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薛廉指尖觸上九轉血蓮的一瞬間,九轉血蓮變得像液體一般,瘋狂地朝薛廉體內鑽去。
“啊~~~”
感覺每一個毛孔都像刀割一樣,被九轉血蓮變成的紅色液體給擠開,薛廉不由痛苦的叫起來。
只見紅色的液體竄入薛廉的體內,很快便侵蝕了薛廉的全身,每一條筋脈,每一片肌肉都被紅色液體佔據。皮膚上透出血一般的紅色,就想要滲出血來一樣。
突地,覆蓋薛廉全身的紅色液體似乎受到了號召一般,開始瘋狂地朝薛廉的胸口涌去,直竄心臟!
心臟突如其來的刺痛,痛的薛廉直冒冷汗,薛廉連忙調轉體內內勁想要阻止這股紅色液體進入心臟,但是薛廉發現此時的身體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不一會兒,全身的紅色液體已經全部聚集到了心臟,薛廉也終於招架不住,雙眼一閉昏了過去。
紅色的液體進入薛廉心臟之後,竟然變成了一盞蓮花的樣子,蓮花花開九葉,其中一葉異常紅豔,其餘八朵皆是如同透明一般。
血蓮轉世,幻化九身,如今已然一身歸位。
不知過了多久,薛廉終於從昏迷中甦醒。
腦海中不時出現九轉血蓮前世的畫面,畫面殘缺不全,時有時無。
這是必然的,九轉血蓮幻化九身,九個分身都各自不同帶着九轉血蓮生前記憶,只有九個分身全部與九轉血蓮轉世本體合爲一體之時,九轉血蓮的塵封的記憶纔有可能完全復甦。
“這就是血蓮體脈?”薛廉從九轉血蓮那時有時無的記憶中得知,現在自己的身體中蘊含的能量已經被喚醒,已經繼承了上古九轉血蓮的意志。
雖然薛廉喚醒了體內塵封着的九轉血蓮的力量,但是正如他心臟中那朵血蓮一樣,只有一朵蓮葉歸位,其它八朵尚虛席以待。
如今的薛廉開啓的不過是九轉血蓮的九分之一的力量,也就是九層中的一層,被稱作一層血蓮體脈。
但也別小看了這一層血蓮體脈的威力,剛剛紅色物質流竄薛廉全身的七經八脈,將薛廉未打通的經脈開通,已開的經脈梳洗,將薛廉體內沉積多年的雜質全部清除。
不僅如此,薛廉全身的肌腱裡充斥着紅色物質,力量已經更上一層,就連皮膚的韌性也不是常人能比,甚至說不是人類能比的。
現在的薛廉的身體可謂“通徹如潔玉,亙古第一人”。
而且每開啓一層血蓮體脈,起到的作用更是會層層疊加,也就是說越到後面,開啓血蓮體脈對薛廉的作用越大。
“現在身體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氣息尚不穩定,我得好好調息一下才行。”
盤腿而坐,體內運轉央吸大法,薛廉閉上了雙眼。
很快,兩個月的時光過去了,北祁山的最深處。
此時一少年手持長槍,一臉笑意地看着面前狼狽不堪的紫色巨蟒,少年正是開啓了血蓮體脈,閉關修行兩月之久的薛廉,如今他已經步入先天九品,距離先天巔峰只有一步之遙。
兩個月前面對紫色巨蟒只能落荒而逃的薛廉,如今已經完全可以淡然處之,甚至說可以戲謔紫色巨蟒而不費吹灰之力。
紫色巨蟒也不明白,爲什麼眼前這個人類進入禁地之後竟然還能出來,並且實力得到了這麼大的進步,碎金色的雙眼彷彿在思考着什麼,紫色巨蟒巨大的身體突然便調轉方向,朝樹林裡跑去。
“哈哈哈,這血蓮體脈果然霸道,不僅使我的身體得到蛻變,就連修行的速度也大大提升,如今我已步入先天九品,是時候學成歸去了。我倒要看看,現在北祁之內,還有什麼可以威脅到我的親人的,張遠圖我這就回去找你,你給我等着!”
見到紫色巨蟒落荒而逃,薛廉也不追上去,此時的他歸心似箭,想到家人朋友看到自己脫胎換骨地站在他們面前,不知道他們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會作何感想。
薛廉高興地想着,他們一定會爲我驕傲的!
