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呵呵,這樣的稱呼似乎已經許久都沒有聽到了。原本她以爲他還會叫她蘇小姐,不過面對這樣的稱呼,蘇年年也沒有表示什麼。反正不過就是一個名字而已。
“沒事兒。”
蘇年年的表現很正常,好像跟之前並沒有什麼兩樣。嚴亦然算是稍稍的放心了一點。畢竟,蘇年年以前出過車禍,希望剛纔的那一撞不會讓她想起過去那些不想要想起來的回憶。
車子一路行駛,到了一家大型的商場門前,找到了合適的停車位,蘇年年先一步下車,嚴亦然緊跟其後。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商場,不過蘇年年匆匆的腳步並沒有停在商場裡面,而是直奔洗手間去了。
看着緊閉上的大門,嚴亦然有點無奈的伸手摸了摸額頭,然後乾脆在洗手間外面的一個長椅上坐下來,順帶着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站在洗手檯前面,蘇年年打開了自己隨身帶着的挎包,然後從裡面拿出化妝包,找到了粉底,掀開額頭看了一下,上面幾乎都淤血了,微微的發紫。
用水稍稍的清洗了一下,然後抹了一點消炎鎮痛的藥膏。擦了一點粉底,又粉飾了一下,總算是看不到痕跡了。
將東西收好之後,蘇年年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嘴角微微發苦的笑着。
外面的那個男人,曾經毀掉了她嚮往的全部,可是現在,他們之間有某一種關係卻密不可分,即使,他並不知道。
自嘲的笑了笑,然後推門走了出去。
蘇年年在商場裡轉着,而嚴亦然也緊跟其後。今天是週末,人自然是有點多。
在商場的化妝品專櫃買了一些保養品跟化妝品,蘇年年就有點懶的動了。兩個人乾脆去了三樓的休閒區坐一會兒,點了一點吃的跟飲料,看着外面的風景,陽光並不是很充分,但是卻恰到好處。
“難得一個好天氣,要是嫣然在就好了。”
蘇年年心情一下子有點失落,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身邊的這個男人,想到了什麼,也就隨口說了出來。
“嫣
然?”
注意到了自己的失口,蘇年年轉過臉看了嚴亦然一眼說:“哦,我在國外的一個閨蜜。”
她去拿桌上的檸檬茶的時候手微微有點用力,攪動果汁的飲料管也有點慌亂。
如果只是一個閨蜜,那她又緊張些什麼?
嚴亦然有點疑惑,但是後來想想,好像,白蘇清以前說過她有一個孩子,但是卻在另外一個男人的戶口下。難道,她已經生孩子了嗎?
想到這裡,嚴亦然的喉嚨有點發緊,端起桌上的咖啡就喝了一大口,然後又放了回去。在鋼化玻璃的桌面上留下了清脆的聲音。蘇年年回頭看了一眼,但是卻並沒有說什麼。
“你,你這些年在國外還好嗎?”
嚴亦然沉不住氣的問,眼睛裡卻在探尋那個背影裡藏着的秘密。
“還好吧,除了要修學位之外,更多的時間都是忙於旅遊跟工作。國外跟國內最大的區別就是國外的空氣很好,但是國內,真的讓我有點不適應。”
蘇年年轉過身放下了手裡的檸檬茶,然後端起桌上的提拉米蘇,一手端着盤子,一手在盤子裡面扒拉着,卻並不往嘴裡送。
“怎麼?糕點不合胃口嗎?要不要重新點其他的?”
“呵呵,不是。”真是難得,這麼長時間蘇年年終於捨得露出一個微笑。即使這份微笑有點短暫。
“只是在國外待了那麼久,突然間回來,感覺很懷念那邊的生活,無憂無慮,雖然有的時候忙的幾乎想要去撞牆,但是日子卻過得很充足。”
“那現在呢?”
“現在?其實我很茫然,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前幾天的會議你也知道,我們兩家之間的合作一直都處在一種很公平的狀態,我也不明白爲什麼現在,嚴氏要變卦將我們蘇氏推到一個邊緣。如果這個項目出現了任何的問題,更多的風險全部都有蘇氏來承擔。呵呵,嚴總,我真的不知道,你是算計的太精明,還是你想要整垮蘇氏呢?”
話鋒一轉,蘇年年乾脆將盤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後看着坐
在對面的嚴亦然。
嚴亦然沉默了,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漸漸的就變的嚴肅起來。
“其實嚴氏跟蘇氏合作過很多次,在商場上,我們算的上是戰友,在私下,我們兩家的關係也很不錯。只是,雖然這次嚴氏跟蘇氏的合作案在某些方面蘇氏可能面臨了很多的問題,但是,這一次,我沒有辦法去解決。”
“呵呵,你這算是什麼理由?”
蘇年年有點驚訝的笑了,笑容裡的內涵太多,但是嚴亦然還是舒展了一下緊皺的眉頭,淡淡的說:“這件事情是我爺爺操作的,我想如果要真的解決,大概只有你奶奶去跟我爺爺談。”
笑容一下子全部都收斂了起來,蘇年年不懂這到底是爲了什麼,但是似乎還是意識到了,此事一定是跟自己有關係的。
要不然,嚴老爺子不會一直都想要拉近關係。看來,什麼會議根本就是無稽之談,老爺子那邊如果不動的話,他們這些小羅羅,就算在下面做再多的準備策劃都是沒有用的。
“既然這樣,反正我們就算談下去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你爺爺說了要你來陪我逛街,乾脆,我們就順了他的意思好了,走吧,我也的確要準備一下秋裝了。”
回國這麼長時間,能夠有時間好好的去逛街,今天還真的是頭一遭。她從回來之後就開始着手忙着公司的事情,難得有今天這樣的一個任務讓她來逛街,既然還有人買單,那麼她也就不拘謹什麼了。
看到了喜歡的,適合自己的幾乎都買了。嚴亦然雖然是跟着後面提袋子付賬,但是嘴角的笑意卻越來越深,眼睛一直跟着前面的身影,寸步不離。
當蘇年年終於滿足了自己購物狂一樣的慾望之後回過頭一看,嚴亦然整個人幾乎都成了一個掛衣架了,上面掛滿了各種各樣的紙袋子,但是臉上卻還是掛着笑,傻兮兮的看着蘇年年。蘇年年沒忍住就笑了出來,然後匆忙回過頭往前走,手卻一直都捂着嘴。因爲嚴亦然那個樣子真的是很滑稽,衣冠楚楚的,但是卻弄得就像一個搬運工,想想就覺得有意思。
(本章完)