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小手微微推着他的胸膛以示拒絕,接收到她抗議的懷秋這纔不舍的鬆開她,一臉餋足的盯着她有些微腫的脣,不覺出了神。
突然間,原本被他的目光盯到滿臉羞澀的戀夏神色一凜,眼裡瞬間就染上了一層殺意。
身體突然失了重心,定睛一看,原本抱着她的懷秋眨眼間便消失在了牢房中。
戀夏端正了身體坐在地上,冷笑一聲,呵呵,終於,來了。
從天而降的兩個黑衣人分別舉着明晃晃的刀本想砍開她倆牢門上的鎖,卻意外的發現根本沒有鎖,不由得一愣。
就在這一愣的空檔,戀夏一腳踢開了牢門,手中的銀針刷刷兩聲便飛向了那個黑衣人的睡穴。
“咕咚”一聲,那身體轟然倒地。
燕兒門前的那個黑衣人見同伴倒下,心說不好,一腳踢開牢門,提着刀就衝着躺在地上的燕兒去了。
戀夏甩手,又是一根銀針飛了過去,豈料那黑衣人竟有了防備,擡刀一擋,便將銀針擋落在地,明晃晃的刀眼瞅着就要向燕兒砍去。
千鈞一髮之際,戀夏想要從腰間抽出流雲鞭來制止的,卻猛然發現因爲換了囚服,流雲鞭沒帶在身上!
“不要!”
“咣噹”一聲,那黑衣人的刀掉落在地上,身體也隨即倒了下來,戀夏這才鬆了口氣,同時,一隻胳膊也搭上了她的肩膀。
“謝謝你啊,要不,燕兒就凶多吉少了。”
戀夏向懷秋投去了感激的一瞥,雖然高手們都在槿離幻靈院,這兩個黑衣人就是渣渣,但方纔如果沒有懷秋的出手相救,她還真救不了燕兒呢。
懷秋邪魅的湊到她面前,輕輕啓脣:“要不,以身相許吧。”
“死相!”戀夏笑着將他推開,走過去把那兩個黑衣人給捆了個嚴嚴實實,點了他們的睡穴,扔進特意準備好的鐵牢裡鎖上了門。
這一覺,不睡到明天下午,是醒不了的。
“吶,事情解決完了,你該歸我了吧?”
懷秋說着,拉住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等等,去哪兒啊?”
“回家。”
“那也得等一下。”
戀夏掙開他的手,轉身走進牢裡,蹲在還在裝暈的燕兒旁邊,從懷裡取出了雞腿,放到她手邊,“吶,我知道你醒了,這雞腿還熱着,我走了之後趕緊吃掉它,先委屈你在這裡睡一晚,明天就可以出去了,保重。”
戀夏交待好了以後,走出來牽住他的手,仰頭一笑,“走,我們回家。”
不一會,兩人就消失在了牢裡。
過了一會兒,燕兒原本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了,坐在那裡凝視了那紙包一會,伸出沒有受傷的左手去拿了過來,費勁的打開,放在嘴裡咬了起來。
那雞腿一直被戀夏暖在懷裡,還帶着些許體溫,燕兒慢慢地嚼着,眼淚不受控制的砸下來,最後竟就含着那塊雞肉,放聲大哭了起來。
戀夏跟着懷秋,一路沉默的走着,兩個人誰也沒有打破這份寧靜,直到,戀夏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
懷秋停下腳步,不解的回頭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我不想走了,”戀夏嘟着嘴,撒着嬌張開雙臂,衝他無賴的跺了下腳,“你揹我!”
懷秋寵溺一笑,轉過頭去蹲了下來。
戀夏賤賤的咧開嘴,毫不客氣的一躥,輕輕鬆鬆的就撲到了他背上,抱住他的脖子就賴在了他身上。
懷秋也不煩,倒是還很開心,揹着她就慢悠悠的往前走,這幾天,可把她折騰壞了,這丫頭本來就輕,現在倒好,輕的都發飄了,真是的,看來以後得好好的給她補補身體了。
“懷秋~”
耳旁突然傳來的低喊拉回了他的思緒,雖然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出聲詢問,但戀夏就是知道,他有在聽。
“你會因爲我心狠手辣而討厭我嗎?”