歸途之中,薛廉自然免不了拜會老朋友天臂猿,見到薛廉平安歸來,身上的氣息截然不同,天臂猿在震驚之餘也大感高興。
盛情邀請薛廉入水簾洞天內暢飲,席間風流快活,酣暢淋漓自然不在話下。
拜別天臂猿之後,薛廉腳下靈動,身如飛燕,幾個起伏,便已來到薛家村後村口。
“不知爹孃他們怎麼樣了,不知道他們見到如今的我會不會驚訝的合不上嘴。”
薛廉心中想着,朝村裡走去。
一到村口,薛廉漸漸發現了不對,薛家村內一片寂靜,時值中午,平常裡家家應該起火做飯,可是放眼整個薛家村沒有一戶人家有炊煙冒起。
眼皮挑了挑,薛廉心中有一股不詳的預感涌上心頭,腳下加快了步伐,朝家裡跑去。
一進家門,就看到薛子言和李啓生兩個小孩正在費力地挑着一桶水,兩個小孩一臉烏黑,全身髒兮兮地散發一股黴臭味。
見到那再熟悉不過的面孔,兩個小孩手中的水桶咣的一聲落地,水桶內夾雜着黃泥紅褐色的水全部打在了地上。
“哥(大外甥)!”
兩個小孩見到薛廉,幾乎同時喊道,一股腦地撲進了薛廉的懷裡,哇哇地大哭起來。
薛廉將二人緊緊抱在懷裡,心中五味陳雜。
“子言,舅舅不哭,我回來了,一切都有我!快和我說說,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村裡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連人都見不到。娘呢,爹呢,他們現在在哪。”也許是心中想說的太多,薛廉說的顯得毫無分寸。
“哥,嗚嗚,爹被抓去做苦力了,村裡的男丁都被抓去做苦力了,娘她被抓苦力的人打傷了,現在還在牀上躺着昏迷不醒,嗚嗚,哥,你快走,要是被他們發現了,你也逃不掉的!”
“子言不要哭,好好和哥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薛子言吸了一把鼻涕,剛想說出話,又哭了起來。
“還是我說吧,”李啓生雙眼通紅,“大外甥就在你走了不久,北祁大旱,許多河流都枯萎了,地裡的莊稼也都紛紛旱死,我們村也難免於難,全村的莊稼都枯死了。”
“本來就過得異常艱辛,可是就在這時祁山門的一位長老卻放出話來,說是李家村一夜被滅門的慘案還未昭雪,蒙冤受死之人怨氣不得化解,上天大怒降罪於我北祁,要讓我們北祁大旱三年。”
“他說,要想化解這場浩劫,就必須建起祭天壇,來向神靈啓示,超度那些死去的亡靈。這個祭天壇工程浩大,祁山門下了詔令,令除北祁城中的人家可以用錢財代替勞逸之外,其餘全北祁的各村各部都得派遣男丁前往建築祭天壇。”
“而他們給我們薛家村的名額竟然是一百個!”
“王八蛋,一羣畜生!”薛廉雙眼睜大,猶如發怒的老虎一般。
薛家村上下一共也就不過一百餘口人,其中包含了不少的婦孺老弱,而祁山門給薛家村的名額竟然是一百人,這就說明了爲什麼薛家村如今一副生氣寥寥的景象了,婦人和老人都被祁山門抓去做壯丁了!
“老村長據理力爭,結果被祁山門的人給打死了!”說到這,李啓生再也說不下去了,哇第一聲大哭起來。
要不是老村長薛龍濤,李啓生如今還不知何去何從,對於老村長薛龍濤,李啓生就像是對自己的尊長一樣敬畏,那天老村長慘死在祁山門人的手下的場景,李啓生永生難忘。
“呼!”
雙拳緊緊握住,薛廉面帶猙獰,“祁山門,又是祁山門,你們逆天而行,慘絕人寰,我一定會替天行道,將你們連根拔起。”
帶着兩個小孩,薛廉悄悄地走到了房裡,遠遠地看着躺在牀上的娘,兩月不見,娘似乎老了不少,雙鬢希白,額前皺紋也多了不少。
此時她正靜靜閉着雙眼,也許她將永遠都這樣安詳地躺着。
薛廉深深地看看了一眼靜臥牀榻的娘之後,吩咐了一番,提起長槍,身形如影一般,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