宗內部的事情,你安排人通知蕭正元,讓他去和驪山的人溝通,天道宗的水很深,儘量避着點。”
雪漫天有些不滿的道;“大哥,我看天道宗在玄天域也未必隻手遮天,獨霸整個玄天域,至少在這雪山宗的一畝三分地上,咱們無懼九域任何人,所以我覺得雪山宗沒有必要對他們低三下氣的俯首稱臣。”
天道宗稱霸玄天域三千年,心生不滿的宗門何止萬千,但敢在公共場所如此直言,堪比一石激起千層浪,雪山宗年紀稍大的臉的變得異常難看,不言不語,一雙眼睛僅僅盯着宗主雪漫空。
年輕的後起之秀就不一樣了,心中熱血瞬間被點燃,都在暢享走出雪山宗,稱霸東洲,展望玄天域之壯舉。
人羣之中站出一俊朗少年,大聲說道:“二叔,無痕贊同你的說法,咱們本就不該偏安一隅,我覺得這腳下玄天域,定有雪山宗的一席之地。”
雪無痕,雪漫空幼子,年僅十五,八星命師境修爲,整個東洲少有的天才少年,一手控冰術讓很多宗內強者汗顏。
宗門強者篤定,他十年之內必入王者之境,將來的成就遠超聖人。
雪無痕是宗門年輕一代的翹楚,他的一句話引起了年輕人的共鳴。
“胡鬧。”
端坐尊位的宗主雪漫空大喝一聲,柔和的臉上怒容難消。
目光橫掃店內衆人,嚴肅的說道:“在這裡我們是天地的寵兒,得天地庇佑,但也僅限於次,並非真正的無敵,不要因爲一點點的成就便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天道宗的強大你們無法想象,我在此忠告各位,不管是誰再有這等想法的,直接逐出宗門。”
雪無痕據理力爭:“爹,你這想法太過古板了,這也不像一個八星聖人該有的氣魄。天道宗之所以能夠掌控玄天域,完全是因爲人皇三千年前的威懾,但這已經是歷史了,人皇已逝,九域早該重新洗牌了,先不說玄天域,至少整個東洲,咱們雪山宗應該豎起自己的旗幟。”
雪漫空冷哼一聲,平日裡溫情無限的雙眼之中寒氣四射。
“雖然你是我兒子,但雪山宗還輪不到你來當家,既然入了雪山宗,就應該牢記自己的使命,爲其奉獻一生,你是我兒子,更應該如此。”
雪無痕冷笑道:“使命,你都奉獻了五百年了,難道雪域之危不除,你還想把自己的子孫後代全部搭進去嗎?”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我做的,是我的宿命,更是雪山宗的使命。”
雪漫空眺望遠方,像是在追憶,許久後喃語道:“如果你們真的有本事,就去通過冰域的考驗,加入帝皇聖殿,哪裡纔是真正的冰雪天地。漫天,巫族的事情你暫且一放,驪山的人來了就讓他們自己去攪和,最近雪域那邊有些不穩定,你去坐鎮,邪靈教重出九域,九域要變天了。”
“雪老怪,老友金澤來訪,還不出來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