“不會,我會更加愛你,珍惜你。”
戀夏抱緊了他,懸空的雙腳隨着他的前進而有節奏的來回晃着,將頭靠在他肩上,她悶悶的自言自語道:“其實,我會選擇跳寒池,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理由,我知道,你是槿離幻靈院的創辦人,你這麼厲害,我卻這麼平庸,如果連清白都保不住,我實在是不知道,還有什麼資格去說服自己,我其實配得上你。”
懷秋沒有做任何的反應,好像她剛剛說的話,他都沒聽到似的,只是一個勁的埋頭往前走。
戀夏也不急,溫順的趴在他背上,感受着他的心跳。
良久,“木頭人”懷秋才終於開口說了話。
“有些你覺得佳偶天成的人,可能並不合適,但有些你覺得格格不入的人,偏偏就能白頭偕老,愛情,靠的從來不是什麼天意,而是,你的心意,哪裡有什麼配不配的上,黃金的碗配上白瓷的勺子,照樣能吃飯,可能,在別人心裡,我還配不上你吧,戀夏,我愛的,就是你這個人,而已。”
戀夏還沒來得及感動,懷秋接下來的話卻讓她懵了圈,“但是,你今天,犯了個錯。”
“什麼?哪有?”
懷秋纔不聽她狡辯呢,把手一鬆,戀夏就吱溜一聲滑到了地面上,緊張的她趕緊拽住他,急急忙忙的解釋道:“我沒有啊,你到底怎麼了嘛,我犯什麼錯了你直說好不啦?”
懷秋只是冷着臉,僵硬的站在那裡,死活就是不吭聲。
這下可把戀夏給急得呀,那雙小手都快把他衣服給擰爛了!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在屋裡轉悠,剛想着說到底該怎麼哄他纔好,卻被這裡的擺設給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天吶,剛纔一直趴在他肩上,再加上後來實在是太過緊張他的反應,她竟沒有發覺,懷秋揹着她,竟走到“洗心竹苑”來了!
怪不得他要要帶她回家,一開始她都沒反應過來,還以爲是回槿王府呢。
呵呵,自從上次宮宴結束,被晴丞相他們刺殺受傷而住進這裡,到她一時想不開,要跟懷秋徹底了斷之後離開,時間已經隔的太久太久了,久到她都已經忘記,這裡還有一個由她命名的家,只屬於他們倆的家。
而現在,他們的家裡,已經是入目鮮紅,滿屋子都已經換成了紅色的輕紗帳幔。
這場景她可不陌生,她穿越來之前,夏夏就曾是這豔紅氛圍的主人公,而她重新穿越回來的時候,也是恰巧砸到了這樣的一個場合之上。
沒錯,這就是,喜堂嘛!
懷秋從身後緩緩扣住她的腰,輕輕咬着她的耳朵,壞心眼的向她的耳孔裡吹着氣,喑啞着嗓子說道:“今日在牢房裡,邱逸塵給你送去金瘡藥時,你用欣賞和愛慕的眼神看了他,還敢說沒錯?嗯?”
戀夏可真冤死了,好吧,她承認,欣賞是有的,可愛慕是絕對沒有的啊!這男人是故意要冤枉她的吧!?而且,說話就好好說嘛,這麼曖昧,害她都說不出話來了!!
“你不說,我就當你承認了,既然如此,作爲懲罰,就罰你,嫁給我好了?怎麼樣?點不點頭的,就一句話,答應的話,現在就拜堂!”
戀夏的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這求婚,可以再草率一點嗎?!不過,她喜歡!就是喜歡這簡單粗暴的架勢!
“好。”
戀夏抱着他早就準備好的喜服去屏風後開始換衣服,屏風那頭,則是某隻早已準備妥當,只需換件喜服外衣的腹黑狼。
要不說古人就是麻煩哈,這新娘服好看歸好看,就是好麻煩啊!她在那堆衣服裡翻了好久,都沒找到正確的穿衣順序。
最後,屏風外的懷秋可忍不住了,也不管她是不是還在換衣服,悶頭就走了進來,“還沒好……嗎……”
說來也不巧,戀夏折騰了半天,愣是什麼也沒找到,就穿了個白色青花肚兜在那晃悠,被他這突然的闖入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把那喜服抱在了胸前以遮擋住那誘人的景色。
可她不知道的是,對懷秋來說,這樣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姿態纔是最要命的誘惑。
最愛的女人正咬着水潤的紅脣,絕色的面容上染着絲絲紅暈,瞪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無辜的盯着你看,如鍛的黑髮有些凌亂的鋪在肩上,雪白脖頸、肩膀、胳膊,無助的暴露在外,這樣的誘惑,他要是沒反應纔怪!
戀夏又不是傻子,他眼裡猛然燃燒起來的那火焰,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天吶,好丟人,好想跑,但,她現在,好像沒有什麼多餘的選擇了吧。
緊緊抱着那胸前的喜服,她手足無措的別開頭,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個,太複雜了,我不會穿,你先……”
她那個“出去”還沒說完就被懷秋啞着嗓子打斷了,“我幫你穿。”
“不不不,不用了,我,我,我可以,自,自己來。”
懷秋沒有接話,只是霸道的搶過她手中的喜服,當看到她無助的暴露出來的白色肚兜時,眸子裡的眼色又更加深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