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氣息……這股氣息是……天啊……天啊……天啊……”
“怎麼可能……如何可能……”
“超越了極品法器的鋒威……這是超越了極品法器的鋒威之力……”
“法……法寶……是法寶……”
“這股恐怖的鋒銳氣息,居然……居然是法寶……法寶……”
“居然是法寶???”
袁長老整個臉色,已經完全失去了色澤,變得蒼白無光起來。
他的雙窩眼球內,全是驚詫駭然之色,嘴脣上下開闔翕動,喃喃自語,無法自禁。
“怎麼可能呢……法寶……法寶……居然是法寶???”
“這個臭小子,怎麼可能擁有法寶?怎麼可能擁有鋒威無匹,大威大能的法寶???”
“幻覺……幻覺……絕對是幻覺!!!”
法寶二字,對於普通低階修士來說,或許只是代表着無窮威力,無盡鋒匹。但實際上,這種感受,只是聽人口口傳頌而來,真實的法寶,究竟擁有着多麼可怕的能量,恐怕普通的低階修士,毫無概念。
但金丹修士,特別是金丹長老,亦有不同,這種境界的修士,通常都是小門小派中樑柱一般的人物,見過的東西,聽聞過的事件,遠比普通門人弟子要多得多。
譬如袁長老,就是金雨山頗有威名,響噹噹的大人物,普通弟子想要見上一面,都難得很。通常若無重大之事,這種等階的修士,基本不會在宗門裡露面,至少基本不會在普通弟子的眼前露面。
他曾經親眼見過,金雨山的掌門真人,在密室之中給所有門中金丹長老演練過法寶之威。那時候,掌門真人雖然每個動作,都輕描淡寫,沒有發力,卻仍在無形之中,傳遞着一種心驚膽顫的破壞力。就彷彿,四面八方,都有滾滾暗流在涌動,隨時可以化爲猛鬼蛟龍,殺伐征戰,剝魂奪命。
袁長老雖然修爲高深,貴爲金丹修士,卻也在那一刻,感到了強烈的心悸感。就彷彿,自己乃是一朵無根之萍,隨
時隨地,都有可能會被駭浪吞沒,會被汪洋剿殺。
這是一種震懾人心,貫透肺腑的浩壓感,就好似在那個瞬間,自己渺小得很,比只螞蟻,甚有不如。宛如那一剎,那一霎,掌門真人之強,已經超越了自己的想象界限,如若只要一個動彈,一記揚手,便可讓密室之中,所有的金丹長老,全部飛灰湮滅。
當時那種讓人戰慄,渾身發顫的感覺,袁長老至今仍記憶猶新。
僅僅是輕墨淡寫般的演練,還未真正激發出其兇威實力,便已經擁有了這等恐怖的效果。要真是威能全開,鋒銳全展,又究竟會是怎樣一個驚心動魄,山崩海嘯的局面?從那天開始,袁長老算是真真切切,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法寶,什麼叫做無匹之芒。
那是一種完完全全超越法器,凌駕法器的碩大威能,縱使法器之中,最強最悍的極品法器,在其面前,也是形如櫓槁,脆如薄餅,不值一提。兩者若是正面爭鋒,那就算是最普通的法寶,最平庸的法寶,最僞劣的法寶,依然可以氣吞萬里如虎,鎮壓碾殺極品法器,須臾轉瞬,數個回合,甚至一個回合,就能將對方斬爆,破於白刃之下。
要說這小子持有極品法器,那也就算了,畢竟有過際遇。但要說對方持有法寶,這個玩笑,可就開大了。便是修爲高如自己,靈界之中歷練四百餘載,也從未摸過法寶的半根汗毛,次次只能望洋興嘆,乾乾羨慕門中持有之人,那種無匹的聲威大望。雖然四百多年裡,他不是沒有打過法寶的主意,不是沒有參加過法寶的爭奪大戰,血腥殺伐,卻每次都是鎩羽而歸,從未有過斬獲。
金丹修士,誰人對於法寶之器沒有覬覦,沒有飢渴,沒有野望?只要到了這個境界,那是人人都想手持法寶,鋒芒四海,氣蕩靈州。但無奈法寶珍貴至極,特別是對於北靈州的小門小派來說,更是稀少得很,雖說宗門之內,通常都會有數件,以鎮壓氣運,彰顯鋒威,卻終究還是僧多粥少,能有幸持掌之人,僅是極少之數。
而眼前這個少年小崽子,資歷不高,境
界不深,修爲不厚,卻能手持法器,這種事情,讓修了一輩子仙的袁長老如何認同?如何接受?
定是幻覺,定是幻覺,定是幻覺!!!
“老狗,一起下地獄吧!!!哈哈哈哈!!!”
袁長老臉色一僵,頓時陰沉得可怕,斷吼道:“放屁!臭小子,你這等下九流的障眼法,豈能瞞得過老夫???豈能騙得過本長老的敏銳靈覺???”
“法寶之貴,之重,豈是你這等小貨,可以持有的???真是笑話!真是滑天下之大……大……大……”袁長老反斥的話,只說到一半,就被卡在了喉嚨中,無論再怎麼用力,都擠不出牙口。
“障眼法?下九流?哈哈哈哈!!!!!!”
“老狗,那小爺就讓你看看,究竟是不是障眼法,是不是下九流!!!”
“血!骨!殺!刀!給小爺滅了他,斬了他的狗頭!!!”
雖然周遭空氣中,已經升起了一種鋒銳狂暴之感,極爲瘮駭,彷彿再過片刻,這塊天域都會受到動盪衝擊。但,在沒有見到法寶真容之前,袁長老心中,還是存了些僥倖,不停地告誡自己,此乃虛假,此乃幻象。
爲了提高自己的膽意,同時也爲了消滅心中突然驟起的慌亂之感,袁長老拼足中氣,長聲一喝,道:“小崽子,胡吹大氣,信口懸河!你以爲一通話語,就能讓老夫畏懼,就能把老夫膽氣嚇散,就能使老夫萌生退意???老夫一生,見多識廣,博聞強識,什麼圈套陷阱沒有見過……”
可他的話還未說完,便遭到了伏君的當頭打斷,冷道:“胡吹大氣?信口懸河?老東西,小爺會讓你想跑都跑不掉。”
“光有聲勢,卻無刀影,不是障眼法,虛張聲勢,又是什麼?況且,你不要以爲老夫不知道,這血骨殺刀,只是一件極品法器,雖然質地當屬上乘,卻也遠遠達不到法寶之準。”袁長老反聲冷叱,針鋒相頂,一點也不願意在口皮上落了下風。
雖然此刻,他心中不妙感,愈來愈強,愈來愈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