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輪盤即刻消失,薛廉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青石菩提像,一言不發,一塵不變,剛纔那神蹟的一幕就像夢幻一般,但是卻又是那麼真實。
薛廉敲了敲青石菩提像,發出沉悶的實聲,不想之內有任何的玄機。
無果,天邊已經初吐魚肚白,霞雲慢慢遍佈天際,薛廉無奈只好離開了菩提古廟,先行返回少主宮,以免被人看見起了疑心。
做賊心虛,薛廉路過莜依的房時,大氣也不敢出,灰溜溜的跑回了自己的房內。
剛關上房門,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薛廉便看到屋內一人靜靜的看着他,此刻他像一尊雕像般站在那兒。
薛廉心中一驚,快劍無命怎麼會在他的屋內,這下可有口說不清了。
好在快劍無命似乎對薛廉爲什麼身着夜行衣,破曉時分纔回來一點也不感興趣。
“我現在有一個時辰的空閒時間,現在我就教你我用劍的意境,你仔細聽好了。”
快劍無命這一言,薛廉立刻打起了精神,雙耳豎起,生怕漏了一個字。
“快!”快劍無命走過薛廉的身邊,看了一眼薛廉,雖然薛廉要比他高上三寸,但是那氣勢,薛廉似乎在他的眼裡就是一乳臭未乾的小孩。
“快?”薛廉不可置信的看着快劍無命就那樣出了自己的屋子,不相信剛纔是否將他的話全部聽完了。
“快毛,我又不是快槍手。”薛廉坐在牀上,匆匆換取身上的夜行衣。
出了屋,折一柳枝,化作一槍,一人一枝頓時氣勢不同。
“天下萬物,唯快不破。”薛廉當初使槍就以快準狠,今日快劍無命對他說的‘快’字,對他的意義不大。
但是薛廉卻又能感受到快劍無命說這個‘快’字時的不同。
柳枝飛揚,似蛟龍出海,速度迅猛無極,在地上洌起漫天煙塵,這一刻似乎這天地之間唯有他一人,還有手中的槍枝。
良久,薛廉停駐,感覺沒有什麼不同,也沒有什麼突破,不由沮喪的搖了搖頭,長嘆一口氣,想他堂堂血蓮妖帝竟然會被這簡簡單單的‘快’字拘泥於此,真是可悲。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動人的女聲,聽其聲似乎還帶着朦朧睡意。
“薛公子大清早便在此修煉,真是勤奮。”
聞言薛廉將手中柳枝藏於身後,轉過身一臉自然笑意的對着身後的莜依賠笑道,“打擾了莜依姑娘的好夢,在下真是罪該萬死。”
“沒有的事。”看着薛廉的樣子,莜依不由嗤嗤一笑,說道,“薛公子的劍用的不錯,倒有幾分無名統領的身影。”
用劍?
薛廉眉角一黑,心裡唸叨,這小姑娘是什麼眼神,我耍的明明是槍好不好,怎麼可能就變成用劍了?
客套了幾句,薛廉便回了屋,打坐入定了不知多久,薛廉感覺距離步入二劫虛仙達到凝氣中期還有些時日,這種感覺有點讓人摸不着頭腦,就像是你手已經扣上了心儀姑娘家的門,卻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響,讓人心裡火急火急的。
出了屋,已然是日上三竿,薛廉摸着空蕩蕩的腹部,現在的修爲太低,竟然貪戀起了凡塵的五穀雜物,薛廉苦笑一聲,遂打算先出宮去杏花村抻點吃的,順帶看看小不點過的怎麼樣。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用在男女相思上的,原來這話也適用於兄弟之間。
路過莜依的房屋,傳來一陣稚嫩的朗聲,薛廉偷偷從窗外看了一眼屋內的莜依和天心公子,沒有打擾,獨自一人出了宮。
剛出宮門,薛廉竟然悲劇的發現自己又迷了路了,雙手一甩,差點破口大罵起來。
這時,一邊角落一直蓄勢待發的小夥子連忙迎了上來。
笑着對着薛廉說道,“這位公子,天府城碩大,一人步行想來會有些許勞累,小的這兒有一匹快馬,對於整個天府城的大街小巷都是瞭如指掌,不知公子可否有意一看?”
薛廉心中罵道,放屁!那又馬兒比人還要機靈的。
但是口中卻是滿口答應,隨着小夥子來到了一個小巷內的角落。
在街角的上方隱隱有瑞氣升騰,薛廉看去,果然是一匹好馬。
雙目神駿,一身如血汗毛,四健如柱,此刻它正低頭吃着草料。
一邊還有看上去不大的小夥正一臉警惕的看着四周,方到看到薛廉身邊的小夥,緊張的神色才鬆了下來。
薛廉沒有多留意,一心只在這馬上,果然是馬中龍駒,絕世寶馬。
想也不想,薛廉直接一把白花花的銀票砸了過去,樂得原本只想要低價甩賣的兩人一溜煙便消失了,薛廉給的價格可是高出了他們最高期望的十倍。
大手一揮,直接將那馬上的馬鞍用力扯了一把,那馬還想放抗,卻是被薛廉體內散發出的霸氣被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對着薛廉俯首稱臣,薛廉大喝一聲直接一個翻身上了馬背,雙腿一緊,寶馬立刻發出一聲尖嘯的長呼,朝那大街上奔騰而去。
一路奔騰,狂妄不拘,感受到周圍人的目光,薛廉心中有的只是滿意,熱血男人當如何,馳馬奔騁赴江河。
很快直接出了天府城,一路過去沒有人敢阻攔。
幾個守城的衛兵互相嘀咕道,“那不是周將軍坐下的寶馬嗎?怎麼騎馬的那人以前沒有見過?”
“你管那麼多,周將軍是誰?那可是我們天府國的第一猛將,胯下的坐騎豈會是不凡之物?平常人就算是想要馴服這寶馬也不能,如果那人沒有什麼本事想騎這寶馬,也絕對是癡人說夢。”
“該不會是周將軍的遠房親戚吧?看他囂張跋扈的樣子,倒是有幾分周家的樣子。”
“可能是吧,這周家在天府城已經勢大如天了,今日有多處這不凡的少年,看來皇位之爭又是柳暗花明了。”
“噓,小心點,你就不怕這話被人聽見了,落了口實招來那殺身之禍。”
那人頓時一頭冷汗,皇位之爭的大事,天府城內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只是他們這種最底層的守城士兵是沒有那個能力去討論的。
禁言令擺在那兒,私下議論國事者,殺無赦!
“多謝兄弟提醒,我們不提不提。”
薛廉策馬奔騰,一路直出天府城,暢快的感覺倒是忘了他今日出宮的目的。
沿河而行,馬行急速,微微秋風撲面而來,河畔的枯黃的樹枝迎面而來,薛廉心中一笑,全身仙力爆開,將那好客的樹枝一一震開,身下馬匹一刻卻是不停。
不一時,他駛出了不小的路程,身後的天府城也變得像個小點般。 薛廉坐在馬上,心情大好,住水面望去,只見自已經繞了一段路,來到了船舫集中的地方。
遠處船舫如山,黑壓壓一片滿布河上。
就是在這青天白日,那些船舫竟然張燈結綵,整個河面都倒映着一片緋紅,像是染上了一層處子的羞紅,薛廉雙眼微眯,心中卻是好奇。
腹中空蕩,薛廉轉念一想不知這船舫之中是否有吃的,駕馭寶馬,信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