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說話的同時，北殷芷瑤隨手將扇子拋了過來，臉色瞬間晴轉多雲，變得不高興了：“靈帝之物，既然你能夠將它喚醒，證明與你有緣，你好好保管，將來肯定對你有用。”
姜寧接過扇子，有點措手不及。這小姑娘倒是挺懂事的，不過後者眼中的不捨和矛盾他全部看在眼中。
“這算什麼緣分，我跟你才叫有緣，如果不是你來到天道宗，帶我兩次登上萬藥山，我去那裡跟它結緣？再說了，要說有緣，你跟它的緣分比我大，這七零八落的扇骨還是你用頭髮把它們穿在一起的，如果不是你把它們綁在一起，也不會有接下來發生的時間。再說了這裡面的頭髮總是你的吧。”姜寧拉着北殷芷瑤的小手，不停的寫道。
這看不見還能用神識代替，不能說話真心挺累的，等找到最後一塊路標下山之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全力恢復七竅。
“額……！”
北殷芷瑤沒有接話，咬着手指頭，若有所思，明顯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不對，這東西本來就是你的，再說了，這東西代表的意義……哎呀，我就是不能要，你不要再給我了，不然我生氣了。”
“咳咳……”姜寧眉頭苦思。
靈帝和天垂扇不會是騙人的吧，不過這扇子肯定不簡單，他第一次見到黑木片的時候就覺得它不再簡單，這個念頭自始至終沒有變過。
北殷芷瑤連自己眼中的那份貪婪都能忍住，真的是人中龍鳳，演技一流啊，不過這拿着人家小姑娘的頭髮，感覺總歸不好，回頭還得想個辦法送出去，不過這會兒還有正事要辦，不合時宜。
當即拎起扇子，揣進懷裡，起身向萬藥山上面走去，北殷芷瑤站問道：“你幹嘛去？”
北殷芷瑤追趕上來，伸出小手，等待姜寧給答案，姜寧留下五個字：“大哥、明宮主。”
北殷芷瑤會意，驚訝的說道：“你說姜寰宇和申屠明在前面？”
姜寧點點頭，北殷芷瑤神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只要是認識姜寰宇和申屠明的人都知道，這兩個人就是一團火和一塊冰，只要碰到一起，就不會有好事發生。
況且現在是在地獄節期間，隨時都會面臨萬藥山的考覈，一旦兩人鬥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在姜寧的帶領下，兩人一路攀登，不一會兒便出現在萬藥山最高處，這裡地方不大，但較爲平坦，四周也不像萬藥山其他地方灌木叢生，幽林密佈，就樹木而言整個山頂只有一棵樹，樹身非常粗壯，姜寧不要說見了，就是想也想象不到一棵樹能有這麼粗，就是七八個人手拉手也環抱不過來，樹冠更不用說了，一眼望不到頭，用遮天蔽日來形容毫不爲過。
“這就是傳說中的那棵太陽樹吧。”北殷芷瑤感嘆道，姜寧點點頭，嚥了口唾沫，心中肅然起敬。
北殷芷瑤繼續說道：“這太陽樹和世界樹一樣，可都是獸神域的靈根，而且這太陽樹可是孕育金烏一族的聖物，當年人皇爲了明尊直接殺到獸神域，將太陽樹連根拔了出來，直接斷了金烏一族的傳承。”
姜寧只知道明尊夜棲太陽樹而眠，不知道這裡面還有這麼多故事，不知道是不是體內寒氣的原因，此刻他接近太陽樹，總感覺身體裡面不舒服。
在太陽樹下面，有一塊石碑，碑上人皇之墓不孝子孫姜夫子立，在墓碑的後面坐着5個人，爲首的是大明宮宮主申屠明，另外的4個人盤膝而坐，雙手伸開依次掌掌相對環成一個圈，申屠明就坐在裡面，雙手放在膝上，一臉的嚴肅。
最讓姜寧想不通的是，人皇墓碑後面竟然一馬平川，不要說壯觀的墳墓了，就是一個小小的土墳堆都沒有，更可氣的是……
姜寧心中感慨萬千，人皇爲人族的崛起到底做出了多少貢獻，恐怕沒有人說的上來。
如果沒有人皇，人族現在還是九域各族最底端的存在。
如果沒有人皇，就沒有人族這三千年的安定。
如果沒有人皇率領主宰與邪靈殊死一搏，九域將不復存在。
人皇的貢獻，沒有人能夠盡數。
“你看哪！”北殷芷瑤指着太陽樹的另一側，小聲說道。
姜寧的神識四下散開，萬藥山頂的其它景象相繼進入他的腦海，除了墓碑和太陽樹之外，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石像，建築和人像以及靈獸都有，而在衆多石像之間，他和北殷芷瑤一直尋找的第九層路標就屹立在其中。
“這些不會都是人皇的陪葬品吧？”姜寧在北殷芷瑤手上寫道，心裡咯噔一聲，嚇得一跳。
他這拿走路標，不等同於盜墓嘛？而且盜的是人皇的墓，這不但是找死，而且是大逆不道。
不過換個方式想，能夠有資格給人皇陪葬的東西，先不說價值，就是人皇給予的這個尊重，足夠讓人仰望的了。
“姜寰宇呢，你不是說他也在嘛？”北殷芷瑤突然發問。
姜寧一臉無奈：“在坑裡。”指着墓碑後面的坑說道。
說實話，姜寧看到這裡的景象之後，最不願意提起的事情就是這茬，最先他看到的是人皇陵沒有墳堆，最後他纔看到，不是沒有墳堆，而是被人扒開了，此刻姜寰宇躺在墓穴的棺槨裡面，不知道是在體驗人皇這三千年的生活還是幹嘛？
金澤被刑山的人帶走。
莫凡替他受過，受苦遭罪先不說，最後連地獄節都沒有參加，而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就是黑衣人上萬藥山行竊之事。
前幾天人皇聖誕創造了歷史人流量新高，來的人多數都是爲了打聽界靈石的下落，雖然不知道界靈石是什麼東西，但肯定非常重要。
最讓他想不通的是這該死的黑衣人偷盜就偷盜唄，爲啥還把人皇的墳給掘了，姜寧對於黑衣人的恨意再添三分。
北殷芷瑤道：“果真如此。”
姜寧一臉納悶，北殷芷瑤解釋道：“當年參加主宰聯盟封印邪靈的一衆強者並非真正的死亡，而是消失了，憑空消失，所以說這萬藥山上人皇陵肯定是空的，至於裡面是什麼，猜測也有很多，其中之一就是界靈石。”
“不過這萬藥山深藏驪山天道宗，內有明尊率領的一衆靈獸坐鎮，外有天道宗諸聖守護，還不算萬藥山自帶的強大禁制，誰敢往這方面想，就是想了也沒膽幹。”
“這次萬藥山失竊，倒是真的出乎所有人意料，明尊外出，萬藥山的禁制失靈，反而把天道宗的一衆聖人擋在外面，真是笑話，我看這就是天道宗出了內鬼，監守自盜，或者就是在給我們演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